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姜年橙的弓真的只适合在部落里射杀一些笨到极点的鸟。
她臂膀的力量不够,虽然箭头足够锋利,但还是无法射死白角牛。
“嗖”地一声,姜年橙抿唇,不甘地又射出一箭,箭头依旧只扎住白角牛的屁股。
那头白角牛回头看了眼,甩了甩尾巴,把那箭头拍掉后,又低头继续吃草了。
姜年橙被气的嘴唇颤抖,撇着嘴回头看了眼应默。
“呜!太丢脸了!”她又被羞辱了一次,还是被一头很蠢的牛!
应默摸摸她的脑袋,拿出自己背上的弓,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眨眼间,又一支竹箭被射出。
姜年橙的视线跟着箭头移动,看到那支箭像是被注入了灵力一样,“噗滋”一声牢牢插进白角牛的喉咙。
她瞪大双眼,看看已经倒地的白角牛,又看看应默已经垂下的那双青筋乍现的手。
“哇,好帅啊。”不自知地感叹从口中流露。
应默被夸的羞涩一笑,把弓重新挎到肩上,上前去把猎物拖回。
姜年橙看着大蛇的背影想,术业有专攻,这说明她的天赋点不在捕猎这件事上,可能在夸人上?
哎呀不管了,反正家里有人射箭了得就好了。
因为晚上吃饭的人有点多,包括狗子和大猫,还有大黑以及它的两个孩子,所以应默接下来又抓了三头白角牛,以及三只野鸡。
回去的路上,姜年橙看到猎物这么多,应默不仅要拖着猎物还要抱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挣扎几许,不肯再被对方抱着。
而且她觉得自己手脚都快被大蛇抱退化了,哈哈哈,还是要下来多跑跑。
应默确实带的东西有点多,一时没注意,就让滑溜溜来回动的小人挣脱跑走了。
怀里空荡荡的,他还有点不适应,不自知地敛眉看着踮脚哼着歌走的小人,提醒道:“橙走在前边。”
如今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姜年橙自然知道应默在担心什么,视线相交,她鼓了鼓脸,没再故意反驳,乖乖走到了应默身前。
又走了一小段路,姜年橙鼻子微动,估摸着快到了,因为她闻到了大黑烤果子的味道。
草原上的草都野蛮生长,景色虽好,但夜色来临后,走路就有些不方便。
姜年橙又伸手拔掉一根长着刺扎她小腿的野草,对着野草拳打脚踢一番,小屁股扭来扭去的。
看的跟在她身后的应默一阵眼热,手掌蜷缩又放开,最后还是克制地什么也没干。
忽然,旁边的草丛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姜年橙停下动作,闻声看去,只见一对高耸的大黑角从面前快速掠过。
“我天,这是什么?”
应默见状迅速把姜年橙揽到怀里,眉眼不自觉的压低,满脸严肃地看向那头尖尖兽离开的方向。
他说:“那是尖尖兽,上次橙觉得好吃的肉。”
一般尖尖兽不会在深夜活动,它们喜欢干燥的地方,这里显然不是它们的聚集地。
“哦!就是它啊,真的长了好大一对角啊,看着好锋利。”姜年橙回忆着刚刚自己看到的那对大角,几乎有一棵小树那么长了,倒三角形,黑色的泛着亮光,好像一把利器。
“橙想吃?”应默看到小人一直盯着尖尖兽离开的方向看,问了句。
姜年橙摇了摇头,“有一点点,但我更想要它的角。”
她总感觉那角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铁,但好离谱啊,铁化合物不是都在矿石山上吗?
怎么会在动物的脑袋上?
