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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鹰击矩阵的崩溃美学

铁火雁阵图

黄海的浪尖翻涌着铁灰色,十二艘福船组成的雁形阵在暴雨中巍然矗立。裴惊云站在旗舰甲板上,铁钩勾着最后一门折叠铳的展开机构,雨水顺着阴阳膛线雕刻刀的纹路蜿蜒而下,在炮架上凝成暗红的锈迹。他残破的右臂处缠着的绷带早已被浸透,血水混着雨水顺着指缝滴落,在青铜炮身上晕开一朵朵诡异的花。

\"裴指挥!安宅船进入射程!\"了望手的嘶吼被狂风撕成碎片。三海里外,倭寇的巨型战船如同移动的黑色山峦破浪而来,船舷上密密麻麻的佛郎机炮在雨幕中泛着冷光,甲板上举着长弓的倭寇像极了盘踞的毒蛇。裴惊云握紧铁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腰间祖父留下的铰链淬火铜模随着船体晃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声响。

弗朗西斯科修士的继任者安德烈抱着改装过的伽利略温度计,在甲板上踉跄前行。玻璃管内的汞液疯狂跳动,他的镜片早已被雨水模糊:\"裴,风暴眼提前到了!这种天气下,折叠铳的扭矩系统根本......\"

\"住口!\"裴惊云的铁钩重重砸在炮架上,火星四溅,\"王百户余孽勾结倭寇的证据就在那艘船上!苏姑娘、岛津先生、修士他们的仇,今日必须得报!\"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盐蚀疤痕,在闪电的照耀下泛着青白的光,那是火器局爆炸时,海盐渗入伤口留下的印记。

岛津铁舟的侄子握紧月山锻冶刀,刀鞘上的鲛鱼皮已经开裂。他望着裴惊云的背影,想起叔父临终前熔铸在装甲船里的模样,想起自己从废墟中抢出的硫磺胶泥配方残页。\"裴桑,\"他走上前,将一个油纸包递给裴惊云,\"这是最后一点胶泥,或许能......\"

裴惊云点头接过,目光扫过十二艘福船上的折叠铳阵列。这些凝聚着东西方智慧的兵器,此刻在暴雨中泛着幽蓝的光。阴阳膛线的设计源自《火龙经》残卷与威尼斯分度规的结合,铰链处的工艺改良自苏小蛮的磁石校准器,而炮身的材质配方,则融入了岛津家的和式冶炼术。

\"准备——\"裴惊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十二门折叠铳同时展开。铰链转动时发出的声响,竟与失传已久的《广陵散》开篇如出一辙。裴惊云恍惚间看见祖父在工坊里的身影,老人一边雕刻着膛线,一边哼唱着古老的曲调。

\"放!\"

十二道交错的螺旋气浪撕裂雨幕,直奔安宅船而去。裴惊云看着靶船的桅杆在无形的力量中扭曲变形,最终轰然断裂。甲板上的倭寇发出惊恐的尖叫,佛郎机炮还未发射,就被气浪掀入海中。但喜悦转瞬即逝,第二轮装填时,三门折叠铳的铰链处突然迸发出刺目的蓝光。

\"盐蚀!是盐蚀!\"安德烈的喊声中带着绝望。裴惊云心头一紧,王百户余孽在铸铁中掺盐的阴谋,此刻如毒蛇般反噬而来。早爆的铳管炸成碎片,气浪将两名炮手掀入海中,鲜血染红了甲板。

\"拆铰链!快!\"裴惊云嘶吼着冲向失控的炮位。铁钩勾住扭曲的展开机构,却被灼热的金属烫得青烟直冒。岛津铁舟的侄子抄起月山锻冶刀,精准地斩断即将炸裂的铰链,刀刃与青铜碰撞的火星照亮了他决绝的面容。

剩下的九门折叠铳在固定形态下再次齐射。没有了精密的扭矩控制,炮弹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当第三轮弹雨命中安宅船龙骨时,裴惊云听见了木材断裂的呻吟,那声音像是岛津铁舟临终前装甲船爆炸的回响,又像是弗朗西斯科修士被沉入大海时最后的祷告。

安宅船缓缓倾斜,燃烧的残骸如巨兽的尸骸沉入海底。但裴惊云来不及松口气,风暴骤然降临。数十丈高的巨浪如黑色巨墙般压来,试验船在滔天怒涛中剧烈摇晃。折叠铳的扭矩似乎超出了控制,铰链处迸发出刺目的火花,随时可能引发毁灭性的爆炸。

