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的事是他们无法窥探的禁忌,二伯的猜想也让五叔停下了想对易言下手的念头。
毕竟这要是真跟侄子有关,他大哥得把他给挫骨扬灰。
话题中心的两人正行走在老旧的楼道里,因为尸仙的缘故,钟月婷的房子外被贴了个大大的封条包括写着一个禁止任何人靠近的字样。
门里的臭味还能闻到,易言与方析对视了一眼,后者摇头,“不要硬闯,尸仙设置的陷阱可能还在。”
吃过一次亏的方析提醒着易言不要轻举妄动,随后上前一步,两指夹着符咒,手腕翻转将符朝着门甩了过去。
在接触门的一瞬间,发出一声不小的爆响,眼前的门突然变成大张的嘴,快速且恶狠狠的闭合牙关。
易言和方析同时后退,下一刻门又恢复正常。
“……障眼法还在生效?”易言打量着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房门。
“毕竟尸仙并没有真正的死去,只是被降服了。”方析的语气很平静。
易言的眼珠子一打转,不能进这个屋子,她就没办法用古书的名义去敲方析一笔,今天这个门她是非进不可。
“难怪过来都没个看守现场的,原来他们也进不去。”她颇感遗憾的叹息。
“诡事局还没有一套完整的方案来应对,只能写个禁止入内的封条,在见识过尸仙的恐怖以后应该也没人想过来探险。”
人虽然都有好奇心,在已知自己必死的情况下还是会停止这份作死。
“尸仙的障眼法还是厉害。”不得不说,易言是真欣赏闫新翠在这方面上的造诣,远超她见过的任何人。
“嗯,但要破除还是需要点时间。”方析回想着以前看过的书,正途的破除法还挺麻烦的。
但那是他不是易言。
学正统道术的方析在思考时,易言已然从手串里释放着鬼气跟闫新翠遗留的障眼法硬碰硬。
“需要什么时间,我没那么多时间来等。”易言抬手用鬼气强行与障眼法融为一体,极其霸道的破坏掉门上的禁制。
在方析惊叹的目光里,易言一扬脑袋招呼着他进去,“走啊,我才没空跟它四五六的。”
来都来了,没道理无极而返的。
在短暂的讶异之后,方析淡然一笑,他忘了易言不是走的正道,用歪门邪道来对付歪门邪道才是最快的方法。
没有障眼法的阻碍,也就没有了拦得住易言的地方,没有钥匙她也能硬闯。
尽管多次见识过易言的开门手段,方析也依旧忍不住评价道:“有这手艺你都可以去当偷王。”
就没有易言开不了的锁。
“谢谢,我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尽管曾经做过不好的事,她还是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好公民。
里面的房间维持着方析离开后的样子,为了保险起见,易言也用鬼气在四处探查着,生怕出现意外。
充满恶臭的房间里是遍地的垃圾,多待一秒都会引起不适。
易言听着其中一间房间里传出机箱风扇呼呼转的声音,径直走了过去。
“这声音不会是那个直播间吧?”
毕竟主播已经落网,没人帮忙关掉电脑。
在跨过那些垃圾过后,房间里的情况一览无遗,包括正对着他们的电脑屏幕上大大的【您的直播间已违规,请尽快整改】的字样挂在正中间。
“这个直播间可是把你的英勇从头到尾都拍了下来。”方析站在她的身边打趣。
“……哈哈,挺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已经无心辩解,那个情况下她只能应战。
摊上一个想出名的对手却把想低调的易言送上了风口浪尖。
害得她现在得想办法快速搞钱。
易言斜眼看着方析的率先进入房间,又想起对方曾经眼睛眨都不眨的转了九十万给她。
——真想找个能夺舍的方法,把我的富贵生活还给我。
想归想,正事还得做,易言跟着进了房间在四处翻找东西。
“这房间里杂七杂八的还真多。”不翻不知道,这里简直就是个小型的实验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材料被摆在房间里。
那些瓶瓶罐罐有些开了封,在易言凑近嗅的时候,差点被这刺鼻味道给带走。
“唔……呕……好难闻。”她赶紧把东西放远。
找书的方析回过头来走到她身边拿起那东西仔细打量,罐子上没有标明是什么,只用笔画了个小人。
透过灯光,方析略微倾斜着罐身看着澄黄色的半固体在流动。
“是尸油。”
这么一大罐,也不知道烧的是谁。
“……”易言低估了闫新翠的心理扭曲度。
“这些东西没一样是正道的。”只是简单的翻了几样,方析直接就下了定论。
他在实验室里待的时间也不短,有些材料甚至能重合。
易言点点头,目光在台子上徘徊,“我的铜镜就是被她给做了手脚,不然也不会对付得那么吃力。”
台子上的东西很多,易言把希望寄托在闫新翠没有撕毁方子上。
方析回想了一下,当时他过来的时候确实没有看见易言用铜镜,情况紧急他也没多想。
“你的铜镜出了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忙。”
“你?”
易言不是很信任的摇头,“这可不好说。”
“你可别忘了,之前答应过,降服了尸仙过后会尝试信任我,现在我们也是共患难过也要这么防备吗?”
方析眼里颇具受伤的意味,盯着易言的神情里带着几分可怜。
被看得偏头的易言嫌弃的咂舌,“行行行,我告诉你。”
现在的方析才是大爷,她没理由跟钱过不去。
“被尸仙做局,铜镜失去了效果。”她坦言着拿出雾蒙蒙的铜镜给方析看。
接过铜镜的方析尝试着擦去上面的水渍,只是徒劳。
“她那么怕你这个镜子,有点意思。”
雾蒙蒙的镜面下隐约可见有东西在游动,方析对此爱不释手。
不过,易言没打算把这东西卖给方析换钱。
她从方析手里拿回铜镜,目光在实验台上流转,“或许解药也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