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子光那句“对你,对你媳妇娄晓娥,甚至对你妹妹雨水,都是一份保障”,像块石头砸在何雨柱心湖里。
他媳妇娄晓娥,这个名字从师父嘴里说出来,让他重生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有一丝莫名的触动。
前世,他亏欠娄晓娥太多。
何雨柱沉默着,端起酒盅,这次没敬谭子光,自顾自地闷一口。
酒液辛辣,滚过喉咙,胸中的那股火气似乎被压下去几分,但心里的念头却更加清晰。
“师父,您的意思我明白。”何雨柱放下酒盅,看着谭子光,“国宴是个好去处,是金字招牌,可现在这风声,去那儿就真能稳当?”他没说的是,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一条或许更艰险,但能让他把控命运的路。
谭子光夹一筷子花生米,慢慢悠悠:“柱子,越是风声紧,越要往亮堂地方走。国宴那地方,迎来送往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真有点什么事,他们也得掂量掂量。你手艺在那儿,谁也说不出闲话。”
何雨柱点点头,没再直接反驳。
他知道师父是真心为他好。
只是,他有他的秘密,有他的执念。“师父,这事儿,我得好好想想。您也说了,那里头水深,我这性子,您也知道,万一……”
“所以才让你去历练!”谭子光打断他,“你以为我让你去是享福的?是让你去磨掉那些棱角,学会怎么在水里换气!你那点火爆脾气,在轧钢厂食堂,大家看你是傻柱,让着你几分。到了国宴,谁认识你是谁?本事是敲门砖,人情世故才是立足的根本。”
何雨柱心里琢磨着。
国宴,或许可以作为一个跳板,一个能接触到更高层面信息的平台。
但绝不是归属。
他还需要时间,需要机会,去布局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师父,您让我再考虑考虑。”何雨柱站起身,“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您也早点歇着,少喝点。”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师父,您说的那些老关系,能断的,还是早点断了好。别等事情找上门,后悔就晚了。”
谭子光摆摆手,没再多说,只是深深看他一眼。
何雨柱出谭子光的屋子,夜风一吹,酒意散不少。
他没直接回大院,而是拐了个弯,朝着街道办事处的方向走去。
轧钢厂食堂的工作,他迟早要辞,但不是现在。
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街道办事处里,王主任正准备锁门下班,看见何雨柱进来,有些意外。
“柱子?这么晚了,有事?”王主任放下钥匙。
何雨柱搓了搓手:“王主任,没打扰您吧?我想问问,我家里那老房子,想重新修缮一下,得办什么手续不?”
王主任:“修房子啊?好事儿。你那房子是私房,简单修补不用太复杂,要是动静大,最好还是跟街道报备一下,也免得邻里有意见。”
“那正好。”何雨柱顺势说道,“我打算好好拾掇拾掇,可能动静不小。所以先来跟您打个招呼。”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王主任,咱们院儿里,现在管事大爷就剩下一个刘海中了,对吧?”
王主任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何雨柱嘿嘿一笑:“我就是寻思着,咱们院儿也不大,街坊邻居都挺和睦。这管事大爷,是不是……也可以不用设了?大家有事儿商量着办,或者直接找您,不是更方便?”
王主任闻言,动作一顿。
她抬起头,仔细打量着何雨柱:“柱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雨柱摊开手:“没什么意思啊,王主任。就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海中大爷年纪也大了,别老为院里这些琐事操心。咱们院里,我看也没什么非得管事大爷出面的大事儿。”
王主任沉吟起来。
这何雨柱,今天有点不一样。
以前傻头傻脑的,今天说话一套一套的,还知道关心起院里管事大爷的设置问题。
这可不是小事,涉及到院里的管理结构。
“这事儿……我得考虑考虑,也得听听院里其他人的意见。”王主任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
何雨柱也不强求,他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行,那您先忙,我就是提个建议。修房子的事儿,我尽快找人,到时候跟您说一声。”
说完,何雨柱转身就走,没再多停留。
出了街道办,何雨柱直奔城南一个老木匠的铺子。
天色已经擦黑,老木匠正准备上板。
“张师傅!”何雨柱喊了一声。
老木匠闻声回头,见到是何雨柱,放下门板:“哟,是柱子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何雨柱开门见山:“张师傅,找您打点东西。”
“打什么?你说。”
何雨柱伸出三根手指,然后又加六根:“三十六条桌子腿,要最结实的那种硬木,样式简单就行,关键是稳当。另外,再帮我看看,我家那几件旧家具,能不能翻新一下。”
张木匠一听三十六条桌子腿,愣了一下:“三十六条?九张桌子?柱子,你这是要……办大事啊?”
何雨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先打着,我有用。钱不是问题,料一定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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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就领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泥瓦匠进四合院。
紧接着,张木匠也带着徒弟,拉着一板车的木料和工具跟进来。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很快打破清晨的宁静。
何雨柱家那两间正房,本就有些年头,这次他是下了狠心要彻底翻修。
拆掉旧的隔断,扩大窗户,地面也要重新铺砖。
动静一大,院里的人自然都被惊动起来。
最先出来的是阎埠贵。
他背着手,戴着眼镜,绕着何雨柱家门口转悠,不时探头往里瞧。
“柱子,你这……这是要干什么大工程啊?”阎埠贵凑近了,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