可不研究清楚姜年橙心里不得劲。
应默把猎物放下,朝空中吹了声口哨,看向姜年橙,嘱咐道,“在这等着,一动都不要动,大猫等会就来了,别怕。”
因为尖尖兽跑的很快,姜年橙又想要,应默不得不暂时把人放在这里。
他没有过多犹豫的时间,也绝对相信大猫对橙的忠诚,最后看了姜年橙一眼,就追着尖尖兽离去。
果然没一会,姜虎虎就跑来了。
姜年橙都不知道应默和虎虎之间竟然靠吹口哨就能联系,她也试着吹了吹,但根本发不出声音。
吹口哨好难。
夜色渐浓,姜年橙带着储火器,但没有火把,好在今夜的月光依旧很亮,她不至于完全看不清周围。
又过了一会,她站的有些累了,伸了伸腰,原地坐下撸着猫猫头。
忽闻不远处野兽捕猎嘶吼的声音,姜年橙心尖颤了下,有些担心应默一个人会无法制服尖尖兽。
毕竟刚刚看到的尖尖兽体型很大,几乎有两个应默那么大了,而且那野兽还有一对很锋利的角。
万一用角扎到应默怎么办?
正在姜年橙纠结的咬着手指,后悔自己太任性,在这个时候让应默孤身一人去猎尖尖兽时,应默就从远处回来了。
他的身影还是那么高大可靠,蛇尾拖着一只庞大的尖尖兽,远远看着,就让姜年橙霎时心安。
她起身小跑着撞进应默怀里,抬起胳膊抱住他的腰,瓮声说:“我下次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抓这种大东西了。”
“没事的橙,你看,默没受伤,还抓到了尖尖兽。”应默也紧紧回抱了下姜年橙,把身后的庞然大物拖了过来。
姜年橙被捏着脸抬起头,眼眶红红地,瞥了眼旁边的尖尖兽,“哦”了声,不好意思地又埋进应默怀里。
应默看到了那一晃而过的绯色,他叹息一声俯身舔掉姜年橙眼角的泪,温声说:“怎么又哭了,橙是小哭包吗?”
姜年橙冷哼一声。
她真的很后悔在某次应默哭的时候用“小哭包”这个词来调戏他,大蛇真的学东西好快,还会活学活用!
“就是就是!怎么了!”她倔强地反驳,明明觉得丢脸,可还是把自己一直往应默怀里塞。
姜年橙最近被应默那种无底线的宠爱搞的,变得爱哭很多,情绪也总是起起伏伏的。
“没怎么,默喜欢看。”
应默被小人这依赖的行为撞的心尖一颤,眼眸深处是一场喑哑的风暴,把人往怀里狠狠压了下。
姜年橙丝毫不知道应默对自己越发强烈的占有欲和那种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蹂躏的冲动。
她懵懵地抬起头,只觉得应默抓自己好紧。
姜年橙皱着眉,把腰后的大手拿开,说:“我们快点回去吧,大黑可能会担心。”
应默“嗯”了声,清了下发堵的嗓子,才带着姜年橙回去。
回去后大黑果然正在不安地踱步,在它身边的姜可可却摇着尾巴,两只爪子按着烤红薯,正啃的欢快。
姜年橙立刻上前说了一下刚刚遇到了别的野兽,所以才花费了很多时间。
大黑听不懂,但看着姜年橙比划,又加上姜虎虎的传递,大致了解了,这才抱了抱姜年橙,彻底开心起来。
之后他们一起对猎物进行清洗分割,然后烤制。
姜年橙依旧负责做烧鸡,应默和大黑则负责烤肉。
上午摘到的那根莲藕还剩半个,姜年橙又做了顿排骨莲藕汤。
一顿饭吃了好久,直到星星闪烁,月亮被云朵掩藏。
大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抱起两个已经睡熟的小猴子朝姜年橙挥了挥手。
姜年橙和大黑抱了下,看着它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回头就看到应默像一只被水淋湿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蹲在火堆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姜虎虎喜欢晚上捕猎,已经带着困到流眼泪的可可去奔跑捕猎了。
说来也搞笑,这俩家伙的作息完全颠倒,但还能玩到一起去。
白天狗崽子拉着大猫出去玩,大猫就躲在树荫下补觉。
晚上大猫把困顿的狗崽子拉出去捕猎,狗子就咬着大猫的尾巴,闭着眼睛被拖着跑。
姜年橙越想越觉得自己养的这两只动物可爱,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怎么那么可怜呢,晚上没吃饱吗?”但眼下还有比那两只崽子更可爱的大蛇,她盯着应默的脸无法再想其他的。
这里再次剩下他们两个人。
万籁俱寂,正是温存的好时候。
更何况,下午姜年橙被抱着睡了好几觉,精神头正好。
应默摇了摇头,“吃撑了,橙做的汤好喝。”
视线依旧黏在姜年橙身上,不舍地离开哪怕一秒。
姜年橙倒已经习惯了对方这样,并未察觉出到应默眼底的困兽之争。
那是欲望被压到极致,如今想要释放,却无所适从,用另一种平静和示弱来让雌性放松警惕。
也为了更好的被自己雌性怜爱,得到更多的交配时间。
她看到大蛇湿漉漉的头发,语气一如往常,“你怎么这么快就去洗澡了?”
