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的长大了好多......”明汐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多想伸手摸摸小布丁柔软的毛发,感受它温暖的小身体。
小布丁在颜赢的床上走来走去,时不时凑近镜头嗅一嗅,仿佛能闻到明汐的气味。明汐看着它活泼的样子,突然觉得geli房间不再那么冰冷了。
“七天很快就会过去的。“颜赢重新出现在画面中,他面对明汐时显得格外温柔,“我每天都会给你看这只闯祸猫,好不好!”
明汐点点头,喉咙发紧。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坚强地面对geli,甚至为此感到一丝光荣——作为yiqing防控的一分子。但现在,看着熟悉的家和亲人,一种强烈的思念突然击中了她。
“对了,你那边网络怎么样?能看视频吗?”
明汐测试了一下,“还行,就是有时候会卡。“
“那晚上我们可以一起看个电影,就像以前那样,只不过这次是隔着屏幕。”颜赢提议。
这个简单的计划让明汐的心情好了许多。他们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小布丁开始不耐烦地抓颜赢的裤腿,显然是饿了。
“我得去喂它了。”颜赢说,“你休息一会儿,晚上再聊?”
明汐点点头,“去吧,替我照顾好它哦。”
挂断视频后,房间再次陷入寂静。明汐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窗外的天色渐暗,固城县的灯光次第亮起。她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带来的物品:几件换洗衣物、洗漱用品、笔记本电脑、一本书,还有一张她和颜赢以及两只猫咪的合影。
她把照片放在床头,然后拿出笔记本,开始写geli日记:
“第一天。房间比想象中好,但饭菜不合胃口。看到小布丁和颜赢,突然很想家。七天看起来很长,但我会一天天数着过去......”
写到这里,她停下来,望向窗外的夜空。同一片星空下,颜赢和两只猫咪也在想着她吧。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丝慰藉。
——
隔离的最后一天,明汐醒得比平时都早。窗外,固城县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她躺在床上,数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像过去六天一样。但今天不同,今天是第七天,自由的日子。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亮起,显示凌晨五点十八分。明汐点开相册,翻看这几天颜赢发来的小布丁和妈妈发来的芝麻的照片。小布丁在笼子里张牙舞爪,芝麻蜷缩在阳光下的懒人沙发里,颜赢吃饭时小布丁在笼子里“嗷呜嗷呜”的叫着,妈妈躺在沙发上芝麻会趴在妈妈身上让她给挠痒痒。这些画面成了她geli期间的精神食粮。
她打开与颜赢的聊天窗口,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最终只发了一句:“今天终于要出来了。”
消息刚发出,颜赢就回复了:“我设了闹钟,一直等着呢!”紧接着是一个猫咪兴奋转圈的表情包。
明汐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动作比平时利落许多。隔离点的面包和牛奶还剩一些,她一口气都吃完了,不想浪费,更想快点离开这个虽然舒适却令人窒息的房间。
上午九点,工作人员敲门,递给她一份核酸检测报告。“阴性,可以离开了。”那人说完,又补充道,“单位的车十点到楼下接您。”
明汐道了谢,关上门后忍不住跳了一下,行李箱被她不小心踢倒,发出砰的一声响。她捂住嘴笑了,像个逃课成功的学生。
十点整,明汐拖着行李箱站在隔离点门口。舒爽的夏风吹过明汐脸庞,还有些发凉。不一会儿,一辆黑色大众轿车停在明汐身边,一张黝黑的面孔探出头来,“你是明汐吗,我是小张,来接你回单位。”
“是的是的,麻烦你了。”明汐连连点头,费劲把行李箱抬进后备箱。里面已经堆了很多防护服和口罩箱,她的箱子只能斜着塞进去。上车后,她系好安全带,小张已经打开了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放本省yiqing最新通报。
“ge离还习惯吗?”小张一边开车一边问,眼睛盯着前方的路。
“还行,就是有点闷。”明汐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上是颜赢刚发来的消息:“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报平安。”
车子驶出固城县,窗外的景色逐渐从楼房变成田野。明汐望着窗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工作生活,没有颜赢,没有小布丁和芝麻,只有她自己。
她的胃部一阵紧缩,手指在手机相册里滑动,停在一张小布丁刚到明汐家的照片上——客厅的沙发上,芝麻正在沙发上舔毛,小布丁也过去凑热闹,芝麻不理它,它还朝人家哈气。
“第一次来咱们北魏镇?”小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明汐点点头,“嗯,之前只在地图上看到过。”
“小地方,比不上你们城里。”小张笑了笑,“不过最近因为yi情,镇上忙得很,你们这些年轻干部来了正好帮忙。”
明汐想起自己在ge离期间查的资料。北魏镇位于两省交界,常住人口只有五六千人,以农业为主,没有什么产业傍身。
“大部分领导都去防yi一线了,”小张继续说道,“今天估计就几个值班的在。你这宿舍安排......”他突然停住,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明汐心里一沉,想起颜赢之前的玩笑话:“基层条件艰苦,说不定得睡大通铺。”当时她还觉得他夸张了。
约四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条两旁种着梧桐树的街道。老张说的没错,北魏镇的主街安静得出奇,大多数店铺都关着门,只有一家超市和药店还开着。镇政府的小楼前零星停着三四辆车,比明汐上次来差远了,上次至少停着二十几辆车,门口贴着“请佩戴口罩”的告示。
“到了。”小张把车停在后院,“我帮你联系后勤的人。”
明汐拖着行李站在院子里,阳光直射在她的脸上。小白楼后面是一排平房连着一个三层下楼,老张指着其中一扇门说:“从那里进去就是女职工宿舍,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
不一会儿,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性快步走来。她穿着深蓝色西装,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脸上戴着口罩,但眼角的细纹显示她正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