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八弟，你这么说又是何意？”二皇子冷笑一声：“若不是亲口所说，她怎么会知道你母妃与父皇之间的过往？难不成在你心里，也是这般想的？”
君辞站直身体，凌厉的目光望向二皇子：“二哥，慎言。”
二皇子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你如今是诸位皇子之中最不得父皇喜欢的，但是也不能跟别人如此抱怨贬低父皇啊，这可是大不敬，知道你因着你母妃的事情对父皇有怨气，但是再怎么样，那也是咱们的父皇，咱们理应敬之爱之，八弟，为兄一直以为你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没想到···”
二皇子的语气中满是失望，但是仔细品品，不难发现他实际上是在幸灾乐祸。
“二弟，切莫胡言，老八这些年在外征战，为咱们召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二弟莫要因为他人之言，便对八弟有任何揣测，毕竟他可是劳苦功高啊！”
劳苦功高···
秦染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他究竟是想说劳苦功高还是功高震主？
看着他身上所穿的蟒袍，便知他是当朝太子。
果然，她话音落下，就见皇上勃然大怒。
“君辞，你可知罪？”
“儿臣不知何罪之有，还请父皇言明。”
“你！”皇上见他脸上不屑地神色，重重地拍了拍案几：“跪下！仗着自己的军功，竟敢对朕不敬，还说没有罪？”
“父皇。”六皇子快步走了过来，先君辞一步跪在地上：“父皇，您已经罚了老八跪了一天一夜，他膝盖到现在还肿着，眼下天寒地冻，老八身上又满是暗伤，还请父皇网开一面，不要再降罪于他了。”
跪了一天一夜？
秦染目光落在君辞的膝盖上，一丝能量汇聚与眼瞳之上，穿透衣襟，发现君辞的膝盖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成痂，两个膝盖肿得高高的，这哪是跪在地上？分明是跪在了碎瓷片上。
秦染周身的气势瞬间就发生了变化。
“六弟，老八身体康健，在外行军打仗，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没有事儿，父皇只是罚他跪了一天一夜，若这都受不住，之前的那些军功，怕都是掺杂了水分的。”二皇子冷笑着说道：“再者，的确是他不敬父皇在先，咱们又没有冤枉他。”
“证据呢？”
秦染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二皇子的话。
“什么？”
“二皇子口口声声说是八殿下不敬皇上，证据呢？”
“大胆！本皇子为何要与你一个贱民拿证据？”
“没有证据，那便是栽赃。”秦染的目光落在二皇子身上，眼中满是冷厉之色：“二皇子理应好好读书，连何为贱籍都不知道，传扬出去，怕是会让人笑掉大牙，亦或是在二皇子眼中，除了宫墙之内的人以外，都是贱民。”
“你胡说，本皇子可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你莫要随意揣测，栽赃陷害！”
“皇上，刚刚说民女是贱民的是二皇子，如今不承认的，也是二皇子，民女只是根据二皇子说的话提了个醒，就变成任意揣测栽赃陷害了，那他刚刚对八殿下所做的，又是什么？”
“你这个巧舌如簧的女人！”二皇子气急败坏，没想到她竟在这里等着自己。
君熙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皇上闻言，并没有要惩治二皇子的意思，只是挥挥手让六皇子起身，这个意思便是让君辞免了跪。
如此这般，就算是承认冤枉了君辞。
六皇子看着秦染，不由得眼前一亮。
妙人，妙人啊！
能让他们父皇哑口无言，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刚刚说，你不是在背后议论朕，那你的意思就是当面议论了？”
“不错。”
“大胆！你你你···你竟然公开议论皇上！”张公公手中拂尘一甩：“皇上，依老奴的愚见，这等不知尊卑，妄议皇上的女子，就应该即刻推出去斩首才是啊！”
皇上挥挥手，目光落在秦染身上：“朕倒是想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他倒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小家伙了。
“皇上刚刚问民女，究竟是从何处听来那些事情的，其实皇上不知道，您与娘娘之间的故事，在民间有无数个版本，只是皇上尊贵，话本中不得提及您和娘娘的姓名，甭说民女，便是这京中百姓，您随便挑上几人问问，怕是都能说出个起承转合来。”秦染笑了笑道：“能将这些话传扬出去的，想来定是您身边的人，至于会不会是八皇子，想来以您的英明睿智，应该知道，没有母妃庇护的皇子在宫中生活步履维艰，想来是不愿自揭伤疤的。”
秦染的目光从张公公脸上扫过：“所以知道这些事，并且传扬出去的，定是您身边最为亲近且信任之人，不过这样的人，民女自是无法接触的，只能从话本中猜测一二了。”
张公公闻言，脸色一阵青白，赶忙跪在地上：“皇上明察，老奴，老奴可没有将这些事情传扬出去啊！”
皇帝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继续对秦染说道：“说下去。”
“刚刚民女言语中确有不敬之处，不过却只是替娘娘不平而已，得罪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你还是没有回答朕想问的问题。”
“皇上，民女没进过宫门，只是从外面窥其全貌，高耸的院墙，宏伟的宫殿，锁尽人的一生，如娘娘这般明媚的女子，本应受尽呵护与疼爱，让她如花儿 一般绽放，但是这朵花还未曾绽放便日渐枯槁，不就是不值得吗？”
“她残害皇嗣，品行不端，这样的女子凭什么得到朕的宠爱？”
“皇上，娘娘她什么都有了，一个聪明的女子为什么要做这些铤而走险的事情？明知事情一旦败落，便会失去一切。”
皇上闻言，瞳孔猛地一缩。
“况且能生出八皇子这样正直骁勇，愿意为召国鞠躬尽瘁的皇子，想来娘娘不是一个品行不端之人，毕竟皇上您这么多皇子之中，貌似只有八殿下整日征战，不像有些人，只会说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