又伸手摸了摸应默的脸,低下头和他额头轻碰。
冰冰凉的,好喜欢。
“身上的肉味很重,不喜欢。”应默也眷恋这种夜晚时刻的温存,闭上眼睛和姜年橙相互撞了撞额头。
从得知豹族入侵蛇族开始那一刻,他的精神就一直在紧绷着,之后驱赶豹族,和橙吵架,又过了这么多天。
在此刻,他仿佛才真正地放松下来。
姜年橙也低头闻了下自己,嗯,确实不好闻。
“那我也去洗洗,洗完我们再去星星泉?”
“去那再洗,很近。”应默没让姜年橙离开,双手箍住对方的腰,脑袋埋在她的胸口,狠吸一口,然后就不肯再挪开脑袋了。
嘴上说着要走,可却一动不动的。
果然雄性都是一样的,对雌性的胸口有与生俱来的好奇与喜爱。
应默放松的时候就爱把自己的鼻梁埋进姜年橙的怀里,一呼一吸之间全是橙的味道,然后他就会慢慢睡着,特别安心。
“那好吧,你抱我去。”姜年橙虽然已经习惯大蛇的这种行为,但到底是,不习惯。
她常常不敢低头多看,因为应默总会把自己憋的呼吸不过来才会抬头。
然后用那通红的脸迷蒙的看着自己。
啊!!
不行,她被应默传染了,明明以前自己没有这么会浮想联翩的!
“哦对了!我的黑角,记得带上。”姜年橙胡乱想一通,还没忘记正事。
他们晚上吃了半个尖尖兽,剩下半个被大黑带走了。
黑角被割下来后,姜年橙掂量观察了许久,确定这确实是某种金属的化合物,但不确定能不能融化铸型。
只能先带上,等回到部落改善一下那些烧陶的窑,融化一下再看看了。
应默闷闷应了一声,不舍地抬头,又轻吻片刻。
“你个坏蛇!”姜年橙羞得捂紧衣领。
应默坏笑一声,毫不在意被骂。
过了会,他才用蛇尾勾住那堆已经捆好的草袋子,专门把橙喜欢的黑角放在了最上边,说:“黑角带着呢,放心。”
气温真的降了下来,姜年橙被风吹的起了汗毛直立,或许也不是风的缘故,应默的视线比风要灼热,却无端让人心跳加速。
姜年橙收回视线,拍拍自己的脸蛋,不再想一些难以过审的画面。
这种天气她倒也不担心果子经过一夜就会腐烂坏掉。
这次出行,真的收获颇丰,果子、蜂蜜,还有尖尖兽的黑角。
掰着指头细细数着越来越多的物资,还有山洞内被自己改造的地面,姜年橙终于平静下来了。
她很满足,在这陌生落后的兽世里,竟罕见地生出了一种归属感。
胡思乱想间,应默已经带着人来到了星星泉的醉池边。
醉池就是上次姜年橙误喝了两口溪水,然后变得醉醺醺的那个池子。
这也是姜年橙取的名字,十分贴切。
“唔,好香啊这里。”来到熟悉的环境里,姜年橙彻底放松,颠颠地跑到醉池边,趴下翘起脚丫嗅着满池的水,“这里也有果子哎,竟然忘了。”
南部草原的果子多的数不胜数,但姜年橙不可能每样都吃过,吃过后觉得好吃了,就只会认死理地找那么几种。
渐渐地,认知的品种越来越多,她也就懒得记果子的名字和品类了。
醉池上的这种姜年橙就认识,但忘了口感了。
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来到了兽世,那个在她的认知里总是有争斗和血腥的兽世好像和眼下这个完全不一样。
因为这里的资源实在是太丰富了,生态环境也好。
大的自然灾难自然也有,但兽人们从这边迁移到另一边,同样会有吃的。
土地肥沃,很多果树长势也良好,还有一些隐藏的粮食。
