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房间门外,沈多金和年佳还有点依依不舍,愣是站在走廊上目送黎央他们远去。
“好,这下我们真的是要自己面对了。”沈多金深吸了一口气,拿着房卡慢慢朝大门上的感应区靠近。
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动作又猛地顿住,可怜巴巴的看着年佳:“我有点慌,会不会有贴脸杀啊?”
年佳无语:“你现在才想起来怕?我还以为你真的很勇呢。”
“这不是想着让我的cp单独相处一下嘛......而且若若本来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我们,尤其是诡异降临现实世界之后,我总得找机会练练胆吧。”
闻言,年佳缓缓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卡给我我来开门吧,咱们现在有buff加身,不怕诡异。”
“一起吧。”
*
此时黎央也站到了和房卡上的号码对应的房间外。
不知怎么的,墨青表情看起来很激动,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发抖。
黎央扫了他一眼,“抽筋了?”
“我感觉开门后会很有趣。”墨青也说不上来他在兴奋激动个什么劲儿,感觉非常奇怪,又忍不住情绪。
“......”
【有趣?该不会是性趣吧?】
【11号,你小子想对我们爱播做什么啊?小心被毒打!】
【快快快进房间,我要看大人该看的!沙发!浴室!厨房!小花园!】
【嘿嘿嘿嘿天都这么黑了,是该来点少儿频道以外的节目了】
【我估计11号内心肯定比表面上更激动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是一整晚哦~】
【之前又不是没共处过,啥也没发生啊,除非他们这次做给我看!】
【......住一个屋就炸出来这么多大黄丫头,老师们留点裤衩子吧。】
房卡放到感应区,滴的一声响起,大门应声而开。
白光迅速充斥了视野,淹没了视线。
黎央逐渐感觉到整个人起起伏伏的,像是随波逐流,又像是躺在了运行的电梯里。
直到刺眼的光开始消散,周遭的视野才映入眼帘。
阳光和煦,微风拂过,她悠闲而慵懒的侧躺在辇座上,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里还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
“......?”
黎央看了眼手上的荔枝,又看了看跟单人床差不多的辇座,再瞅了瞅自己穿的这一身水蓝色吊带罗裙和薄如蝉翼的白纱外套,甚至外套还是微微褪下的,白皙细腻的香肩露在外面。
不是,这上不得台面的姿势和这能看到沟壑的低领,以及有了跟没有没啥区别的外套......
这走的什么剧情?
辇座是由六个穿着统一服饰、身强体壮的家仆抬着的,随着他们的走动微微起伏。
“这又是给我干哪来了???”
黎央猛然坐直了身体。
她这么大动作,那六个家仆愣是没受到影响。
左侧的家仆转过头来,他样貌平平无奇,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僵硬,跟刚打了针似的,“姨娘请恢复刚才的姿势躺好,侯爷看见你如此不守规矩会生气的。”
“啊?”
黎央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每个字她都听懂了,但连起来怎么就理解不了呢?
什么姨娘,谁的姨娘?
侯爷又是哪位啊?
等会儿,重点是她记得她好像不是一个人来的啊?
思及此,黎央重新恢复侧躺的姿势,盯着刚才说话那名家仆,问话的同时也在暗自打量。
“我记得我好像是有同伴一起来的,他人呢?”
家仆这回看都没看她一眼,态度十分冷淡:“姨娘记错了,你前些天独自一人找到侯爷,自荐枕席,侯爷才抬你进府做妾的。”
“?”
黎央听傻了,“我?自荐枕席?做妾?”
没人理她。
黎央目瞪口呆,辗转反侧,怀疑人生。
怪怪的,太奇怪了。
为什么他说的这事儿她完全没印象?
不过来都来了,先把情况搞清楚再说吧。
她倒要看看那侯爷是个什么样的绝色,还自荐枕席呢,呸。
“诶,我们现在是去哪啊,找那个侯爷?你们侯府有主母没,要给主母敬茶不?你们主母脾气怎么样,会不会故意说茶水不够满、不够烫,然后让我拿着接开水啊?”