\"快弃船!\"安德烈抓住裴惊云的铁钩。但裴惊云却纹丝不动,他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想起苏小蛮临死前紧握的磁石校准器,想起岛津铁舟熔铸在装甲船里的执念,想起修士胸前那道永不愈合的十字架疤痕。\"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低声说,声音却穿透了风暴的咆哮,\"这些牺牲,不能白费。\"

裴惊云将最后一点硫磺胶泥涂抹在最危险的折叠铳上,胶泥遇热瞬间凝固,发出诡异的蓝光。他握紧铁钩,看着阴阳膛线的碎片如流星般坠入深海,而那最后一声铰链摩擦的《广陵散》之音,永远定格在了黄海的怒涛之中。

当岛津铁舟和安德烈在礁石上醒来时,只看到漂浮在海面上的铁钩,以及远处渐渐平息的风暴。裴惊云连同他的折叠铳,已然化作了这场死亡实验的祭品。但他们知道,那个关于技术、牺牲与执念的故事,将永远在黄海的波涛中流传,成为后世匠人心中,一座不朽的丰碑。而那十二艘福船组成的雁形阵,也将如同裴惊云的意志一般,永远守护着这片海域。

烬海铸魂

黄海的雷暴撕开铅灰色的天幕,十二艘福船组成的雁形阵在浪涛中剧烈震颤。裴惊云的铁钩深深楔入旗舰甲板的檀木,溅起的木屑混着雨水扑在脸上。他望着腰间用硫磺胶泥修补过的铜模,那斑驳的裂纹里还嵌着岛津铁舟熔船时飞溅的钢屑。

\"裴指挥!安宅船进入射程!\"了望手的嘶吼被滚雷劈碎。三海里外,倭寇的巨型战船如黑色巨兽破浪而来,船舷上林立的铁炮泛着森冷的光,甲板上晃动的人影如同密密麻麻的蚁群。暴雨冲刷着裴惊云胸前的盐蚀疤痕,那是王百户余孽用海盐炮制的火器炸膛留下的印记,此刻在闪电中泛着青白的光。

岛津铁舟的侄子岛津隼人握紧月山锻冶刀残片,鲛鱼皮刀柄早已开裂。七日前他从叔父熔毁的装甲船残骸中抢出这块残片时,刀刃上还凝结着未冷却的高岭土。此刻他望着裴惊云腰间的铜模,想起叔父临终前用血写下的\"和钢不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启动阴阳膛线。\"裴惊云的声音混着雷鸣。十二门折叠铳同时发出金属摩擦的嗡鸣,阴阳交错的膛线在闪电中流转着幽蓝的光。弗朗西斯科修士的继任者安德烈抱着改装的威尼斯分度规,镜片后的双眼映着扭曲的刻度:\"裴,汞合金冷却系统在极端天气下......\"

\"不需要冷却!\"裴惊云扯开衣襟,露出布满盐蚀裂纹的胸膛,\"王百户余孽勾结倭寇的证据就在那艘船上,苏姑娘的磁石校准器、岛津先生的硫磺胶泥配方,今日必须讨回来!\"他的铁钩重重砸在炮架上,迸溅的火星瞬间被暴雨浇灭。

岛津隼人突然跪坐在甲板上,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裴桑,这是叔父最后的硫磺胶泥。\"泛黄的油纸里,暗紫色的胶泥正缓缓渗出,带着刺鼻的硫磺气息。裴惊云接过胶泥的瞬间,仿佛触到了岛津铁舟临终前炽热的执念。

\"准备齐射!\"裴惊云的铁钩勾住折叠铳的展开机构。随着十二声轰鸣,螺旋状的气浪撕裂雨幕,直奔安宅船而去。岛津隼人看着靶船的桅杆在无形的力量中扭曲成麻花,甲板上的铁炮如同脆弱的玩具般被拧碎,想起叔父曾说:\"真正的名刀,能斩断时间。\"而此刻,裴惊云手中的折叠铳,正在斩断仇人的阴谋。

但胜利的震颤尚未平息,异变陡生。三门折叠铳的铰链处突然迸发出刺目的蓝光,盐蚀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裴惊云的铁钩闪电般勾住失控的炮管,高温瞬间熔断了铁钩表面的淬火层:\"用月山锻冶刀!斩断铰链!\"

