今日接到最新通知,三日后和皇城司的人一起行动,目的地:盐堡。
此行目的:用祈雨术给盐堡下一场雨,他们快干死了。顺便在那里驻守一年,帮助皇城司特派员建设盐堡。
接到通知书的屠娇娇向张芳林鞠了一躬,恭敬道:“是,张老师,保证完成任务。”
张芳林危险的目光露出一丝笑意:“去吧,等你回来,就可以去图书室第五楼,挑选一本属于自己的功法了。”
现在书院教授的武功,除了《连月十三箭》和《太上感应经》之外,就是《九宫飞星术》和《阴阳无极功》,都是上好的功法。
屠娇娇今年十七,正式练武已经十一年了。当初被爸爸扛着,顶着大太阳去山桃村报名读书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今年她好像看到了毕业的希望?
“张老师,我的寝室需要收拾出来吗?”屠娇娇问道。
张芳林微笑道:“娇娇,你是咱们书院中第一届学生,成绩非常优异。但学无止境,等你实习回来之后,老师其实是希望你能继续留在书院的。
一来你可以继续深造,二来也可以分享一些学习经验给你的学弟学妹们。
你看现在的郗老师和宋老师,也是一边学习,一边教授你们,如今已经修到开元中期了。
他们可以沟通天地元力,供养自身。明明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看起来还像个二十多的小年青。难道你不想?”
武之一道,修为越往上,身体素质越好,屠娇娇当然想。
她想上那顶峰去看一看!
“是,多谢张老师指点!”知道自己不用搬出书院,屠娇娇松了一口气。
原因无他,家里太挤了。
放学之后,屠娇娇回了一趟家里。
屠铁匠这些年铁铺的生意做大,房子也越修越大,还有孩子也越生越多。
屠娇娇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了弟弟妹妹的吵闹声和妈妈的唠叨声,妈妈的声音越来越暴躁,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弟弟的哭声响起。
屠娇娇推门进去的时候,她妈妈的巴掌正在问候她最小的弟弟的屁股。
见到屠娇娇回来,她妈妈高兴昏了:“娇娇,你要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哎呀,你看妈妈都不知道,没提前给你做爱吃的菜。”
“强强,去逮只鸡来。文文,去生火,宁宁,去地里掰两个白菜回来,安安,快去打米做饭!”屠母自己则赶紧把女儿往家里领。
屠家给孩子取名,特别喜欢用叠字儿。
“娇娇啊,要白糖水还是要茶啊?”屠母殷勤的问道。
屠娇娇无奈道:“妈,我是回家,又不是做客,您用得着这样吗?”
“可是我都好久没看到你了。”屠母摸了摸屠娇娇的头,又推了屠娇娇一下:“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妈妈做好了饭叫你。”
屠娇娇自然不可能回屋休息,跟着她妈一起进厨房帮忙了。
她妈又是炖鸡,又是做腊肉,又是蒸腊鱼,又是炒青菜的,零零整整弄了六个菜。屠娇娇的妹妹文文咽了咽口水,蹭到屠娇娇身边,小声道:“大姐,你可不可以每天都回来啊?
每次你回来,妈妈都会做好多好吃的菜,像是过节一样。”
屠母轻轻在小女儿头上拍了一下:“去去去,天天回来还稀奇什么?就跟平时一样了。
你大姐回来了,去铁匠铺让你爸爸早点儿回来陪女儿喝一杯。”
屠娇娇没反对,她成长到现在,已经有资格参与家中的重大决策了。父母除了当她是女儿外,也当她是靠山,每次做事前,会来问她的意见了。
屠铁匠回来得很快,父女两人在酒桌上慢慢的喝着酒,等听到屠娇娇之后会和皇城司一起去往“安莱”之外的地方出差,更是兴奋得红了脸。
“皇城司那地方,说白了就是咱们“安莱”的政府,你要是进得去,咱们也算出了个有编制的人了!
咱们老屠家一辈子大老粗,没想到到了我这里,养出了个出息的!
文能进政府,武能降妖除魔。嘿嘿嘿……好啊!”屠铁匠说完,又干了一杯,整个脸都红了。
“哪里好了?”屠母很担心:“外面的世界,又是吃人的野兽,又是吓人的鬼怪。那些年在山桃村我真是过够了,半夜总有东西来敲门。
那符纸、桃木剑挂得满屋都是!
现在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你还让女儿出去?!”
“娇娇,咱们能不能不去啊?”屠母不放心女儿,焦心的问道。
屠娇娇摇头:“这是学校的安排,哪儿能说不去就不去?妈,你放心吧,很多人都跟着呢,到时候听说白五爷也会去。”
听到白五爷也去,屠母勉强定下心神。
屠娇娇又把张芳林的话说了一遍:“张老师是学院的教导主任,除了院长之外,就是她最大。她的意思是,希望我实习回来之后,重新回到学院继续深造。
到时候,可能给我一个老师的编制。”
屠母高兴了:“老师好啊,稳定又安全。外面那么危险,皇城司的活儿可不好干,你没看那阵亡名单贴出来后,那些家里人哭得多惨?
