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苏致远休息,陈徜洋坚持不要他送,还是不肯和他说话。
向雪也一起,她也算半个大人了,都十五了,加上苏曼华放话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陈徜洋走的时候还是去了兔子窝,“外公。”
苏父没想到他还要叫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上课去了,外公。”
等他反应过来,陈徜洋已经走远了。
“走,先去接马邦国。”
“马婶儿知道吗?”向雪皱眉,马邦国那大胖小子可是马婶儿的心肝肉。
陈徜洋摇摇头,“我昨天跟马邦国要电话号码和他爸说了,他爸差点没飞回来给我一个大红包,放心吧!”
向雪点点头。
“马邦国!”
马邦国从小洋楼里出来。
半学期不见,这小胖子好像又胖了一些,看着敦实得很,一看就是奶奶辈儿的梦中情孙。
“陈徜洋!我来了!”
姐弟仨就等着他磨磨蹭蹭地出来。
“咋这么慢?”
“嘿嘿,我收拾书包呢!”马邦国晃晃背上的大书包。
“不是你都带啥了这么大个包。”
四个孩子一边走一边聊。
马邦国得意极了,“好多!还有好多望富兔,水果、牛奶...”
陈徜洋皱眉,“拜师用的?”
“啊?不是,我自己吃来着...”
陈徜洋一噎,伸手拍拍他,“很好,保持你这股惹人喜欢的劲儿。”
马邦国嘿嘿一笑,“你回来都忙啥呢!我好几次去你家找你你都不在。”
“学习呢!你以为像你呢!亲奶奶啥也不让你干,吃就完事儿了。”
“诶,陈徜洋,你那把枪,就是你爸爸给你的那生日礼物,你借我玩玩儿呗。我让我爸给买了好多,我觉得都没你那把好。”
陈徜洋挑挑眉,“你外头的能和我这把比?我这把可是我爸照着解放军用的手枪一比一还原的!”
“是吧!我就说我爸买的都不对!你借我玩玩儿呗!”
陈徜洋拉过他,“可以啊,你今天去好好学,回来我就借你玩儿。”
马邦国自然应下,学习嘛,不就那么回事儿?有啥难的?
他和村里的小孩儿玩不起,虽然有钱,学校里也没啥朋友,就指着每年寒暑假回来和陈徜洋一块儿玩儿呢!
他这人特有意思,比他遇见的所有人加起来还要有意思,他就爱和他玩儿!
四个孩子去了严家,意外顺利地进了门。
沈如意看着高、矮、胖、瘦四个依次排排站地小伙笑了笑,“吃糖不?师娘给你们拿糖!”
陈徜洋惦记着正事儿,没要。
“师娘,这是我舅舅买的荔枝,特甜,给您提了些来。我师傅呢?”
沈如意摸摸他的脑袋,“来赔罪来了?还这么客气,你师傅书房里睡回笼觉,你们进去的喊起来就是了,别怕吵醒他。”
陈徜洋点点头,“这赔罪不关师傅的事儿,我现在也觉得我没错。是向您赔罪,昨天闹得您午觉都没熟睡。”
陈如意接过以后掐掐他的脸,“我可舍不得怪你,进去吧!”
四人进去了。
沈如意摘一颗荔枝剥开放嘴里,“可算让他遇着对手了。”
“你还敢来!”严端一睁眼就是四张脸。
他跳起来就要拉陈徜洋。
向雪向前一步,隔开他和陈徜洋,淡淡地看他一眼。
“你谁!”
向雪把陈徜洋往后拉了一步,“好好说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陈徜洋探个脑袋出来,“你就说你承不承认你不会教学生吧。”
严端眼睛瞪得老大,“我承认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急什么!”陈徜洋死死扒住向雪衣裳,“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赌什么?麻溜儿滚!”
陈徜洋冷哼,“你就是不敢!我出门就跟人说去!”
“你敢!”
“我为啥不敢?你就是不敢和我赌!胆小鬼!”
严端指着他,手颤了又颤,“你...你目无尊长!”
“那咋了那咋了!你就是不敢,你要赢了,我给你磕头道歉!以后再不来了!不然我天天来!”
严端气笑了,“你倒是说说,赌什么?”
陈徜洋把马邦国和向远方拉到前面来,“你要能把他俩教好了,我就给你磕头道歉!以后再不来了!”
“你在这儿跟我扯什么呢?喊你爸妈来!”
“我爸妈把这事儿交给我处理了,你打电话他们也这么说,你要不赌,我就赖你家了!”
严端冷哼一声,“甭管赌不赌的,我不收你这学生!”
陈徜洋哼一声,“我巴不得你赌不过,我以后再也不来了好跟家里交代呢!”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徜洋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严端指着那俩,“就这俩?”
陈徜洋点点头,“昂。你也别生气,我真觉得你不会教,我也真的不想和你学,但是我家里我交代不过去。
反正你也不会赢,咱俩都解脱。”
“我不会教?”严端使劲拍拍自己的胸脯,“我不会教你来教!你大师兄那是闻名国内的书法家!老子启的蒙!”
“快别吹了!那是你亲儿子!师娘都说了,是他爷爷给启的蒙,你就是盯了下梢。”
“嘿!你再说!”
陈徜洋把俩人往前一推,“就这俩,你要是能教好,我磕头道歉,然后麻溜儿滚。要是教不好,你就给我家打电话,不许告我状,好好说,再给我介绍个其他老师。”
“你真敢想!”
严端让马邦国和向远方一人写了一个字给他看。
三人就在他书房里待了一上午。
走的时候沈如意还留吃饭。
“不吃了师娘我要回家!”
沈如意摇摇头,“这孩子,真皮实。”
回家路上,向雪问陈徜洋,“我看他可认真,你肯定输了。”
“输了好呗,连马邦国都能教好,教不好我?还收学费?让妈来把他家掀了。”
马帮国后知后觉的,他拉拉陈徜洋,“你说我笨呢?”
“没呢呀,我是说你大才晚成,还不到时候呢。”
马邦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向雪皱眉,“那你赢了也没好处。”
“赢了我就和妈说,他确实不会教人,连我哥这种人都教不好,还能当老师?趁早换!”
向雪睨他一眼,心眼子多得要死,回家她就一字不漏跟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