岛津隼人挥刀的刹那,刀刃与青铜碰撞出的火花中,他看见叔父的身影在火光中浮现。断裂的铰链坠入海中,剩下的九门折叠铳在固定形态下发出最后的怒吼。当第三轮弹雨命中安宅船龙骨时,裴惊云听见了木材断裂的呻吟,那声音与苏小蛮遇害时秦淮河的呜咽重叠。

安宅船缓缓倾斜,燃烧的残骸如巨兽的尸骸沉入海底。但裴惊云来不及松口气,真正的风暴已然降临。数十丈高的巨浪如黑色巨墙般压来,试验船在滔天怒涛中剧烈摇晃。折叠铳的扭矩彻底失控,铰链处的硫磺胶泥开始沸腾。

\"快弃船!\"安德烈抓住裴惊云的铁钩。但裴惊云却将最后一点硫磺胶泥涂抹在最危险的折叠铳上,胶泥遇热瞬间化作蓝色的火焰:\"岛津先生用生命守护的胶泥,苏姑娘用性命换来的校准数据,不能就此沉没!\"

当气浪将裴惊云掀入海中的刹那,他仿佛看见祖父在《火龙经》残卷上批注的身影,苏小蛮在工坊里计算角度的微笑,岛津铁舟锻造精钢时的专注,还有弗朗西斯科修士刻下威尼斯分度规的虔诚。阴阳膛线的碎片如流星般坠入深海,而那最后一声铰链摩擦的《广陵散》之音,永远定格在了黄海的怒涛之中。

暴雨停歇时,岛津隼人在礁石上醒来,手中还攥着月山锻冶刀的残片。远处,漂浮在海面上的铁钩在阳光下闪烁,裴惊云腰间的铜模随波浮沉,上面的硫磺胶泥已经与海水融为一体。他望向东方渐白的天空,知道那个关于匠人与执念的故事,将如同这永不平息的海浪,永远在这片海域流传。

惊涛校准

黄海的浪涛如沸腾的铁水,十二艘福船组成的雁形阵在暴雨中剧烈摇晃。弗朗西斯科修士的继任者安德烈抱着改装过的威尼斯分度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伽利略温度计在他怀中疯狂震颤,红色液柱突破了刻度上限。

\"裴,扭矩平衡已校准,但连续发射可能导致铰链过热熔毁!\"安德烈的喊声被雷暴撕碎。他看着甲板上十二门折叠铳,青铜炮身凝结的水珠顺着阴阳膛线纹路蜿蜒而下,在炮架上汇成暗红的溪流——那是裴惊云断臂处渗出的血与雨水的混合物。

裴惊云的铁钩重重砸在炮架上,溅起的火星瞬间被暴雨浇灭。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盐蚀疤痕,在闪电的照耀下泛着青白的光。\"没时间了!\"他嘶吼着,铁钩指向三海里外破浪而来的安宅船,\"王百户余孽与倭寇勾结的证据就在那艘船上,苏小蛮、岛津先生的仇,今日必须清算!按第三套矩阵展开!\"

岛津铁舟的侄子岛津隼人握紧月山锻冶刀残片,鲛鱼皮刀柄上的裂纹里还嵌着叔父装甲船爆炸时飞溅的钢屑。他望着裴惊云腰间用硫磺胶泥修补过的铜模,想起叔父临终前用血写下的\"和钢不灭\"。\"裴桑,让我来为折叠铳淬火。\"他说着,掏出怀中用最后一点硫磺胶泥包裹的铁块。

安德烈颤抖着将威尼斯分度规嵌入折叠铳的校准孔。黄铜齿轮咬合的瞬间,他想起师父弗朗西斯科修士沉入大海前的眼神——那个用烙铁在胸前烙下十字架疤痕的夜晚,修士将分度规塞进他手中,说:\"用科学的光,照亮蒙昧的黑暗。\"

\"准备——\"裴惊云的声音混着雷鸣。十二门折叠铳同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铰链转动的声响与失传已久的《广陵散》开篇如出一辙。安德烈看着分度规的指针开始疯狂旋转,计算着阴阳膛线产生的扭矩。伽利略温度计的汞液已经沸腾,在玻璃管中疯狂翻涌。

第一发炮弹撕裂雨幕的刹那,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螺旋状的气浪如蛟龙出海,直奔安宅船而去。安德烈看着靶船的桅杆在无形的力量中扭曲成麻花,甲板上的铁炮如同玩具般被拧碎。但喜悦转瞬即逝,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三门折叠铳的铰链处开始渗出诡异的蓝光。

