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忧愣了片刻,却又不敢迟疑,连忙从女子身上站起身来。
他歪歪扭扭的打开房门,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庄玉妗。
同在院中,身上披着大氅的宋老夫人。
门外的风吹入了房中,引的女子犹如惊弓之鸟。
莲心连忙冲了进去,用自身的衣服将怜月围了个仔细。
“阿姐,阿姐,你没事吧…”
女子的脸让其捏的有些通红。
身上也毫无力气。
可即使如此,怜月却还是摇了摇头,更伸出手拍了拍莲心。
示意其并不曾出了什么坏事。
庄玉妗见到宋无忧。
虽然心中嫉妒与不甘。
却还是伸出手想要搀扶一二。
却被男子推得往后连退了几步才站稳了身子。
“母亲。”
宋无忧脸上虽毫无半分认错之色。
可却还是先向宋老夫人行了礼。
宋老夫人看着他,眼眸之中满是后悔。
“你真是荒唐至极!你怎能…对你自己的嫂嫂……”
他平时荒唐。
更是与自家表妹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
这些宋老夫人都不曾计较。
他自愿负责迎娶了那宋漪澜入府。
也算是颇有担当。
可是今日怎么能够……
怎么能够如此侮辱怜月。
“那可是你的长嫂!”
宋老夫人想不明白。
难不成他们之间真有什么……
长嫂?
他冷哼一声,摸了摸嘴唇,似是在怀念刚刚那一抹香气。
“长嫂夜半孤寂,可长兄无能,无忧不过是想为长嫂排解一二罢了。母亲何必如此这般?”
他这话说的毫不要颜面。
似乎这才是他的分内之事一般。
宋老夫人原本以为他若有悔改之心。
此事也不好太过声张。
便到此为止。
可瞧着眼前的男子,他却真的丝毫无半分悔改之意。
甚至以为自己所做之事并不违背人伦纲常。
“放肆!”
他的话气得老夫人甚至想要亲手责罚,却被身侧的嬷嬷拦了下来。
如今正值深夜。
他们这一行人在这院子里若是闹开。
明日怕是这宋侯府的流言蜚语,便传的整个京城比比皆是。
“世子爷如今喝醉了酒。说话难免会有几分强硬,不如先由世子妃带回去,好生休息,明日酒醒之后再谈论此事。”
阿余拍着宋老夫人的手。
宋老夫人见状,便也只好消气。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他带走!”
宋老夫人如今瞧着庄玉妗便是一肚子的火。
身为女子,却连自家男人都看不住。
庄玉妗连忙答应,又伸出手强行将他拽离。
宋老夫人走进房中。
便瞧见如今跌倒在地,还不曾让人扶起的怜月。
她心疼万分,又想起他,心中更是愧疚。
全然忘了纠结于自己一下午的事。
“真是荒唐至极,都怪老身,管不住自家儿子,让你受了委屈。”
怜月摇了摇头,忍下了眼中的泪珠。
“还请老夫人莫要将此事传至他人耳朵,也不必因此事再责罚于他,就到此为止吧。”
这般羞愧之事。
若是传了出去。实在是难以承受其后果。
宋老夫人点了点头,又伸手拍了拍女子肩膀。
“这件事虽确实不该大肆处置,可是…我也定不会让你受了这番委屈,好孩子,老身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
庄玉妗房中。
原本已至深夜。
可却到处灯火通明。
宋无忧在几个下人的服侍之下,冲洗了身子,更换了进干净的衣物。
此刻的她虽满脸倦意,却不似刚才那般酒醉。
眼眸之中也满是所想之物不可得的不满。
庄玉妗一直站在一旁,不曾伸手搭腔。
他看着庄玉妗站在原地,那副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站在这做什么?像个木头一样,让人瞧了便甚是无趣。”
“我无趣?”庄玉妗指了指自己,只觉得他此时太过无情,“我无趣,所以你便去找别人,有本事你找到他人床上,别让老夫人深夜把我抓起来,让我去接你啊!”
突然听闻此事。
除却心中难受,庄玉妗心中却也怒火连生。
原本睡得极其安稳。
可却因他,不仅要拖着疲惫的身子。
还要挨着宋老夫人的骂。
“你自己犯了兽性,分不清眼前这人是谁,就敢随意胡为,有本事别牵连到我啊!”
原本这几日因为怜月归来。
庄玉妗便再无机会在宋老夫人面前服侍汤药。
也不似从前那般,要在其面前低眉顺眼。
宋无忧回府也多半都素在他人之处。
庄玉妗自是毫不在意。
倒是过起逍遥人生。
可今日之事……却更像是个回旋镖。
“牵连你?你怕是忘了我与庄玉妗之所以会有肌肤之亲是为了谁?怕是忘了那些日夜…在兴起之时非要让本世子等你,而你却换了人来哄骗本世子吧!”
庄玉妗平时便端着副大家小姐的做派。
在床上的举动更是小打小闹甚是无趣。
反而是怜月,实在是……至今难忘。
而他今日终究是在酒精的添置之下。
一时忍不住朝着那人动了手。
可却万万不曾想到。那院中之人虽不敢得罪于他,却请了身份更为贵重之人。
甚至还让庄玉妗前去参与。
他此刻心中有气,更是有几分埋怨。
若非是庄玉妗之前为了固宠。
让他尝了这滋味,如今也不会偏宠一人。
“你自己分不清床上之人是谁?还怪到了我头上来?真是可笑至极。”
庄玉妗只觉得眼前之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从前的夫妻情爱,此时早已消散。
属于他们二人的,只剩这百般的心中委屈。
宋无忧与之无话可说,摆手便朝着门外走去。
嬷嬷虽想将人留在院中,可却不知该如何言语。
庄玉妗则是也呆在原地瞧着她离去。
嬷嬷心疼地将其搂进怀中,庄玉妗才敢放声大哭。
“你说他怎么就变了,他从前可是那个说这辈子都会爱我护我惜我的宋郎,可为何今日…却变成了如此冷淡之辈。”
“小姐,世子只是一时被人蒙了心绪。”
蒙了心,就真的会变成他这副样子吗?
——
欢溪居。
宋漪澜早已习惯她每至深夜便会来自己院中,但今日似乎好像晚了些。
“世子今日怎么会如此迟?真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