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来得快也去得快,八月的天正是热的时候,罗爱月被留在家中跟胡志杰玩,而关妙妙找了一个武馆上班。
胡好月跟着金星秀来到了一个茶楼,装修得很是高端贵气。
“二嫂,我们这是来干嘛?”
“打牌啊!”
金星秀笑意盈盈的对着她说道。
“打牌?”胡好月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你跟着我去就知道了。”
金星秀作为上层圈子里的贵女,好玩的东西会的可不少。
“呦!星秀,你这多久没来了?部队的训练完了?还是休假了?”
“莉莉姐,我今天带着人来玩的。”说着把胡好月推了出来。
一群女人抬头一看,这女人长得可真好看,裙子也好看,看着身份似乎有些不简单。
“这位妹妹是?”
“我是胡好月,你们叫我好月就成。”声音清脆悦耳。
“不知家父是?”
“我爹?种地的。”
“家母?”
“种地的。”
女人们:“……………………”
“那你是…………”
“我是什么我是?我是人啊!”
胡好月这话有些微妙,但是那些人的目光立马就变了,刚才还热情来着,现在都冷着脸,高傲得不行的样子。
茶楼鎏金镂空屏风后,牌桌骤然陷入死寂。
金星秀刚举起的青瓷茶盏悬在半空,指尖微微一愣。
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落在胡好月杏色裙摆上,将她周身照得通透,却在对面几位贵妇脸上投下晦暗的阴影。
\"种地的?\"
穿着旗袍的莉莉姐挑眉,涂着蔻丹的指尖叩击桌沿,\"我们这桌可都是军区大院、商界世家的姐妹。\"
她身旁戴翡翠镯子的女人冷笑,从铂金包里抽出丝帕,轻轻按在唇角,仿佛胡好月的存在沾污了空气。
胡好月歪头打量着她们,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
这些人脖颈戴着能买下整个村子的项链,妆容精致得像橱窗里的陶瓷娃娃,此刻却绷着嘴角,连假笑都懒得维持。
\"原来你们交朋友还得查祖宗三代?\"
她忽然笑出声,银铃般的声音撞碎凝滞的空气,\"那不如在门口挂个牌子,非达官显贵,恕不接待。”
\"放肆!\"
莉莉姐拍案而起,檀木桌面震得骨牌叮咚作响,\"乡下丫头懂什么规矩?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
她身后的落地窗映出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将她盛怒的表情切割成无数个扭曲的镜像。
金星秀握着胡好月手腕,低声道:\"既然大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
手却被胡好月轻轻甩开。
她从藤编包里掏出把葵扇,扇面上歪歪扭扭画着只胖兔子,正是她自己画的。
“不是要打牌吗?来吧!我陪你们玩几把。”
她慢悠悠摇着扇子,眼角梨涡若隐若现,\"你们家世这么好,到时候输给我这个种地的怕是会被笑话吧?\"
金星秀简单的说了一下牌的规矩,胡好月连连点头,“嗯!好!我记下了。”
牌桌上的气压低得仿佛能凝成实质,莉莉姐抓起牌摔在桌上,牌角在红木桌面刮出刺耳声响。
“莉莉姐,有人来了。”
还未开始,就收到一个女人通风报信的跑进屋来了。
“快,大家把东西都收起来。”
胡好月看她们麻溜的收好牌还有一些四四方方的方块。
“莉莉姐,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金星秀有些烦躁,没想到潘莉莉不给她面子,看来最近太嚣张了,敢落她的面子,等着,她会还礼的。
“别啊!等等,我说星秀,你也是有排面,有身份的人,怎么堕落得跟种地的一起玩了?”
“莉莉姐,我尊重你叫你一声姐,你就别得寸进尺了,我金家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你…………”
潘莉莉眸子微眯,看了一眼胡好月,真的,她有些嫉妒这个女人的美貌了,心里有恶毒的想法,想用指甲刮花她的脸呢!
“看啥?你该不会想毁了我的脸吧!”
胡好月随口一说,潘莉莉顿时有些紧张了。
“哼!你还不配我出手。”
胡好月翻了一个白眼,你这目光不要太明显好吗?
“今天真是晦气,二嫂,我们回家吧!”
所有人一脸懵逼了?看了一眼金星秀,二嫂?啥玩意?
“哈哈哈……罗同志,我相信你们银行的实力,你放心,我们公司讲诚信的,那钱我一定按时还,今日难得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下我那留洋归来的女儿。”
一声爽朗的笑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潘莉莉听到她爸的声音,立马叫所有姐妹离开。
胡好月跟定海神针一样,就是不走。
“你怎么还不走?”
“二嫂,刚才你听到有谅哥的名字了吗?”
金星秀点了点头,何止听到了,人家就在门口站着呢!
转头一看,罗友谅眸子里满是温柔笑意,正准备开口,却被胡好月捷足先登了。
“有谅哥?你来这干嘛?这个女人跟你什么关系?”
这一连串问下来,罗有谅一脸懵逼。
“我就是出个差,并不认识那个女人,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罗友谅小心翼翼的心疼问道。
“还能是谁,她啊!”伸出手指指着潘莉莉。
潘莉莉的笑脸瞬间龟裂成惨白。
罗友谅已经掏出钢笔和笔记本,笔尖在纸面沙沙作响:\"潘经理,刚刚你说贵公司资金链运转正常?\"
他抬眸时镜片闪过冷光,\"巧了,我正想调查几笔可疑的海外汇款。\"
潘大刚顿时脸色苍白,这都快成了,怎么回事?
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顿时觉得是她出了问题。
罗有谅带着二人离开了茶楼,连带着还有潘大刚的绝望。
“爸,我……”
“逆女,你做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潘大刚看着她无措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想想办法吧!不然我潘家怕是要成破落户了。”
胡好月最近疑神疑鬼的,瞧着罗有谅有些不顺眼。
\"尝尝新烤的枣泥酥?\"
罗有谅将青瓷碟推过来,点心还冒着热气。
胡好月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想起潘大刚那日讨好地搭在他肩上的模样,还有潘莉莉那窥视的眼神,喉间泛起莫名酸涩。
她机械地咬了口点心,甜腻在舌尖炸开,却尝不出半分滋味。
晚上,她翻身背对着他,罗友谅听着窗外的蝉鸣聒噪得让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