\"盐蚀!是盐蚀!\"安德烈的尖叫被淹没在轰鸣中。裴惊云瞳孔骤缩,想起苏小蛮尸体上细密的盐蚀疤痕。王百户余孽在铸铁中掺盐的阴谋,此刻如同毒蛇般反噬而来。早爆的铳管炸成碎片,气浪将两名炮手掀入海中,鲜血染红了甲板。

\"拆铰链!固定形态发射!\"裴惊云嘶吼着冲上前。铁钩勾住即将炸裂的炮管,高温瞬间将铁钩表面烧得通红。岛津隼人挥起月山锻冶刀,精准地斩断失控的铰链,刀刃与青铜碰撞的火星照亮了他决绝的面容。

剩下的九门折叠铳在固定形态下再次齐射。没有了精密的扭矩控制,炮弹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安德烈看着裴惊云胸前的疤痕在暴雨中渗血,突然明白了师父临终前的那句话——有些真理,注定要用鲜血来书写。

当安宅船在弹雨中缓缓倾斜时,真正的风暴已然降临。数十丈高的巨浪如黑色巨墙般压来,试验船在滔天怒涛中剧烈摇晃。折叠铳的扭矩彻底失控,安德烈看着伽利略温度计炸裂,汞液飞溅在裴惊云的脸上,却见他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记住,安德烈修士,\"裴惊云在气浪中大喊,\"技术的光,永远不会熄灭!\"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折叠铳在他怀中炸裂。气浪将他掀入海中的瞬间,安德烈仿佛看见师父弗朗西斯科修士的身影在火光中浮现,与裴惊云、苏小蛮、岛津铁舟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风暴过后,当安德烈在礁石上醒来时,手中还紧紧抱着残破的威尼斯分度规。远处,漂浮在海面上的铁钩在阳光下闪烁,裴惊云腰间的铜模随波浮沉,上面的硫磺胶泥已经与海水融为一体。他望向东方渐白的天空,知道那个关于技术、牺牲与执念的故事,将如同这永不平息的海浪,永远在这片海域流传。而他怀中的分度规,也将带着所有匠人的遗志,继续丈量着真理的边界。

铳火焚天录

黄海的雨幕被十二道螺旋气浪硬生生撕开,轰鸣声震得旗舰甲板簌簌落木。弗朗西斯科修士的继任者安德烈握紧胸前的十字架银链,看着三海里外的安宅船如同纸糊的巨兽——首波齐射的气浪如银龙出海,直接洞穿三层甲板,海水裹挟着倭寇的惨叫喷涌而入,碎木与铁炮零件在雨幕中炸成血色烟花。

\"裴指挥!命中要害!\"了望手的嘶吼混着雷鸣。裴惊云的铁钩死死扣住炮架,雨水顺着阴阳膛线雕刻刀的纹路蜿蜒,在他焦黑的残肢处凝成暗红的痂。他望着冒烟的靶船,突然想起苏小蛮在牢房里用血写的密信:\"王百户的铸铁...掺了海盐...\"

\"第二轮装填!快!\"裴惊云的喊声未落,甲板突然剧烈震颤。安德烈手中的威尼斯分度规叮当作响,他惊恐地看着伽利略温度计里的汞液疯狂倒涌——三门折叠铳的铰链处迸发出刺目的火花,盐蚀的裂纹如同毒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青铜炮身。

\"是盐蚀!王百户的阴谋!\"岛津隼人挥舞着月山锻冶刀冲来,刀鞘上的鲛鱼皮早已被雨水泡烂。他想起叔父岛津铁舟临终前的预言:\"海盐渗入铸铁,就像背叛渗进人心。\"此刻,那些藏在炮身深处的海盐结晶,正在暴雨中苏醒,化作致命的腐蚀剂。

裴惊云的铁钩闪电般勾住即将炸裂的炮管,高温瞬间熔断了淬火层。\"用硫磺胶泥!\"他嘶吼着扯下腰间的皮囊,里面仅剩的胶泥还带着岛津铁舟的体温。安德烈突然扯碎修士袍,将亚麻布条缠在铁钩上隔热:\"我来校准扭矩!\"他的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想起师父沉入海底前,用最后的力气刻在木片上的公式。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两名炮手。裴惊云在烟尘中看见苏小蛮的幻影——那个总爱把磁石校准器别在腰间的女子,此刻正对着他摇头。\"不能停!\"他将硫磺胶泥拍在裂缝处,胶泥遇热腾起诡异的蓝烟,暂时封住了蔓延的裂纹。岛津隼人的刀刃精准斩落失控的铰链,火星溅在他脸上,烫出焦黑的印记。

