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夏礼礼的视力超常。
姜允唇角微扬,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不用和我道歉。”
语气温和却坚定,“你的事更重要。”
他声音带着纵容:“况且,我答应过要指导你游泳,又不会食言。你有空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夏礼礼重重点了点头。
姜允打车回了游泳训练基地,而夏礼礼坐车去了阳城公安总局。
冷晓荷看到夏礼礼来了,忙道:“礼礼,你没把手机拿回来呀?”
“我看那手机位置从金州北离开之后,去了一处陌生地点,不像是你家啊。”
“晓荷姐,我回局里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夏礼礼摆了摆手:“长话短说,今天刑侦支队有多少人在局里?咱们开个会吧。”
夏礼礼说罢,步履匆匆的走进一号会议室,开始在白板上面写写画画。
冷晓荷见夏礼礼的背影带着几分雷厉风行的味道,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心中有种猜测,夏礼礼可能预知到什么重大案件了。
连忙转身去叫现在在局里的刑侦支队警员开会。
会议室里,夏礼礼将今天和那个叫阿权的手机窃贼撞见时预知到的厄运片段详细的描绘了一遍。
“也就是说,这个阿权的尸体最后很可能被凶手灌了水泥封在水泥桶里?”
罗晓听完夏礼礼的叙述,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冷晓荷补充道:“而这个凶手以同样的手法杀了不止阿泉一个人。”
另一名警员总结:“凶手是一个团伙,他们仓库里丢了那么多烟和酒,找上门来的时候,最主要的目标却是账本,说明这个账本非常重要。”
“究竟是什么样的账本,这么值钱?”夏礼礼摸着下巴。
冷晓荷捕捉到了一个要点:“对方发现仓库东西被偷之后,不是报警,而是把阿权绑了,逼问他账本的下落,还问是谁派他来的。他们做的生意怕是见不得光的生意。”
罗晓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光听夏礼礼描述,满地水泥桶的场面他就心里发怵:“都能为了一个账本杀人了,他们做的生意估计……”
黎启寒听着众人的话,面色冷峻:“可能是走私团伙的分赃账本。”
他抬眸看向夏礼礼:“你说看到的那个仓库很破很偏僻?”
夏礼礼下颌微点:“通过幻觉里仓库的窗户,我都看到山和树林了。”
——“里面怕不是普通的烟酒,可能还藏了东西。”
黎启寒攥着手里的钢笔:“被这个傻瓜和烟酒一起卖掉了。”
罗晓惊愕:“黎队,你的意思是……”
黎启寒冷声道:“这次恐怕要和缉毒队合作了。”
“我们现在需要找到他家的住址,派人盯着他,跟踪他找到仓库的地址。”
黎启寒对技术科的警员道:“调一下夏警官手机这两天的定位追踪轨迹。”
技术科的警员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投影上显示出阿权的行动轨迹。
警员调取的行动轨迹是从阳城机场开始的。
这个叫阿权的矮瘦男人带着夏礼礼的手机从机场离开之后,又去了阳城的商业街、夜市……都是人口稠密、繁荣富庶的地方。
“这人一天怕是步数超过两万步吧!微信朋友圈运动步数霸榜了。”
夏礼礼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几乎遍布了阳城几个区的行动轨迹,都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手机是充了满格电的,并且局里面给她配的这台手机电池很耐用。
等到了凌晨两点的时候,手机的轨迹在郊区的一片自建房停留没有动了,一直到今天上午十点,阿权带着手机出门去了金州北电子商城。
黎启寒将那片自建房在地图上圈了出来:“云林区梧桐街道临江村七组。”
锁定了阿权的住处,大家都忍不住激动。
冷晓荷感叹道:“礼礼,不是我说,你这破案的运可真是绝了。”
“丢了的手机都能给案件提供线索。”
罗晓闻言,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既然已经知道了手机的特征,要不咱们直接闯进他家里,拿到那台有仓库照片的手机,顺藤摸瓜找到仓库,然后蹲守。”
冷晓荷眉头微蹙:“那问题就来了。”
“礼礼的幻觉中,我们不知道这个阿权是什么时候去仓库的,我们并不能保证去仓库的时候也能看见仓库里的货,并且那个神秘保险柜也在仓库里。”
“是能把人一网打尽还是打草惊蛇,不得而知。”
夏礼礼了然:“简单来说,我们警方现在拿到手机,只能够缴获仓库里的货,抓不到人。”
冷晓荷双手抱臂,点头:“找到仓库位置后,在仓库蹲点肯定是需要的,不过对方比我们更加熟悉周围的地形,咱们不一定有把握能够在仓库附近将他们一网打尽。”
警员闻言陷入沉默之中。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上次在山中抓那个猫眼杀人案凶手的经历,足足五百人的阵仗,抓一个连环杀人犯。
更别说,这次要面对的是心狠手辣的犯罪团伙,不能草率行动。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幻觉的前半段自然发生,我们不干涉事件的发生,只是跟着阿权,旁观记录有效信息,并且暗中部署。”
黎启寒双手交叠抵在下巴处,目光如炬:“我们可以选择出手的时间节点有两个,第一个是对方上门绑架人的时候,将人一网打尽。”
“第二个是对方上门将阿全绑了之后,跟踪他们找到他们的老巢。”
“具体用哪个方案,视接下来的情况而定。”
罗晓点头:“那我现在联系云林区梧桐街道派出所的警员,让便衣盯着阿权的住处。”
冷晓荷站起来:“我去联系缉毒队。”
黎启寒目光冷峻,声音低沉而锋利:“这次行动必须万无一失。对方是穷凶极恶的走私团伙,记住——安全第一,行动第二,我要每个人都活着回来。“
这种涉及违禁品走私的案件,警员面临的风险比其他案件要高特别多,毕竟要面对的都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夏礼礼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笔记本,指节微微发白。她悄悄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咙发紧。
黎启寒的每句话都像重锤般砸在她心头,让她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涉违禁品案件,那些只在新闻和纪录片里听过的危险,现在突然变得无比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