娇娇啊,咱们就当老师,安安稳稳的嗷?”
屠铁匠不赞同:“惨什么惨?那是他们学艺不精,没我女儿有本事!
再说皇城司不是给了抚恤金吗?还给发功臣勋章,家里人以后医药全免,家里要是有小孩儿,免费入书院读书,每月都给米粮。
老师是安稳,但哪有当官权力大?
咱们女儿会从天上引雷,一道雷劈下来,什么魑魅魍魉解决不了?
他们学院那些学生,就属她最优秀。这时候都不争,什么时候争?”
屠娇娇无奈:“爸,您可别说了。咱们姓屠的在“安莱”可不是大姓。姓张的和姓赵的都被我压着打,您还到处说,不是让这两家都记恨我吗?”
屠铁匠“嘿嘿”一笑:“好,爸爸不说了。”
屠母狠狠白了屠铁匠一眼:“你爸那张嘴,不得罪人就心里不舒服!”
两口子就屠娇娇从政还是从教发生了分歧,在饭桌上吵了起来。屠娇娇任由他们吵,默默的吃饭。
其实她也没想到自己以后要干什么,不过继续修习武道是一定的。
等两口子吵得差不多了,屠母突然把剩下的几个儿女赶走,屠娇娇默默的放下饭碗,知道父母要说正事儿了。
等小的们不情不愿,打着哈欠去睡觉后,屠母严肃道:“娇娇,有一件事情,我和你爸都抓瞎,需要你给拿个主意……”
屠家所在的地方,算是“安莱”的富人区,附近住的,都是过来“安莱”后凭着点儿小本事过得比之前同乡好的“富人”。
屠家的隔壁住着一家人——白家三小姐的母亲,带着个孩子。
白家三小姐的母亲很娇贵,听说以前是顶级豪门家的太太,住在他们乡下地方很不习惯,白三小姐就雇了附近的居民照顾她,每日给她洗衣做饭。
屠母被四个孩子的家庭压力逼着要找些活儿做,所以接了这个雇佣的活儿。
三小姐的母亲才来三个月,就开始生病,且越病越厉害。
但三小姐一次都没出现过,匆匆来一趟也只给屠母钱,从来不进去看一眼她母亲。
屠母每次要跟三小姐说她母亲的病情,三小姐必定有急事要做,一个字都没听完就走了。
屠母无法,只能去请镇上的钟医生来看病。
钟医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每次看病都说没什么大碍,但回头秦母必定病得更重。
屠母想着,三小姐要是能请族长来看一看,她母亲的病不早好了?就算请不到族长,请四爷来一趟也好吧?
但三小姐从来不理,每个月必定钱到位,人不见踪影。
慢慢的,屠母琢磨出了一些不对来。
她悄声跟屠娇娇说:“你说,三小姐她是不是想……”
屠母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道:“她那母亲,不得消停。以前还能走的时候,见天出去晃,碰到个人就说三小姐不孝不悌。
结果没说几次,转头就病了,起不来床,说不出话的那种。”
“后来病有了起色,倒是不说三小姐不好,但我每次过去送饭洗衣,都拉着我哭哭啼啼,说她们孤儿寡母如何不容易。”
“从今年开始,三小姐给的钱越来越少,甚至都不够那俩娘吃喝了。我还巴巴儿的供着,就怕会错了意,得罪了三小姐。”
屠母问屠娇娇:“你说,三小姐什么意思?”
这件事情,会错了意,真弄死三小姐的母亲,怕人家来找他们算账。
可要是没会错意,三小姐的母亲迟迟不死,只怕人家心里会觉得自家办事不力。他们屠家以后可是要在“安莱”混的,家里这么多孩子也要有个出路。
给白族的小姐留下个“无能”的印象,不是自绝前途吗?
事情越拖越久,两口子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等女儿拿主意了。
屠娇娇冷冷一笑:“像您说的,白族什么病治不好?真要孝顺,都不必四爷,四爷手底下煎药的童子走一趟,这病都好了。
爸妈,你们先睡,这件事交给我去办。”
屠铁匠两口子不放心,追问道:“你要怎么办啊?”
屠娇娇慢悠悠道:“咱们“安莱”虽然犯罪率不高,但也有个小偷小摸的不是?
一个久病之人,被突然入室的小偷吓到,高烧惊厥,甚至有生命危险,不也正常?
我们只管给三小姐报信,就说她的母亲性命垂危,命悬一线。到时候三小姐过来救人还是哭丧,不都随她自己的意?”
屠母拍了一下大腿,道:“对对对……咱们不能动这个手,交给三小姐自己决定。可咱们哪儿去找小偷来惊吓她啊?”
屠娇娇拿起自己的刀出门:“这“小偷”存不存在,不都看左邻右舍的供词怎么说吗?
只要有这么个动静,咱们的说辞成立就行,大不了皇城司再开一次扫黑行动。”
难道还能真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