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
李湘雅不过是攀炎附势的小人。
为了权势可以出卖一切。
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整日上赶着投怀入抱。
他没落了。
转身便又投入了旁人的怀抱。
如此这般不要脸的女人。
白送给他都不要。
李湘雅万万没想到,一夜之间太子被废了。
早知道会是眼下情况,打死她都不会同意嫁给张玉冠。
墨凌霄冷冷的望着她。
“李湘雅,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不够清楚吗?瞧瞧你现在穿的嫁衣,不觉得讽刺吗?”
李湘雅与太子之前恩爱非常。
太子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说一句重话。
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呵护自己。
哪会像现在这般瞧不上她,甚至厌恶她?
“凌霄,我们的孩子是家人逼着我堕地,我反抗不了,嫁给张玉冠也是我无法反抗的事情,本想着既然无法反抗就顺水推舟,能给你多一些助力。”
“够了!”
墨凌霄不想听她多说一句。
如今他已是庶人,前途无望。
若是他生来便是普通百姓,如此生活倒也过得去。
甚至比普通人还好过些。
可是他生来骄傲呀!
生来天皇贵胄。
打从落地那一刻开始便是他人仰望的存在。
如今把他打落到尘埃里。
让他怎么能够接受呢?
“李湘雅,从你穿上嫁衣那一刻开始,你我的情分便就断了,既然已经嫁入张家,就好好的过自己日子,不要再有非分之想,断了自己前程。”
墨凌霄神情麻木。
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
更甚看她,越发觉得碍眼。
“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墨凌霄已经给出最后通牒。
他最烦人纠缠不休。
李湘雅急了。
几乎声声泣血。
“墨凌霄,你不能抛弃我,我是你的人,我与张玉冠清清白白。”
对于她的花轿已经进入了张尚书府。
无论现在说什么都只是徒劳。
可是在另一边。
沈初言被墨子渊细心呵护。
从跨门槛帮她提裙摆开始。
搀扶着她跨火盆,过马鞍……
无一处不细心。
无一处不体贴。
沈初言眼里只剩一片红。
却不妨碍她轻松前行。
知道外面围着许多人。
有着众多宾客。
可是按照古代规矩,她不能掀开盖头。
这是新郎官的场子。
她只能回到新房里静静地等着新郎官招待宾客散场。
才能回到房里与她同聚。
虽然有点不甘心。
入乡随俗。
只能守着规矩,一路进入高堂。
今日皇上被众多人搀扶着来到摄政王府,来为他主持婚事。
虽然一直没有说话,全是由身边人代劳。
可是皇上只要来了,那就是脸面。
虽然皇后没有来。
大家都知道皇后谋反了。
如果现在皇后坐在主位,那才是有问题。
随着一声高声唱和。
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门外,恭敬弯腰。
二拜高堂。
沈初言在喜娘的搀扶下,与自己的夫君一起拜。
夫妻对拜。
她知道这一拜,就相当于在现代的结婚证上戳了钢印。
两人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沈初言不后悔与摄政王在一起。
轻轻柔柔弯下腰。
墨子渊很快扶住她的胳膊把她扶起来。
“娘子,莫要劳累,今晚还有的你忙呢!”
虽然墨子渊刻意压低了声音。
离得近的人还是听见了他说的话。
顿时一片唏嘘。
如此孟浪。
幸好隔着红盖头。
否则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初言面色滚烫。
当着众人的面真是不知道害臊。
她没有回应。
任由人把自己搀扶离去。
墨子渊想跟着一起走。
却被人一把拉住了。
“摄政王,现在天色还早,还入不得洞房,一起先吃吃酒如何?”
墨子渊眼神都没从新娘离去的背影移开过。
在场的只要有人看一眼,便知道摄政王有多宠爱自己的王妃。
皇上望着成亲的场面有些恍惚。
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可是他的身体非常虚弱,已经支撑不住他再继续留下去。
于是把摄政王叫到身边。
“皇弟,你今日终于把朕的心头上的石头挪开了,既然娶了媳妇,以后就好好过日子。”
墨子渊摸了摸鼻子。
这不是在说废话嘛?
自己娶的媳妇不好好疼着,难道留给别人疼吗?
“是皇上!”
“朕累了,先回宫了。”
当皇上站起来,所有人跪在地上送皇上离开。
皇上在的时候,大家都不敢放肆。
当皇上离开瞬间轻松了许多。
墨子渊交好的人不多。
仇家倒是不少。
今天的宴会上有一小半的人都是自己心腹。
任谁也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闹事。
沈初言坐在喜床上。
肚子早开始咕噜噜的抗议。
天不亮就开始起床。
一直忙碌折腾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
她很想要点吃的进来。
可是只要她稍稍一动。
喜娘就赶紧拦住她想掀开盖头的手。
“新娘子再忍忍,等新郎官来了,挑开盖头,喝了合衾酒,就能吃东西了。”
沈初言憋了憋嘴,无声抗议。
可是肚子真的好饿呀!
千醉最是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气。
知道她饿了,就不能忍太久。
也怪自家夫人这两天投喂太多了。
所以饿起来快。
她悄摸摸的想要把糕点送到小姐手上,让她先吃点垫垫肚子。
不等她靠近就被人拦住。
“哎呀,幸亏夫人早早叮嘱我了,说一定要看好你俩,现在新郎官没来,不能动。”
沈初言知道肯定是千醉想给自己送吃的,结果被阻止了。
“小姐都饿了大半天了,再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饿坏了怎么行?”
沈初言心头还是暖暖的。
“千醉,算了算了,反正也没多少功夫了,前院的酒席也快散了吧?”
她想着结婚吃酒席应该不用等结束。
千醉差点笑出声来。
“小姐,这不到半夜,新郎官是不会回来的,外面的宾客会照死里灌他酒水喝。”
以她对摄政王的了解,得罪了那么多人,不敢明面对他怎样?
现在逮着了机会能饶了他去?
沈初言还是觉得他应该很快回来。
果然不多时就听见外面有匆匆脚步声。
沈初言伸了伸脑袋。
墨子渊就大步迈进了屋子。
“娘子,我来了。”
墨子渊不仅来了身后还带了许多人手中都端着很多精致的糕点和吃食。
一柄长长的玉制如意秤杆挑开了红盖头。
沈初言一眼撞进一汪桃花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