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现在陆铭的身份跟之前还不太一样,光是凭借一个改良红薯就能成为众人敬畏的人。
想到这一点,李杨柳心里不免得意起来。
这样的人物之前是她的尾巴,跟屁虫,随意使唤的狗。
要不是这条狗突然不听话,因为一点小事就毁了婚约,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不过也正好,下乡反倒成就了陆铭。
在机械厂没办法混开的人,在村里倒是混得风生水起。
这样说来,要是没有她李杨柳,陆铭还没办法成就到现在的高度和位置呢。
旁边的女人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看出李杨柳的得意,接着说道:“不愧是李知青的未婚夫,这么厉害,不像我家那口子,连个读书写字都学不会,成天就知道在家里睡大觉。”
说起丈夫的时候,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埋怨。
不管是村书记还是即将要来的陆知青,个个都比她家那口子厉害,她怎么就没出生在城里呢?
听到这话,李杨柳嘴角上扬,心里更加得意。
光顾着听女人说她有本事,能找到陆铭这样的人,却没注意到后面女人说丈夫睡大觉的事儿。
另一边,何建军一早就来到靠山屯知青点。
不过,他并没有光明正大地来找陆铭。
何建军深知,刚走一个李杨柳,那可是陆铭的未婚妻,现在刘解放戒备心肯定强着呢。
肯定不会再让他见到陆铭,没准见到也会过来捣乱。
所以何建军打算偷偷来找陆铭,说转户籍的事情。
可他一大早在知青办偏僻角落的树下蹲守,始终都没见到陆铭。
天都要黑了,也没看到人。
“这怎么回事?难道陆铭现在都不回知青办了?”
他肯定自己没打盹儿的盯着知青办大院的门,肯定没看到陆铭。
转念一想,何建军又想到一种可能,没准陆铭跟他一样住在大队部呢!
于是何建军大晚上的赶回牛头村,第二天天不亮就跑来靠山屯,来回走道都得两个小时,压根没睡多长时间的觉儿。
但何建军又不得不回去,因为北方冬天,晚上特别冷。
要是在外面待一晚上,不被冻死也得被冻残疾。
傻子才会在外面等一晚上。
就算来回折腾,他也得跑!
何建军想着,已经来到靠山屯大队部,他躲在角落巴望着里面。
天不亮的时候还是很冷,尽管何建军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还是被冻得哆哆嗦嗦。
他在角落苦苦等到天亮,总算等到温度能暖和一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大队部。
结果一直到正中午都没看到陆铭的身影。
刘解放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就连其他村民都是各种进来出去,就是没看到陆铭。
这可把何建军给气坏了。
大中午饿着肚子直接冲到了大队部,进来的时候刘解放和赵德福正在端着铁盆吃饭。
听到动静同时抬起头来,刘解放蹙了蹙眉,“何建军?你又来干什么?”
“李杨柳知青不是都被你接走了吗?难道偷偷跑回来了?”
刘解放看着何建军怒气冲冲的样子,还以为他知道李杨柳的真面目过来兴师问罪了。
谁料何建军怒不可遏的喊道:“我就知道你刘解放一直记恨我偷偷把李杨柳知青带走,但你也太坏了吧,还把陆知青给藏起来?”
本来何建军还没那么肯定,这件事就是刘解放做的。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刘解放做事虽然直,但从来不是那种耍心眼,玩手段的人。
没想到进门刘解放就提起李杨柳的事情,明显是怀恨在心,故意搞出来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刘解放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你说什么呢?”
“别在这给我装了!”
何建军已经气得大脑都有些缺氧,指着刘解放就开始骂,“你早就对我积怨已久了吧!之前是我带着牛头村的人分出来,是,我再你面前炫耀来着,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你还记着不放了?”
“就算这次我又带走李知青又怎么样呢?人家知青下乡是为了帮助村民,你们靠山屯都已经被扶起来,难道不能帮帮我们牛头村吗!”
何建军振振有词地质问着刘解放。
一旁的赵德福本来还以为是刘解放惹到的人,他之前在村子里向来务实,干活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其他村子的事情不了解。
更不知道何建军是何许人物,自然也就不知道何建军跟刘解放的恩怨。
但等何建军噼里啪啦说一堆后,看热闹的赵德福听出来不对劲了。
怎么回事?
一开始这人是属于刘解放管理的靠山屯的一个村子?然后自己偷偷出去独立,还跟刘解放炫耀?
这不是故意作对,气人吗?
还不仅仅是这样,前几天还带走刘解放这的一个知青?
这两件事放到一起,明显是对面这人不对,还在这强词夺理啊!
赵德福确实因为之前的事情看不惯刘解放,但他内心的正义是挥之不去。
当即一拍筷子,暴喝道:“住嘴!你在这叽里呱啦的说些什么呢!”
“半天说的话全是自己犯的错,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地站在呢?”
何建军没想到刘解放还没开口,旁边人倒是站出来出来,当即骂道:“你是什么东西,这是我跟刘解放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本来赵德福就生气,听到这话火气更旺!
“我是什么东西?这件事刚才跟我没关系,但现在就跟我有关系了!”
“你看起来也像是个干部的模样,说话做事这么粗鲁,你怎么配当人民的公仆!”
“强词夺理就算了!还在这骂街!你是什么泼妇!”
赵德福看起来脾气大,实际上也真是脾气大。
没理的时候都能辩三分,更别说他有理的时候,能直接给你骂道找不到北。
现在的何建军就意识到这件事。
他是个欺软怕硬的性格。
知道刘解放看着脾气大,实际上就是个面人心热的人,但眼前这人显然不同。
这人看起来像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