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了下来,下来两个大汉,操控着起重机将原石弄了下来,金属链条的哗啦声惊动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块“小山”上。
“诸位,这是刚从缅甸弄过来的原石,一口价,一个亿。有没有人感兴趣?”
其中一个大汉跳脚大喊。
很多人马上就围过去,用强光手电筒仔细地照耀,瞪大眼睛细细地观察,光束在原石表面游走。
我也期待地走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块黄沙皮原石,表面有不少的裂,也有蟒带和松花。
“裂太多了,不知道有多深。”
我装出一副赌石高手的样子,然后就用中指碰触了一下:
“缅甸原石,赌之巨赚。”
巨赚?
也不错啊,既然鉴定了就不能错过。
我马上就开始砍价,“老板,五千万卖吗?”
“卧槽,你这么快就开始出价了?这种巨无霸原石赌垮的可能性很大的。”
有个老头也在看原石,惊讶地看向我,眼神里满是不解。
“别人出价关你啥事?”
老板不满了,狠狠地瞪了老头一眼,然后他就毫不犹豫地冲我摇头,“兄弟你砍价太狠了,这么大的原石,一个亿真不多。”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用8000万买下了这块原石。
很快,付款成功。
然后就有人惊呼:“老板,你吃大亏了,他可是赌石大师张扬,他看中的原石一定能大涨的。”
“卧槽,你是赌石大师张扬?要代表叶家参与十亿赌局?”
老板的眼睛都瞪大了,满脸的后悔。
“靠,这里也有人认识我?看来我的名气不少了,今后必须用张向南这个身份来赌石了。”
我很是郁闷,名气就像赌石场里的灯光,照亮了别人,却也暴露了自己。
“张扬,你太猛了吧,买下这么大一块石头?”
林小薇也冲过来,瞪大眼睛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
“我喜欢赌大石头,这一块不一定能赌涨。”
我只能装出一副没把握的样子,手指在原石表面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很快,石头就被切成了两半,赫然就是白板,啥都没有。
“切垮了?”
众人都惊疑不定,声音中带着震惊,带着幸灾乐祸。
我走过去中指点了一下:
“缅甸原石,赌之血亏。”
我就知道,这半块里面没有任何翡翠了,也就弃之如敝履,指挥着工作人员切开了另外一半,结果还是白板,啥都没有。
“哈哈哈,赌石大师张扬也切垮了。”
有人当场就笑出声来。
叶冰清和林小薇都有点担心和紧张了。
“靠,耍我?”
我也有点郁闷。
我继续鉴定,继续开切,最后石头仅仅剩下篮球那么大,但还是没有见绿。
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常老板的那个坐墩。
“张大师,你就别切了,明显是切垮了。”
“卧槽啊,八千万全亏光啊,一分钱也没能回来。”
“太吓人了,赌石的风险有多大啊。”
“也不一定全垮,还有另外一半呢。”
众人议论纷纷。
我心中一动,指挥着工作人员把另外一半也切成了碎片,还是白板,什么绿都没有。
“唉,八千万打水漂了。若是普通人,早就倾家荡产了,也幸好他是赌石大师,以前赌涨过不少,亏得起。”
“赌石大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我看他名不副实,实力有限。”
众人又议论纷纷。
我正要带着手中的原石离去,但,一个熟悉的讥笑声音响起:“张扬,幸好你没答应代表我们张家出赌,否则我们必输无疑啊。”
赫然就是我曾经的家人——张如兰。
她踩着十公分的细高跟鞋,暗红色裙摆扫过沙土,昂贵的香奈儿套装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颈间的冰种翡翠项链价值百万,却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刻薄。
身后跟着一个高大彪悍的保镖,肩宽几乎挡住半个赌石棚,袖口露出的刺青狰狞可怖,显然不是上一次那两个拿钱混日子的水货。
而她身边站着的年轻男子,西装笔挺,腕间戴着百达翡丽星空腕表,指尖夹着一根尚未点燃的雪茄,正是张家老二张如虎。
他身姿笔挺如青松,五官精致如雕刻,却偏偏生了一双凤眼,眼尾上挑时满是阴鸷狠戾——那是曾经用马鞭抽烂我后背的人,是连张家老爷子都默许“适当教训私生子”的狠角色。
此刻他用看蚂蚁一样的目光看着我,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雪茄在指间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张扬,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他开口了,声音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贵,却裹着刺骨的寒意,“我以为你早就死在某贫民窟的巷子里了。而听三姐说,你竟然成了什么赌石大师,还要代表叶家参与十亿赌局——”
他突然笑出声,雪茄差点从指间跌落,“我真的是惊掉下巴。不过,今天你原形毕露,丢人现眼。也幸好你没回我们张家,否则,我们张家丢不起这个人。”
他的话像一把沾了盐的刀,精准地捅进我记忆里最痛的地方。后背的疤痕至今还在,此刻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隐隐的灼痛。
“张如虎,”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才能克制住动手的冲动,“现在你从事哪一行?”
我想了解他,在那个行业狠狠教训他。
他挑眉,雪茄终于点燃,淡蓝色的烟雾缭绕中,他慢条斯理地说:“玩玩家族生意罢了,不像你,沦落到在边境和泥土打交道。怎么,靠赌石赚了点小钱,就以为能爬上枝头了?我劝你一句,叶家不过是拿你当枪使,等十亿赌局结束——”他突然凑近,雪茄的热气喷在我脸上,“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叶冰清察觉到我的颤抖,不动声色地往我身边靠了靠。我闻到她发间的兰花香,像一双手轻轻按住我狂跳的心脏。
“是吗?”我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冷笑,“那还真是劳你费心了。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当年用马鞭抽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将来我会十倍还给你?”
张如虎的瞳孔骤缩,雪茄在指间猛地折断,烟灰簌簌落在他昂贵的西裤上。
保镖下意识地往前半步,却被张如兰抬手拦住。她终于开口,声音像冰块掉进古井:“张扬,闹够了就适可而止。张家的门永远为血脉敞开,但你得先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