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场景: 老年李卫国坐在自家阳台上,看着楼下孩子们放着鞭炮(虽然现在城市里大多禁止,但可以设定为某个特定的节日或郊区),那噼里啪啦的声响,瞬间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炮火连天的南疆。)
“……现在的鞭炮啊,没劲儿。”李卫国摇了摇头,对着旁边正在浇花的老伴张淑芬笑道,“想当年,那动静,比这大多了,跟打雷似的,震得人心肝儿都颤。”
淑芬白了他一眼:“又想起你那些打仗的陈谷子烂芝麻了?大过节的,说点开心的。”
“这不就是开心的嘛!”李卫国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假牙,但眼神却变得异常明亮和悠远,“那是我这辈子,放过最大、最响、也最痛快的一次‘炮仗’!”
他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瞬间冲破了几十年的岁月尘封,回到了1979年2月下旬,那片位于**越南高平省(cao b?ng)**境内、被战火彻底点燃的土地。
高平,是越南北部的一个重要省会,地处群山环抱的盆地,四周都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石灰岩山峰林立,道路崎岖,易守难攻。越军的王牌部队346师就盘踞于此,号称“高平王牌”,构筑了极其坚固的防御体系,企图将我军的进攻部队阻挡在这里。
“那时候,我们部队(可以设定为李卫国在之前战斗中幸存并经过整编后,所属的武汉军区或成都军区下属的一支王牌穿插部队,例如第41军或第50军的某个英雄团)接到了一个……堪称疯狂的命令!”
“主力部队正在与高平外围的越军主力展开激战,而我们这支部队,被赋予了一个极其大胆的任务——作为一把最锋利的尖刀,从敌人防御最薄弱、但地形也最险恶的西侧山区,进行一次史无前例的大纵深穿插!”
“我们的目标是:在72小时之内,秘密穿插近百公里!绕过敌人的所有正面防线!像一把钢刀,直插高平守敌的心脏!夺取位于高平市区以南的 纳隆(Nà L?ng)铁桥 和 高平发电厂!彻底切断高平之敌南逃的退路,并配合主力部队,形成合围之势!”
“这个任务,在当时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近百公里的敌后穿插,意味着我们要背负所有的武器弹药和给养,在完全陌生的、地形极其复杂的原始丛林和山区中,躲避敌人的无数次搜捕和伏击!这不仅仅是考验我们的战斗力,更是考验我们的意志、体能和……生存能力!”
李卫国讲到这里,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带队的,是我们团的团长,一个打起仗来不要命的‘疯子’!他出发前对我们说:‘这次,咱们就是一群孤狼!没有后援!没有补给!要么,就在规定的时间,把咱们的红旗插在纳隆桥头!要么,就跟老子一起,把骨头埋在这片山里头!有没有孬种?!’”
“‘没有!!!’”
“那震天的怒吼,现在想起来,还他妈的让老子热血沸腾!”
“我当时,已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了(经过之前的战斗),被任命为连队的尖刀排排长。我手下带着三十多个同样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硬骨头!”
“我们作为全团的先锋,第一批踏上了那条通往未知的……死亡之路!”
“那几天,我们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在原始丛林里急行军!白天躲藏,晚上赶路!渴了,就喝几口带着泥腥味的溪水;饿了,就嚼几口冰冷的压缩饼干;累了,就靠着树干打个盹,但耳朵却始终保持着警惕!”
“我们数次与越军的巡逻队擦肩而过!好几次,敌人距离我们甚至只有不到十几米!我们能清晰地闻到他们身上那股难闻的烟草味!但我们硬是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如同融入了环境的石头,骗过了他们的眼睛!”
“我们也遭遇过伏击!在一处被称为**‘鬼门关’**的狭窄山谷里,我们遭到了盘踞在两侧山崖上的、越南地方武装的袭击!他们用石头、弓箭、甚至老旧的火铳攻击我们!但我们没有和他们过多纠缠!我们的目标是穿插!是纳隆桥!”
“我带着我们排的弟兄们,硬是顶着从头顶落下的石块和冷箭,用最猛的火力,最快的速度,撕开了一个口子,冲了过去!虽然有几个弟兄受了伤,但我们没有停下脚步!”
“终于!在第三天凌晨!在我们几乎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我们……抵达了纳隆铁桥附近!”
“那是一座横跨在**班江(S?ng b?ng Giang)**上的钢铁大桥!桥的两端,都构筑着坚固的碉堡和火力点!桥面上还有巡逻的越军士兵!”
“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主力部队还远在几十公里外的时候,以我们区区一个排的兵力……夺下这座桥!”
“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是一场……有死无生的战斗!”
“但是!”李卫国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自豪,“我们没有一个人害怕!我们是尖刀!是先锋!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大部队……扫清所有的障碍!”
“那一夜,我们如同暗夜里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桥头!”
“然后……”李卫国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我们用一场……最直接、最狂暴、最热血的方式,告诉了那些越南猴子!”
“什么是……中国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