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呼出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我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也很需要。”
说完望向了傅南城。
两人彼此对视。
傅南城冷眼盯着她: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敢狠心地将他们的孩子打掉。现在又妄图攀附上自己的世家兄弟。之前差一点就对她心软了,果然还是本性难移,依旧贪图名利!
时柒不知道的是,今早当他看到报纸上的新闻时,已经恨不得将她蚀骨剥皮!
傅南城淡淡道:“这是公司做出的决定,人犯了错就该承担后果!”
时柒仰起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心里:傅南城,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无所谓,难道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这时,裴聿倚在门口敲了敲:“我可以进来吗?”嘴角一抹懒懒的倦笑。
“裴总?”邵经理连忙招呼了声,“那我先去忙了。”便溜之大吉。
裴聿走到傅南城面前,吊儿郎当地冲他抬抬眉:“傅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辞退演员这种事好像应该跟我商量吧,我管经营。”
一声“傅董”,提醒他的身份只是股东。
傅南城没有看他:“裴公子比较忙,除了工作还要忙女人,就不耽误裴公子了。”
裴聿埋头一笑:“你也知道我要忙工作?”
说完他二话不说牵起时柒的手绕过傅南城,坐在经理室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让傅南城站着。
“新人时柒没有问题,那些报纸我可以全部收回来,不会影响什么。”裴聿平静地道。
傅南城一听更加气愤,强压下怒火,“裴总这是为了一个新人跟我这个股东较劲啰?”
裴聿也觉得不妥,勾唇笑笑。
毕竟,都是世家往来,生意场上的合伙人,确实犯不着。
他于是转头对着时柒:“要不试试,转做幕后?”
时柒正要回答,就被傅南城抢过话:“不行。”
“……”
“裴公子这么帮她,该不会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吧?”心里一阵泛酸。
裴聿抒了一口气,两手一摊:“那好,由傅老板定夺。”说完打了个呵欠,萧然离去。
利益面前,裴聿永远清醒,有些事,尽力就好,这是裴聿的做人准则。女人再好,也犯不着为谁得罪利益!
屋内只剩下时柒和傅南城。
时柒桀骜地昂起头:“你故意的吧?”
傅南城仇视着她:“当你打掉我们孩子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我不会放过你。”
“……”时柒盯着他,想求他,但看他此时的眼神比刀锋更尖锐,最终她却是不屑地抬起眼皮,“离了这我就活不了了?”
“倒也不是不能留下。”
“?”
“除非你求我,像往常一样天天陪我做,被我x,我就让你留下。否则,就离开这里!”
“真无耻!”
时柒内心万分纠结:虽然外婆一年内的医疗费已经缴纳,但是一年后呢?自己在这尽管目前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但谁能保证以后呢?
可面前这个男人显然已对自己恨之入骨,恨不得吃下肚,自己还能拿他如何?
“傅南城,你真的就只会这套!”时柒冷笑一声,推门离开。
《婉眉》还没上映,自己却已经离职了,还有比这更倒霉的吗?时柒心里暗暗咬劲,必须要让王丽美和时清清付出代价,一针见血地让她们永远翻不起身!
中午,时柒疲惫地来到慈爱医院,她打算和外婆呆会儿,这样心里会好受许多。
却看见外婆的主治医生急匆匆走来。
“你外婆快呼吸不了了,快去看看吧!!!”
时柒大脑一懵,整个腿都在打颤。
主治医生说,她外婆的肺癌发作,导致呼吸困难,已经连续几天出现这样的状况。时柒看到她的时候,她整张脸惨白,眼睛半睁半闭,微弱地唤着“乖孙”。
“时小姐,老太太现在这种情况,需要立马转移到特殊高危病房,那里有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看护,只是价格……”
“不是已经给过一年的医疗费了?”
“那是环境好点的普通病房收费,特殊病房每日的花销要高出数倍。”
时柒身子一颤,差点没站稳。
看着迷迷糊糊梦呓般的外婆,时柒突然回忆起前两天外婆告诉她,时国海来医院看望过,说让时柒本周三回家一趟陪他过生日。
而明天就是周三!
此刻,时柒心里百般挣扎,尽管诸多不愿,她还是决定——找父亲借钱!
不过在这之前,她打算教会时清清如何做人。那天她来找傅医生,总会有人看见吧?想到这,时柒转身走向咨询台……
次日。
时柒坐着黄包车回到久违的时宅。
她轻轻推开铁门,看着这里曾经属于自己的一草一木,宛如隔了一个世纪。
丁管家看见时柒进门,热情地冲屋内喊:“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楼上的王丽美和时清清正坐在圆桌上准备菜肴,一听见时柒来了,互相瞧了一眼,嘴角撇得老低。
此时,时柒突然看见晒衣服的绳子上晾着一件时髦且很眼熟的衣服,她瞬间忆起——照片上那个中年妇女穿的那身。
她嘴巴微微颤动着,一眨不眨望着这身衣服,心脏跳个不停!
虽然一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但此时当证据明晃晃地摆在眼前时,她整个人还是震惊了!
王丽美不仅诬陷她偷盗,还让她前后两次丢掉工作,害的外婆病入膏肓!时清清屡次算计、挑拨她。甚至她觉得,电影院的绑架都与时清清脱不了干系。并且,她还在傅南城和傅砚之间反复跳横。
这一切,她一定要狠狠跟她们清算!
她迅速将那件薄薄衣裳塞进随身包里。
时国海从楼上下来,此时高兴地眉毛飞起,却又佯装稳重地缓步迎接。
时柒这才发现,父亲的鬓角已染满白霜,一时心情万般复杂不是滋味。
此时,傅南城也来了。
他从车上下来一脚踏入院内,就看见院里的时柒。
却装作没看见绕过她,唤了声“伯父”便上了楼。
时国海:“女儿,爸今天专门让丁伯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糖烧白,快上去吃!”
时国海并不确定女儿今天会来,但还是吩咐人做了她最爱吃的东西。
此时,再多的仇怨,也化为乌有,终归她还是自己的女儿。
时柒的心微微触动了下,但很快又恢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