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沧三人破门而入,竹屋内甜腻的雌性气息似浓烈了数倍。
扶楹深陷在床褥间,红纱凌乱,如玉的皮肤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那绯色一路从锁骨蔓延至脚踝,她喉间溢出喘息,额间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阿楹!”
螣脾气最是急躁,眼看着扶楹情形不对,一个箭步上前就欲要将人给抱走,却被逆的手臂横挡在前,紫瞳里满是冰冷。
“滚开!”螣獠牙乍现,墨绿瞳眸里戾气翻涌:“发情期是会死的!你既压不住她的情潮,那就换人来!!”
“螣!你冷静点!别冲动!”白沧上前,伸手摸了摸扶楹潮红的面颊。
“冷静?!”螣瞳眸猩红,指节捏得咯吱作响,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阿楹她……”话到嘴边,却被硬生生哽住,眉宇间戾气却更重。
白沧转而看向逆,目光沉沉,声音压得极低:“逆,阿楹怎么了?”
他修长的指尖微紧,沉声道:“我们既同为她的兽夫,那就不是敌人,阿楹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直说,不要因为隐瞒而害了她!”
逆紫瞳一凛,刚要开口,床榻上突然响起扶楹的声音。
“冷水!给我冷水!”
她撑起身子,指节泛白,声音里淬着冰,隐隐透着难以压制的颤意。
清澜清冷的眉眼此刻紧紧蹙着,听到扶楹的话,当即就道:“我去!”
他话音未落,人已疾步掠至竹屋外。
螣骨节因用力而发白:“阿楹!”
他嗓音沙哑,墨绿瞳眸里翻涌着焦灼:“你到底怎么了?发情期明明……明明交配就可以缓解,你为什么偏要硬撑?”
螣忽然伸手攥住她滚烫的手腕,却又在触及时僵住,像是怕弄疼了她,颤抖着收回手,声音里满是焦灼:“你是要急死我吗?”
扶楹湿漉漉的睫毛轻颤,唇边溢出一丝压抑的喘息,声音却冷的惊人。
“是虫族的附腺。”
她话音一落,竹屋里就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螣瞳孔骤然紧缩,周身暴起骇人的煞气:“不!夜!侯!”
他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瞳眸里是滔天怒火,看向扶楹时,声音濒临崩溃:“他明知你正是发情期,竟还敢……他是想要你的命!”
白沧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他略作停顿,目光转向几人:“行了,虫族附腺大概两三天就会脱落,到时候自然就没事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帮阿楹平复发情期的灼痛。”
虫族附腺是一种特殊的构造,是由雄性在交配时,分泌处的白色蜡状物质形成,主要起到“锁闭”作用,也就是防止其他雄性再与雌性交配。
这是虫族繁衍过程中,发展出的一种独特的配偶竞争策略。
“水好了。”清澜端着浴桶回来,桶里水波荡漾。
白沧手臂一紧,将扶楹打横抱起。
他盯着桶里的冷水,下颌绷紧,喉结滚动了一下,眉宇间满是心疼,但察觉到她身上不正常的温度,还是将人缓缓浸到水中。
扶楹身子一颤,眉心蹙起,水珠顺着她泛红的颈线滑落,浸湿了汗涔涔的锁骨,她指尖扣住木桶边缘,骨节泛白。
下一瞬,她指尖掐诀,寒芒闪过,桶里的水霎时凝结成冰。
刺骨的寒意骤然侵袭,冻得她浑身一颤,唇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气声,细碎的冰晶攀上她的发丝,在肌肤上烙下寒霜。
“该死的不夜侯!”螣心疼的不行,咬牙切齿,眼底满是杀意。
他看着扶楹被冻得发颤的模样,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不夜侯的脖子给拧断。
逆紫瞳里满是阴冷,淡淡道:“不用你动手。”
接下来两天,对扶楹来说堪称煎熬,度日如年。
她还从没吃过这种苦,看得见,吃不着,还要饱受情潮折磨,灼烧感如跗骨之蛆,啃噬着她的理智,每一刻都好似被无限拉长了。
她时而蜷缩在冰水里发抖,时而又难耐地咬紧嘴唇。
冰热交加,折磨得她意识昏沉。
逆俯身将她从冰水里捞出时,白沧三人已无声退出竹屋。
扶楹湿漉漉的睫毛扫过逆的锁骨,舌尖无意识舔过他凸起的喉结。
逆的步子倏地一滞。
他垂眸,看向她苍白如纸的脸,唇上还凝着未干的血痕。
逆喉结狠狠滚了滚,胸腔里蓦的窜起一阵近乎尖锐的刺痛。
他骤然低头,将薄唇压在她唇上,两人睫毛轻轻扫过,交织出暧昧的阴影,他舌尖缓慢地,一寸寸碾过她咬破的唇瓣,将血腥味卷入口中。
逆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要连她的痛楚都一并吞噬。
扶楹纤长的睫毛轻轻眨动,眼尾泛着薄红,仰头望他时,妩媚的声音已满是嘶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没有血,忍得住吗?”
逆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修长的手指挑开她湿透的红纱。
他俯身时,紫瞳里依旧是如深渊一般的阴冷死寂,却在触及她的目光时微微一颤,声音暗哑:“现在……反倒是我怕血了。”
这一日,竹屋迎来了一件喜事。
扶楹额心的星纹,重新绽开了兽灵花,在晨光中流转着瑰丽的光华。
这意味着,她又要当阿母了,只是,幼崽的阿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