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赵莉莉的尖叫划破夜空!
电光火石之间!
陈建华眼中寒光爆射!
没有惊慌,没有躲闪!
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轰!
脚下油门被他用尽全身力气,瞬间踩死到底!
军用吉普强大的引擎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强大的扭矩瞬间爆发!
整辆车如同被激怒的钢铁巨兽,非但没有减速避让,反而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向前蹿出一截!
同时,陈建华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打方向盘!
砰!
咔嚓!
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玻璃爆裂声、令人牙酸的扭曲声骤然响起,撕裂了寂静的山谷!
嘎斯69的车头,狠狠撞在了军用吉普加厚的后保险杠和坚固的右后轮轮眉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嘎斯69的车头瞬间瘪下去一大块,引擎盖扭曲着弹开!
而军用吉普凭借着更重的车身、更强的动力和精妙的操控,只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车身在悬崖边缘危险地甩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卷起漫天尘土,却硬生生扛住了这致命一击,稳稳停在了悬崖边缘!
距离那万丈深渊,只差毫厘!
嘎斯69则因为巨大的反作用力和撞击角度,彻底失控!
像只被抽飞的陀螺,打着旋儿狠狠撞向内侧坚硬的岩壁!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
嘎斯69的车头彻底变形,浓烟夹杂着火星从引擎舱冒了出来!驾驶室里,传来几声凄厉痛苦的惨叫和咒骂。
“待在车里!”
陈建华低喝一声,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推开车门,如同猎豹般扑了出去!
他目标明确,直扑那辆冒着烟的嘎斯69!
嘎斯69扭曲变形的驾驶室里,三个满脸是血、被撞得七荤八素的黑影正挣扎着想爬出来。
为首那个满脸横肉、眼角有一道狰狞刀疤的汉子,手里赫然抓着一把沉重的管钳,眼神凶悍,试图去够掉落在脚下的另一把匕首。
陈建华已如旋风般冲到车旁!
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
砰!
咔嚓!
陈建华一脚狠狠踹在嘎斯69严重变形的车门上!
本就摇摇欲坠的车门带着刺耳的金属撕裂声,被硬生生踹飞出去!
他探身进去,铁钳般的大手精准地抓住老刀握着管钳的手腕,猛地一拧!
“啊……”
老刀发出杀猪般的惨嚎,腕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沉重的管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陈建华另一只手已经揪住老刀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将他从扭曲变形的驾驶室里硬生生拽了出来,狠狠掼在冰冷坚硬的山路上!
另外两个刚爬出半个身子的混混,还没看清来人,就被陈建华快如闪电的两记重拳砸在太阳穴上,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软倒昏死过去。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狠辣!
发生在短短几秒之内!
山风呼啸,卷起血腥和汽油混合的刺鼻气味。陈建华像一尊冰冷的杀神,站在瘫软如泥、痛苦呻吟的老刀面前,沾着血迹的军靴踩在对方碎裂的手腕上,碾了碾。
“啊……饶…饶命!”
老刀疼得浑身抽搐,屎尿齐流,哪里还有半分亡命徒的凶悍。
陈建华俯下身,声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直接刺入老刀的灵魂:
“谁派你来的?名字。”
老刀对上那双毫无感情、仿佛能冻结血液的眼睛,巨大的恐惧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抵抗意志。
“王…王树根,是…是王树根,县…县革委会那个老王八蛋,他…他让刘癞子找的我们!”
“钱…钱都收了,说…说做成意外…给…给两千块,好汉…好汉饶命啊!”
陈建华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另外两人,最后落回惨嚎的老刀身上。
“很好。”
县人民医院,死寂的病房。
王树根枯槁的身体因为一种病态的亢奋而微微颤抖。
他死死攥着被角,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床头柜上那个廉价的闹钟。
秒针咔哒、咔哒地走着,每一秒都像在他心尖上敲打。
快了…就快了…青山坳的意外…应该已经发生了!
陈建华…你终于要死了!
粉身碎骨!
死无全尸!
哈哈…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内心的狂笑,但他眼中怨毒的快意却愈发浓烈。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刘癞子那张带着压抑不住兴奋的脸探了进来,搓着手,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王头,成了,老刀那边传信儿了,动静很大,车…车都撞下崖了,绝对活不了,意外,妥妥的意外!”
成了!
王树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扭曲的快感瞬间冲上头顶,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却又无比亢奋!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声,脸上泛起一种回光返照般的潮红。
“好…好,做得好!刘癞子…你…你是头功,钱…咳咳…翻倍,等我…等我缓过来…县里…少不了你的位置,陈建华…陈建华,你也有今天,哈哈…咳咳咳……”
他沉浸在巨大的复仇快感中,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床沿,仿佛已经看到陈建华血肉模糊的尸体,看到自己重新执掌落萍县大权的景象。
然而,他这病态的狂喜仅仅持续了不到半分钟!
轰……
病房那扇不算结实的木门,如同被攻城锤击中,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轰然向内爆裂开来!
破碎的木屑如同暴雨般四散飞溅!
刺眼的、雪亮的手电筒光柱如同利剑,瞬间刺破了病房的昏暗,精准地打在王树根那张因惊骇而瞬间扭曲的脸上!
门口,一片肃杀!
张大山少校一身笔挺军装,面色冷峻如万年寒冰,腰间的枪套敞开着,露出里面乌黑冰冷的枪柄!
他身后,是七八名荷枪实弹、眼神锐利如刀的战士,枪口微微下压,封锁了所有空间!
而在张大山身侧,一道挺拔如山的身影,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杀神,踏着满地的碎木和玻璃碴子,一步步走了进来。
是陈建华!
他身上的工装沾染着尘土和几处暗红的、尚未干涸的血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冰封千里的寒意。
他右手,如同拖一条死狗,拖着一个浑身是血、右臂以一个诡异角度扭曲、像滩烂泥般哀嚎呻吟的人——正是老刀!
砰!
陈建华手臂一甩,将惨嚎的老刀如同破麻袋般,狠狠掼在王树根的病床前!
老刀的身体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溅起的血点甚至有几滴落在了王树根惨白的被子上。
陈建华沾着血迹和尘土的军靴,稳稳地踩在老刀那张因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上,碾了碾,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
老刀杀猪般的惨嚎瞬间变成了压抑的呜咽。
陈建华的目光,如同两柄烧红的烙铁,缓缓抬起,死死钉在病床上如同见了鬼般、浑身筛糠、瞳孔因极致恐惧而扩散的王树根脸上。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锥,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病房里,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王树根的心尖上:
“王调研员,”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毫无温度的弧度,
“你要的意外……”
军靴再次在老刀脸上碾过,引来更凄厉的呜咽。
“我给你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