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夏有些难为情地讲着。
被这么抱还是头一回,不是因为她走不了路,仅仅是刚才的“任性”行为导致的。
夏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
她不知道安室透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要是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刚才一定好好配合,现在这种方式比刚才的方式还让她不适。
安室透没有理会夏,径直走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说道,“麻烦把伞撑好。”
“还有…放轻松点,这样子我很不好抱。”他能感受到浑身紧绷的夏,他有点难使劲。
不是他没力气,而是怕他太用力会让夏不舒服。
“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啊!”
夏还想着趁机让安室透放她下来,她又不是走不了路。
没想到安室透反而抱着她颠了一下,似乎是要调整一下姿势。
以安室透的表现,她是很放心不会被安室透给扔出去的,但手还是下意识搭在了安室透的肩膀上。
“喂,差不多就行了,你还来劲了是吧。”
看着安室透近在咫尺的侧脸,夏莫名地感到羞耻,不得不再次开口。
她完全不知道要把视线放哪里,加上思绪有些乱,只能任由其到处乱飘着。
“你小声点,我能感觉到那个家伙就在附近。”
安室透的话,让夏不得不慎重起来,她转头看了看。
雨很大,视线根本没法看太远。
“这种天气真的有人会这么拼命跟踪吗?”夏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他不是不信安室透的话,她是不信酒厂除了那几个重要人员外,还有这么忠心的成员,在这种恶劣天气下还勤勤恳恳地干活的。
夏想到了一种可能,虽然很小,但她不得不考虑。
安室透有可能喜欢她…不,是宫野明美。
夏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是借着宫野明美身体活过来的,她个人可没觉得自己啥魅力的。
这几天的经历,要是换成她是安室透,她也会忍不住…
转念一想,夏又觉得自己太想当然了,她竟然妄想猜测安室透的想法,能在组织混得风生水起的,她不觉得安室透的想法能那么好猜。
想罢,夏干脆将手绕过了安室透的后脑勺,和撑伞的另一只手环抱住了他的脖子,接着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她觉得如果事情真像她想的那样,那她就得谨慎对待安室透了。
想着想着,她那飘忽不定的眼神最终停留在了安室透的脸上。
她发现安室透的视线一直放在前方的。
可能是感受到了注视,安室透转过头来,瞄了一眼夏。
两人的视线接触过后,一瞬间又错开来。
“怎么了吗?”安室透说话的语气依旧平淡。
似乎什么也动摇不了他前进的步伐。
“那个…你…”夏觉得有必要问一下,刚开口她又觉得自己未免太自恋了些。
雨还在下着,周边也没什么人,但夏还是靠近了安室透,在其耳边缓缓道,“你该不会是为了占我便宜,故意这么做的吧?”
她本来是想问他是不是喜欢“她”的,可夏最后还是换了个问题。
问完她就别过了头,看向了安室透的身后。
所以她并没有发现安室透脸上一直带着的微笑已经消失了。
“哼。”
她听到安室透冷哼了一声,随后感觉到了安室透在她腰上的手似乎紧了紧。
“你觉得我要占你便宜就非得这个时候吗?”安室透侧头看到了夏的侧脸。
他只看了一眼,又将视线移回了前方。
“之前…我有的是机会。”安室透的语气有点冷,像是她的话触碰到了他什么底线。
“…抱歉。”夏也有些不好意思。
安室透说的确实没有问题,他之前有的是机会。
可她也不好解释说她本来不是问这个问题的,她本来要问的有点难以启齿。
“好了,你自己走吧。”
安室透说着就将夏给放了下来。
原来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楼道内。
夏站在地上后,将伞收了起来,甩了甩上面的水,发现安室透已经自顾自地上了楼梯。
“你不会生气了吧?”夏朝着安室透的背影喊了一句,也跟着上楼了。
…
“对了,你有多的行李箱吗?”
“用我的不行?”安室透说着拿了一只黑色的行李箱走到了衣柜前。
“还是说你喜欢粉色的?”
“不用了,有就好。”夏说着开始拿衣服往行李箱塞。
“对了,这箱子我拿走了,你没问题吗?”