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伊甸园,大地和阳光滋养着无数生灵。
“橙,不要一直喝这里的水。”应默把快要埋到水的小人抱回来,抹掉她嘴边的水渍,满眼无奈。
“啊,好喝的。”
真是的,晚上吃太饱了,饭晕上来,再加上姜年橙脑子里总会不受控地想一些高深的问题。
这下就更晕乎了,她的脑袋沉沉地,在应默没有察觉的间隙,不受控地栽在水面上,舌尖下意识舔了下,就喝上瘾了。
咕噜咕噜喝了好大两口。
“肚子好胀啊,应默,难受。”醉池的水几乎是立竿见影的,姜年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眼睛像蒙上了一层雾,迷离又勾人地看着应默。
应默的嗓音变得沙哑,大手覆上姜年橙按在肚子上的小手,轻轻按了下,呢喃着:“怎么会胀呢,还没有开始呢。”
他的眸子在触到白皙的皮肉时瞬间亮了瞬,进而又隐匿于黑夜中,变得幽深危险。
欲望像是一把干燥到极点的野草,借着白天的余温就能快速自燃。
野火经风一吹,烧成一大片,烧红了应默的眼眶。
姜年橙觉得自己很清醒,但又有点听不懂应默在说什么,她像个无骨娃娃一样被应默抱起,放在兽皮上。
嗯?哪来的兽皮?
“唔,是肥皂的味道,我做的肥皂!”姜年橙翻身埋进兽皮里猛吸一口气,丝毫不知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褪去。
翻身的动作让她的小屁股变得更加挺翘。
很单纯的一个动作,落在应默眼里就变成了赤裸裸的勾引。
他刚刚又把自己洗了一遍,从头到脚,确保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干干净净的。
至于姜年橙,可以等会再洗,应默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出了汗也有种别样的香气。
“应默,你说话呀,好安静啊。”姜年橙晕晕乎乎地被压住,脸埋进兽皮里,说话瓮声瓮气的。
应默怕她憋着难受,伸手扣住下巴,让她侧过脸。
手指在娇嫩的唇上细细碾压,直至唇瓣变得艳红。
“嗯,说什么,冷不冷?”应默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未停。
他的手掌粗糙,把姜年橙的长发笨拙地用皮绳绑起,拨到一边,露出白皙滑腻的肩背。
姜年橙在来的路上还被冻的起鸡皮疙瘩,但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好热,她哼唧两声,反手抓住在自己背上游弋的大手,抱怨道:“好热啊,你的手上都是茧,磨得我好痛!不要乱动!”
“嗯,不磨了。”
应默听话的收回手,用手腕上的皮筋把自己的长发也绑了起来。
这皮筋还是姜年橙给他的。
平时姜年橙爱用这个给自己麻花辫,就像那件破烂的衬衫一样,应默特别喜欢。
不知何时,他的蛇尾已经变成双腿,大腿肌用力,把浑身发软的小人抱在怀里。
周围不断响起野**欢的声音,夜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