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湾实验区 · 三小时后】
傅沉舟一身黑衣，坐在主控台前，指尖划过全息屏的命图模型，眼神沉冷。
江晚吟靠在一旁，喝着冷掉的咖啡，目光扫过屏幕上的系统架构图，缓缓开口：
“你确定‘狩网’的终端就在冥海通讯塔底部？”
“99%的可能。”
“那1%呢？”
傅沉舟扭头看她一眼：“那1%，就赌你和我命硬。”
江晚吟笑了笑，放下咖啡杯：“赌命我不怕，就怕你心软。”
他眼神微闪：“我对别人心软，从不对你。”
“很好。”
她伸手按亮操作台另一端的核心序列，低声道：“启动天命主程序，联通所有战时节点。”
“江总！”白轩冲进来，满头大汗，“主城那边的屏障核心失守了！‘Z3’提前引爆了潜伏体，现在整个c级城区陷入混乱！”
江晚吟目光一寒：“他们开始加速了。”
“是。”白轩喘着气，“而且……我们检测到，‘Z3’很可能不止一个主体。”
傅沉舟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们之前以为Z3是单体意识主控，但它很可能是——集群意识！”
江晚吟猛地站起：“一个主脑，多个意识分体？”
“对，我们拦下的Z3个体，都表现出一样的思维模式与语言频率，但生物信息不同。”
傅沉舟冷笑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每次我们摧毁一个，它都能迅速恢复。它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编织成网的意识群体。”
江晚吟拽起外套：“如果是这样，那必须断掉它们的源头。”
白轩：“可冥海通讯塔是高度警戒区，没了上次的通行权限，我们——”
江晚吟直接打断：“你以为我们要走大门？”
白轩：“那你们打算怎么进去？”
傅沉舟平静地吐出两个字：“跳塔。”
白轩：“……跳塔？”
“冥海通讯塔有一道未完成的维修缝隙，从空中能进入核心舱。”傅沉舟继续道，“但下去的瞬间如果被检测到，我们会被直接判定为入侵者。”
“直接被高压电网碾碎。”江晚吟眯起眼，“我喜欢。”
白轩震惊：“你们是疯了吗？那不就是找死？”
“找死之前，总得给对手一个惊喜。”江晚吟冷笑着解开手腕的战术腕环，露出嵌入皮肤下的同步模块，“Z3想用集群意识控制这座城？先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傅沉舟把枪上膛，低声问她：“准备好了吗？”
“早就等不及了。”
“这次，不许再冲在我前头。”
江晚吟挑眉：“晚了，我已经走前面了。”
傅沉舟：“……”
白轩眼看劝不动，只能咬牙点头：“那我调动外围战术小组，配合你们转移视线。但最多只能拖延十五分钟。”
江晚吟勾唇一笑：“十五分钟？够我拆它一座塔。”
……
【冥海通讯塔 · 顶层空降平台】
江晚吟系紧战术扣带，回头看了傅沉舟一眼：“你确定那缝隙不会卡住我？”
傅沉舟瞥她：“你什么时候胖了？”
“我问你认真点！”
“放心。”他贴近她耳边，声音压低：“就算你卡了，我也把塔掀了把你挖出来。”
江晚吟轻笑：“好啊，你掀，我看。”
两人并肩纵身跃下。
风声在耳畔怒吼，通讯器里，白轩的声音不时传来：
“进入空降通道倒计时10秒！”
“9、8……”
“开启护体磁场！”
“7、6……”
江晚吟深吸一口气，眼底锋芒毕现：“傅沉舟，活着进，带我活着出。”
“你别给我说遗言。”
“那你也别给我立遗像。”
“3、2、1——！”
两道黑影直直穿透通讯塔防线，在一片警报中钻入维修缝隙！
电流轰鸣，系统瞬间疯狂预警。
【警告！塔内出现高能非授权物体侵入！】
【启动反入侵防护系统！】
【识别中……】
下一秒，一道雷霆般的光束从舱体内部闪过，紧随其后的是傅沉舟的身影！
他精准着陆，抬手便是一枪爆掉防御节点！
“江晚吟，落点偏西，快！”
江晚吟翻身一滚，堪堪落地：“靠，刚刚那一下差点让我粉身碎骨。”
“你要真碎了，我收都收不回来。”
“你最好准备好给我下跪。”
“只要你活着。”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中央主控核。
【身份认证失败！】
【外来者入侵！】
【系统锁定中……】
傅沉舟将最后一颗破译弹塞入插槽：“启动反控程序！”
“成功几率只有37%！”江晚吟喊道。
“那就把那63%——靠意志赌回来！”
轰——！
一声巨响，整个通讯塔震动起来。
系统骤然卡顿！
江晚吟手指迅速敲击全息键盘：“我们只有一分钟时间！”
“够了！”
傅沉舟咬牙，将一块特殊芯片插入核心槽口。
【检测到异常数据流入！】
【集群意识识别中……】
【Z3主控意识……同步率下降！】
江晚吟忽然顿住手，脸色变冷。
“……傅沉舟。”
“怎么？”
她抬眼看着屏幕上忽然出现的另一行信息：
【识别成功 · Z3意识原型上传】
【源代码匹配者：江晚吟】
傅沉舟猛地看向她：“怎么回事？”
她的手，在微微发颤。
白轩的声音从耳机里颤抖响起：“江总……你才是Z3的意识原型。”
江晚吟一时间怔住，失去了声音。
傅沉舟却一把握住她的手：“别慌。”
“你听见了吗？我是Z3的源代码。”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动我？”
“因为你现在站在我身边，而不是那个系统里。”
江晚吟哑声道：“你不怕我是他们的人？”
傅沉舟盯着她：“我只怕你不认我是你的人。”
她的眼神动了动，下一刻，猛地咬牙：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让Z3崩了吧！”
“你要做什么？”
“上传伪代码，把它给我炸了！”
“江晚吟——”
“闭嘴！”
她眼中闪烁着狠意：
“这场游戏，我亲手开始——也由我亲手结束！”
……
【Z3主控系统，正在崩溃——】
【意识集群链接断开】
【权限自毁程序启动】
……
江晚吟轻轻合上眼睛，嘴角浮出一抹讽刺的笑。
“再见了，Z3。”
“你好，真正的江晚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