夏觉得用的东西都是安室透的,还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无所谓,到时候要用再买就是了。”
安室透倚靠在门边,视线停留在夏整理衣服的背影上。
脑海里想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该做的也做了,可是在后面跟踪的家伙似乎很沉得住气啊。
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在想要不要再做点什么刺激刺激后面藏着的家伙。
“安室透,你回话啊,你在那想什么?”
正当安室透想着要做什么才能刺激某人的时候,夏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拉回到了现实。
“怎么了吗?”
安室透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那天到底瞒着我,给我准备了多少奇怪的衣服。”此时夏手上正拿着一套上白下蓝的水手服,无语地看着安室透。
说着,她又拿出了一套女仆装。
“虽然说你出钱帮我买了衣服穿,我很感谢,但你也不用这么浪费吧?”
夏估计如无意外的话,自己是不会穿这些衣服的。
“买都买了,你要穿就穿,不想穿就放着,反正也没多占位置。”
安室透无所谓地说着,反正经费多的是,不够再申请就是了。
夏看安室透那样子,她也拿他没办法,继续收拾衣服。
“对了,你帮我去把阳台的那套衣服给拿一下可以吧。”
夏可没忘掉唯二的裤子之一还晾在阳台那。
为什么她不自己去拿?当然是因为她怕安室透趁她不在的时候乱塞衣服了。
等到安室透拿着衣服回来时,他一边走一边说着,“我记得你这裤子沾了很多血吧?还要穿吗?”
“…”夏欲言又止,最后啥也没说,这事真不好说该赖谁。“谢谢你帮我拿过来。”
说着伸手就从安室透手里拿过了清洗过的衣服。
“衣柜里的衣服多的是,干嘛要穿那个。”安室透见夏执意要拿,也没多加阻拦,只是劝道。
“呵呵,你叫我穿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你是真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不成?”夏被安室透给气笑了。
没等安室透说话,她从行李箱里拿起了一包未开封的黑丝,调侃道,“你买这个是要给谁穿?”
“…丝袜听说挺保暖的,搭配裙子穿应该不错。”安室透一本正经地说着。
夏差点把自己气笑,“你是怎么能这么正经地说出这种话的?”
“…你还是留着自己穿吧。”
夏觉得安室透说得好像有些道理,今天气温本来就低,再加上下雨,只穿裙子确实有点凉快。
说归说,她还是将丝袜留在了行李箱。
…
来到客厅。
“这些没喝完的酒…你帮忙拿一下,可以吧?”
“可以…”安室透点头,其实他已经在那边给夏准备了一些酒的。
不过这些酒留在这也没用,他又不喝。
“你…”安室透说着突然迟疑了起来,他是想说让夏酒少喝点,转念一想他想到了夏喝酒是必须的。
“你想说什么?”夏从厕所里将剩下的姨妈巾塞进了行李箱。
此时行李箱里已经没有多大位置了。
“让我少喝酒?”夏也不知道安室透想说什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喝酒,等到经济实力没那么拮据了,或许可以将酒当成紧急物品使用。
“好了,就这样吧,走了。”夏主动结束了话题,她并不想多事告诉安室透她有另外的办法解决副作用的问题。
她敢打赌,要是说出口,安室透大概率还是会拿钱给她的。
她觉得她已经欠得够多了,就这已经够她头疼的了,再欠下去,她怕自己会变得心安理得。
“嗯,那就走吧。”安室透随意地搭着话,像是在想什么,想得很入迷。
两人没再说什么,直接出了门。
“行李我来拿吧。”看着夏拖着笨重的行李就要下楼,安室透便想帮她拿。
没成想被夏拒绝了。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谢谢。”
夏婉拒了安室透的好意,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也不知道安室透怎么想的,租的公寓竟然没有电梯。
安室透见夏不让他帮忙,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拿着伞紧紧地跟在夏的身旁。
…
来到楼下,豆大的雨已经变成了蒙蒙细雨。
夏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她想到了刚才的事,深呼吸了一下,将注意力转移回来,“对了,我差点忘记一件事了,那边有被子吧?”
她是真的不想继续麻烦他了,可这又是必须说的。
“放心,一些必须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安室透的话让夏陷入沉默,她在发愁,他给的…太多了。
两人都各自想着事情没再交流,沉默地放好行李箱后,驱车前往了夏新的住处。
路边的一辆车很快也混入了车流跟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