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一起,贾张氏的胆子也跟着肥起来。
她蹑手蹑脚,开始在何雨柱这不大的屋子里翻箱倒柜。
首先遭殃的,自然是那小小的厨房。
她一头扎进厨房,锅碗瓢盆被她翻得叮当乱响,恨不得把墙皮都刮下一层来。
米缸里,白花花的大米还有小半缸,她撇撇嘴,“这些不好拿,太沉,容易露馅。”
目光又落到墙角挂着的几个布袋子上。
她挨个捏了捏,有棒子面,有白面,还有一个沉甸甸的,解开一看,是黄豆。
“哼,傻柱这挨千刀的日子,比我们家简直好到天上去了!真是气死我了!”贾张氏心里头那股子嫉妒的邪火越烧越旺,恨不得把何雨柱家搬空。
她不死心,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往橱柜顶上瞅,又弯下腰去看灶台底下,任何一个可能藏东西的角落都不放过。
突然,她眼睛一亮,在灶台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瓦罐后面,发现一截用油纸小心翼翼包着的东西,露出一小段深褐色的、带着油光的边角。
“这是什么宝贝?”贾张氏心里一喜,连忙伸手将那油纸包掏了出来。
打开一看,一股子独特的咸香烟熏味儿混合着香料的芬芳扑鼻而来。
“哎哟我的老天爷!是腊肉!金贵的腊肉!”贾张氏顿时喜出望外,眼睛都快放出饿狼般的光来。
这可金贵着呢!过年的时候,能凭票买上一小块,都得是殷实人家才舍得。
傻柱这挨千刀的小子,居然背着人藏着这么大一块!看这颜色,看这油润劲儿,少说也得有两三斤!
“好小子!真会藏!真是便宜老婆子我了!”贾张氏乐得合不拢嘴,
“这下可美了!棒梗正长身体呢,就缺这个补补!老婆子我也好久没尝过这味儿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将那块沉甸甸的腊肉往自己怀里揣。
得了这么大一块腊肉,贾张氏心里的贪欲如同被浇了油的火,越烧越旺。
她觉得,何雨柱这屋里,肯定还藏着别的宝贝。
吃食上既然这么有油水,那钱财上,说不定也有更大的惊喜!
“傻柱这小王八蛋在厂里当大厨,油水捞饱了,肯定偷偷攒了不少钱!”贾张氏的眼睛开始冒出铜钱般贪婪的光芒。
她从厨房出来,贼兮兮的目光开始在何雨柱的卧室里仔细逡巡。
何雨柱的卧室很简单,一张板床,一个掉漆的床头柜,还有一个看不出年头的、上了锁的大木箱子。
贾张氏的目标很明确,这种单身汉藏钱,还能藏哪儿?
不是床底下犄角旮旯,就是柜子夹层,再不然就是那锁着的箱子底!
她先是走到床头柜那儿,拉开抽屉,里面除一些针头线脑和几张揉得发皱的旧报纸,空空如也。
她不死心,又把抽屉整个抽出来,在里面仔仔细细摸索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夹层暗格。
“哼!藏得还挺深!”贾张氏有些不甘心,目光转向那张铺着粗布床单的板床。
她弓下腰,撅着屁股,伸长脖子往床底下瞅。
床底下黑黢黢的,堆着些不常用的杂物,还有一个破了边的旧陶罐。
“这种地方,最容易藏宝贝了!越不起眼越安全!”贾张氏自言自语,也顾不上地上脏不脏,直接就趴在地上,伸长胳膊往床底下够。
她先是把那只破陶罐给扒拉出来,掂了掂,空的,随手扔到一边。她
不死心,手臂继续往更深、更暗的地方摸索。
突然,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方方正正的东西,似乎还用布仔细包着。
“有东西!”贾张氏心头猛地一跳,呼吸都急促起来,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闪着兴奋的光。
她使劲往外一拽,一个用深蓝色土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布包被她从床底下拖出来。
布包入手沉甸甸的,贾张氏的心跳不由得“咚咚咚”加速,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脸颊因为激动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她颤抖着手,一层层解开那块有些年头的土布。
当最后一层布被揭开,露出一沓大小不一、新旧交杂,却都带着油墨香气的钞票时,贾张氏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如同两盏一百瓦的灯泡,贪婪的光芒几乎要喷薄而出!
“钱!是钱!我的天,这么多钱!”她失声惊呼,声音因狂喜而扭曲变形,心脏更是“砰砰砰”地要跳出嗓子眼。
那沓钱,有大团结,也有五块、两块、一块的,甚至还有几张毛票,厚厚的一叠。贾张氏也顾不上细数,双手颤抖地抓起来颠了颠,凭那厚度和手感,少说也得有五六十块!
这对于她而言,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横财!
“发财了!老婆子我这是要发大财了!”贾张氏激动得浑身都在哆嗦,
“傻柱这个杀千刀的小畜生!嘴上天天哭穷,说自己一分钱没有,背地里居然藏了这么多私房钱!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这些钱,活该是我的!我们家棒梗上学要钱,买本子要钱,吃穿用度,哪个不要钱?他何雨柱一个光棍汉,攒这么多钱想干什么?烧得慌不成?”
她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何雨柱的“不是”,一边手脚却异常麻利地将那些钱飞快地拢了拢,生怕夜长梦多,直接就往自己贴身的破旧口袋里塞。
怀里揣着那块分量十足的腊肉,兜里装着这厚厚一沓意外之财,贾张氏感觉自己这一趟冒险,简直是血赚不亏,祖坟冒青烟了!
她现在是肉也吃了,钱也拿了,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走路都感觉轻飘飘的。
“哼,傻柱啊傻柱,你跟老婆子我斗心眼,还嫩了不止一点半点!这就当是你孝敬我的买命钱!”贾张氏得意洋洋地在心中狂笑,脸上露出一抹自以为得计的狰狞笑容。
她贪婪的目光最后又在屋里仔仔细细地扫视一圈,确认没什么其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宝贝”,这才心满意足地准备开溜。
她走到门口,又学着进来时的样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门缝,探出那颗苍蝇似的脑袋左右警惕地看了看。
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几声遥远的鸡鸣。
“老天爷都帮我!活该他何雨柱倒霉!”贾张氏心中窃喜更甚,不再有丝毫犹豫,猛地拉开门,一矮身就溜了出去。
她弓着腰,踮着脚,尽量不发出任何引人注意的声音,脚步飞快地朝着自家屋子奔去。
但是她确不知道,何雨柱家里的地上全是她乱七八糟的脚印,和她油腻的手印已经在何雨柱家里的桌子凳子上,都已经沾满,
“咣当。”贾张氏一回到自家屋里,反手就迫不及待地把门给死死插上,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颗因为做贼而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稍微落回了肚子里。
她后背紧紧靠在冰凉的门板上,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扭曲的笑容,一只手紧紧捂着兜里的钱,另一只手则在怀里摸索着那块腊肉,越想越觉得痛快,越想越觉得解气。
傻柱啊傻柱,你做梦也想不到,你辛辛苦苦攒下的这些好东西,如今都便宜了老婆子我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老娘面前摆谱,还敢不敢吃独食不顾我们孤儿寡母!这就是你得罪我们贾家的下场!你活该!
贾张氏完全沉浸在“大获全胜”的喜悦和报复的快感之中。
而那个她口中“倒霉透顶的傻柱”,此刻正纹丝不动地站在院墙外的阴影里,透过墙缝,将贾张氏鬼祟溜回家的丑态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