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拭去泪水,又转过头来,红着眼眶,对南风巡,哽咽着,说道:“
妾身听说,少主在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闭关了数年!
此番,你回家,全府的人,都很开心!
我也——”
说着,她脸色一红,低着头,抿嘴而笑。
南风巡望着,花厅的门扉,长叹一声,说道:“
你辛苦了!”
下首西侧的,第一张椅子上,胡氏女双手攥着帕子,娇羞的咳嗽了几声。
她腼腆的,对南风巡,笑道:“
妾身为少主,侍奉祖母、母亲,并不觉得辛苦!
只要,少主怜惜我,我们尽早有个——”
南风巡,从椅子上起身,他对一旁的泽兰,招了一下手。
泽兰会意,端着黄花梨的,“梧桐花”描金托盘,步至胡氏女的面前,并将托盘,放至,她身旁的小桌上。
胡氏女扭头一看,托盘上是一纸“和离书”,并蘸墨毛笔在侧,以及印泥一盒。
她的脸色,陡然又恢复了,往日的颜色,面如土色,满眼愁怨。
仿佛刚才,那个满脸红晕的少女,不是她一样。
“你想要,什么样儿的补偿,尽管向我的管家说!”南风巡开口说完此话,便抬腿离开了花厅。
阿方在房门口,推开了房门,并跟着南风巡,走出了花厅。
泽兰瞧了一眼胡氏女,见她面如死灰,身体僵直,也欲言又止的,转身离去。
花厅里,还有两个小丫头,站在角落里候差。
胡氏女抬头,望着花厅里的家具陈设,冷笑着,低吼道:“
南风巡,你好狠心!
我胡珍珠,自打进门之日起,便为你守身如玉!
二十多年,谁能有我,这般的意志?
夫人作践我,我忍;弟媳嘲讽我,我忍……”
说着,胡珍珠怒从心中来,她将那一纸文书,撕个粉碎,却仍不解气。
花厅里,一时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打砸声,之后,又有丫头的哭喊,道:“
少奶奶,我错了,求您放过我吧……”
次日一早,南风巡到家祠上香。
而后,他查账、盘库、传各总管、揽总、执事人,询问族中的生意。
三个月后,南风巡动身,前往轩一城,谈生意。
南风巡离开信阳城时,胡珍珠,正在祠堂罚跪。
陈夫人的,大丫头丹儿,端着一只空碗进来。
“你又来,放我的血了!
母亲,她还说了什么?”胡珍珠目光呆滞的,问着丫头丹儿。
丹儿干笑了一声,看着胡珍珠,面如金纸,容颜枯瘦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丹儿,她的脸上浮现出,同情的神色,轻声开口的,说道:“
胡珍珠,今天还有十个耳光,在等着你呢!”
说完,丹儿“嘻嘻”的笑了起来。
大约一顿饭的工夫后,面皮红肿的胡珍珠,昏倒在祠堂里。
祠堂房门外,两个小丫头的言语声,传进胡珍珠的耳朵里。
“这胡珍珠,真是个贱人!
死活要赖在这里,换作是我,我就要一万两银子,便和离!”一个丫头说道。
另一个婢女,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