黎央声音越说越小。
这段剧情是怎么出现在脑子里的?
好像在哪看过,而且看过很多次,闭着眼睛都能形容出来。
家仆再次转了过来,表情还是和之前一样冷淡,“侯府主母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姨娘只需要讨侯爷欢心即可。”
“那就是现在要带我去见那个侯爷?”
“嗯。”
黎央不吱声了,一边注视着周围环境,一边给荔枝剥壳,但果肉只是随便放在一旁,并没有送进嘴里。
穿过庭院,穿过长廊,家仆们终于调转方向,走进了一处宽敞的院子。
前方的建筑豪华奢靡,大门都是用金丝楠木做成,清苦的香料味道萦绕四周,不浓郁,也无法忽视。
家仆们是真的强壮有力,愣是抬着黎央走上层层阶梯进了屋。
辇座放到地上后,黎央本能的想起身下来,又被按住。
嘿,你猜怎么着?
这辇座上的垫子是可以拿下来的,他们直接抓着垫子四角,把她直接送到了那张柔软的床榻上,顺便放下了红到像是在血里泡过的床幔。
“姨娘安心等着,侯爷很快就到。”
说完,那六人没有丝毫停留,快步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黎央后脚就跳下床,开始满屋子打量。
嗯,进来的大厅里挂着风雅的字画,桌椅全是能叫得出名字的昂贵木料制作,香料闻着就知道很名贵,但选了清苦的味道,像那种喜欢大肆挥霍,却又要自恃清高、嫌弃铜臭味的双标少爷。
书房里放了些文邹邹的书籍,不是什么治国策论或者讲大道理的书,内容更像是无病呻吟,没有营养,狗屁不通。
黎央嫌弃的这翻翻那瞧瞧,又回到了卧房。
她注意到远处的柜架上放了个漂亮的蓝色花瓶,瓶子有半人高,只能放在柜架最下面那层。
凑近看去,蓝色下面还泛着丝丝翠绿,像是天光乍泻,春意流露。
“瓶子看着倒挺值钱的,不过这么大个花瓶,里面怎么没放花呢?”
要说本来就没打算往里面放什么花朵植物,只是单纯欣赏瓶子本身,那放这也太隐蔽了吧?
黎央支着下巴思索,没注意脚下不知什么时候滚过来一颗荔枝,一脚踩上去,整个人顿时往后栽倒。
她反应出奇的快,反手就朝后面的柜架抓去——因为用力,被手撑着的那块板子往下一沉,随后传出清脆的咔哒声。
紧接着是沉闷的响动,柜架中间出现一条缝隙,还在往两边移动。
黎央张大了嘴。
“卧槽,有暗室?”
她想错了,不是暗室,只是被这面柜架挡住的另一个空间。
面前的通道光明敞亮,看起来十分安全。
黎央只犹豫一秒就走了进去,看清楚里面的场景后,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花瓶,花瓶,全是花瓶,各种各样的花瓶。
但和一般花瓶不同,这间密室里的花瓶口都顶着女人的头颅。
她们面容清丽,各有各的美,头发有长有短,甚至还有棕色的、褐色的、金色的,还有些头发卷卷的,非常好看。
黎央靠着墙壁愣在原地,眼神下意识的下瞟,看向搭在肩上的红发。
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害怕,然后想办法逃离这里。
然而她心里一点恐惧的情绪都没有,顶多有些惊讶,甚至还有空点评谁的发型最好看。
“原来这侯爷是个变态啊。”
【我擦,那些花瓶里的是玩家吧?】
【肯定啊,你见过古人头发这么五颜六色,还有烫染吗?】
【那她们岂不是刚死在这里没几天?卧槽,我就说这个民宿不是什么好地方吧!】
【但怎么只有女人,来这的总不能都是女生吧,男的呢?】
【是哦,11号也不见了,看红毛那样子像是不记得他了,被这幻境影响了吧。】
【...红毛你刚才嘴角上扬了两个像素点别以为我没看见,这都笑得出来,你更像是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