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放映组的办公室,许大茂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
他琢磨着怎么跟那“贵人”家的联系人再通个气,把何雨柱的情况“巧妙”地包装一下。
这天下午,许大茂特地买点水果,又往城西金家跑一趟。
那金家宅子在一条幽静的胡同里,青砖灰瓦,看着就不是一般人家。
开门的是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姓金,戴着副金丝眼镜,说话慢条斯理。
许大茂先是寒暄几句道:“金先生,您托我办的事儿,我给您办妥。您猜我给您请的是谁?我们厂里食堂的大师傅,何雨柱!人称‘何神厨’,那手艺,啧啧,一般人想请他,门儿都没有!也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人家才松口,说过来给老太太露一手绝活,让老太太尝尝鲜。”
金先生带着质疑声道:“何师傅?我倒是没怎么听过。许先生,这位何师傅,手艺当真那么出众?老太太口味可刁得很,一般的厨子,可入不了她的法眼。”
“金先生您放心!”许大茂拍着胸脯,“我跟您说,这位何师傅,轻易不出手,等闲的宴席他都不乐意接。也就是听说您家老太太身份尊贵,他才愿意来献艺。不过嘛,”
许大茂先打好预防针,“这位何师傅,本事大,脾气也稍微有点……嘿,艺术家嘛,都这样。到时候您多担待。哦,对了,他在厂里人缘太好,大伙儿都爱跟他开玩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傻柱’,其实是夸他为人实诚呢。您可千万别误会。”
金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就有劳许先生费心了。只要能让老太太满意,重谢是少不许先生的。”
“客气客气,能为金先生您效劳,是我的荣幸。”许大茂听着“许先生”这个称呼,又收金家给的“茶水钱”,心里舒坦极。
从金家出来,许大茂更是春风得意。
他觉得,这事儿已经成七八分。
接下来,就看何雨柱的表现。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院子里,各家都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许大茂一眼就看见何雨柱在院子当中的水龙头下洗手,旁边还放着个择干净的菜盆。
“哟,柱子,下班了?”许大茂连忙过去道。
何雨柱没好气地说:“有屁快放。没事别在这儿碍眼。”
“嘿,瞧你这德行。”许大茂也不恼,反而凑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周末那事儿,我可跟人家金先生都说好,把你捧得跟御厨似的。人家对你可是期望很高啊,老太太口味刁着呢,你可得拿出点真本事,别到时候掉链子,给我丢人,也让你那‘大厨’的名声更响亮!”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道:“你把准确地址和时间给我就行。至于其他的,我何雨柱还没把谁放在眼里过。”
“行,明儿个我准时告诉你!”许大茂点点头,
这一天,何雨柱领着马华和刘岚,按照许大茂给的地址,来到一户青砖灰瓦的四合院前。
院门是朱红色的,带着铜制门钹,门楼气派,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师傅,这家人派头不小啊。”马华瞅着门楼,暗自咋舌。
刘岚也小声提醒:“柱子,待会儿咱们机灵点。”
何雨柱倒是神色如常,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上前叩响门环。
吱呀一声,门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从门后探出头,穿着一身靛蓝色的卡其布衣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副黑框眼镜。
他上下打量一番何雨柱三人,目光在何雨柱身上多停留几秒,眉头明显地皱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你们是……许大茂介绍来的?”男人开口却带着明显的怀疑。
他心里正犯嘀咕,许大茂那小子是越来越不着调,说是找个好厨子给老太太调理口味,怎么领来个轧钢厂食堂的师傅?
食堂大锅菜能做出什么精细玩意儿?还带着俩徒弟,派头倒是不小。
要不是老太太这几天茶饭不思,他真想直接把人打发走。
何雨柱何等眼力,对方那点心思早看透,面上却依旧平静:“对,我是何雨柱。许大茂跟您约好的。”
男人正是这家的主事人金建斌。
他勉强挤出点公式化的笑容,侧身让开:“进来吧。”一边领路一边状似随意地问,“何师傅在轧钢厂,主要负责哪个灶啊?平时都做些什么菜式?”
“大锅菜,偶尔也给领导开小灶。”何雨柱淡淡回应。
金建斌“哦”一声。
他直接将人领到院子角落的小厨房:“何师傅,家伙事儿都在那边,简陋点,您看看合不合用。我们家老太太口味比较清淡,但又想吃点有味的,劳您费心。”
何雨柱也不恼,带着马华和刘岚进了厨房。
厨房不大,但锅碗瓢盆还算干净。他带来的食材都是精心挑选的上等货。
院内正房的客厅里,金建斌的媳妇王秀兰正搀着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尚可的老太太走出来。
老太太眉宇间带着几分病后的倦怠。
“妈,许大茂介绍的厨子来。”金建斌低声道。
老太太目光投向厨房方向客气道:“是小何师傅吧?听大茂说你做菜手艺特别好,老婆子可有口福。”
“老太太您言重,家常便饭,尽力让您满意。”何雨柱在厨房里扬声应道,手下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
马华负责切墩,刀碰到砧板,发出富有节奏的笃笃声;
刘岚则麻利地打下手、生火。
金建斌夫妇在客厅坐下,心里都有些打鼓。
王秀兰压低声音对丈夫说:“建斌,你说这能行吗?轧钢厂的师傅……可别让妈吃更没胃口,回头又得埋怨许大茂。”
金建斌重重地叹气:“许大茂那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拍着胸脯跟我保证是‘厨神’级别。先看看吧,人都请来,总不能现在赶出去。实在不行,这顿饭就当是应付一下,下次我再托别的路子找。”
厨房里,何雨柱神情专注,一条刚宰杀的鲤鱼在他手中翻飞,去鳞、开膛、剔骨,动作行云流水,没半点多余。
那刀工,看得马华和刘岚都傻眼,哪怕是看再多次何雨柱神乎其技的刀工,他们两个没错都满脸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