剩下的九门折叠铳在固定形态下发出怒吼。裴惊云感受着铁钩传来的剧烈震颤,仿佛握住了所有逝者的手。当第三轮弹雨命中安宅船龙骨时,他听见了木材断裂的呻吟,那声音与苏小蛮被拖走时的哭喊重叠,与岛津铁舟装甲船爆炸的轰鸣共鸣,与修士被烙铁灼烧的惨叫交织。

安宅船终于缓缓倾斜,燃烧的残骸如巨兽沉入海底。但裴惊云来不及喘息,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风暴眼裹挟着数十丈高的巨浪压来,试验船在滔天怒涛中如同枯叶。剩余折叠铳的扭矩彻底失控,阴阳膛线迸发出的幽蓝光芒与闪电融为一体,炮身开始扭曲变形。

\"快弃船!\"安德烈抓住裴惊云的铁钩。但裴惊云却将他推向救生艇,自己转身抱住即将炸裂的核心铳管。\"带着分度规走!\"他的声音穿透风暴,\"告诉世人,匠人的执念...比钢铁更坚硬!\"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裴惊云仿佛看见祖父在《火龙经》残卷上批注的身影,苏小蛮在烛光下计算角度的侧脸,岛津铁舟锻造时飞溅的蓝火,修士刻下公式时虔诚的目光。阴阳膛线的碎片如流星坠入深海,而那最后一声铰链摩擦的嗡鸣,永远定格在了黄海的怒涛之中。

当安德烈和岛津隼人在礁石上醒来时,只看到漂浮在海面的铁钩,以及远处渐渐平息的风暴。铁钩上还缠着安德烈的布条,布条上渗出的血渍已经被海水冲淡。他们知道,那个关于技术、牺牲与执念的故事,将永远在这片海域流传,成为后世匠人心中,一座用血泪铸就的丰碑。而每一次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都像是裴惊云最后的怒吼,诉说着永不屈服的匠人魂。

盐噬怒涛

黄海的暴雨将十二艘福船浇成铁灰色的剪影,裴惊云的铁钩死死嵌进旗舰甲板,溅起的水花混着血珠。三海里外,倭寇的安宅船正破浪而来,船舷上的佛郎机炮在闪电中泛着冷光。他望着怀中即将展开的折叠铳,青铜表面细密的水珠顺着阴阳膛线纹路蜿蜒,却不知致命的毒药早已藏在金属深处。

\"裴指挥!测距完成!\"安德烈修士的喊声被雷暴撕碎。年轻传教士怀中的威尼斯分度规剧烈震颤,伽利略温度计里的汞液疯狂跳动。裴惊云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盐蚀疤痕——那是半年前火器局爆炸留下的印记,此刻在暴雨中隐隐发烫。

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十二门折叠铳同时展开。六边形阵列在闪电中泛着幽蓝的光,铰链转动时的嗡鸣像极了展翅的铁鹰。裴惊云却突然想起苏小蛮临终前的密信,她用血写的字迹在脑海中浮现:\"铸铁有异...海盐...\"

\"放!\"

轰鸣声撕裂雨幕,十二道交错的螺旋气浪如银龙出海,直奔安宅船左舷。弗朗西斯科修士的继任者安德烈握紧胸前的十字架,看着靶船的三层甲板被洞穿,海水喷涌而入。但就在第二轮装填时,异变突生——三门折叠铳的铰链处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盐蚀!是盐蚀!\"裴惊云瞳孔骤缩。王百户余党在铸铁中掺盐的阴谋,此刻如毒蛇般反噬而来。早爆的铳管炸成碎片,气浪将两名炮手掀入海中,鲜血染红了甲板。他望着扭曲的炮管,那些细密的盐蚀裂纹像极了苏小蛮尸体上的伤痕,每一道都在诉说着背叛者的阴谋。

岛津隼人握紧月山锻冶刀残片冲上前,刀身上的云纹在雨中若隐若现。\"用我的刀!\"他嘶吼着斩断即将炸裂的铰链,刀刃与青铜碰撞的火星照亮了他决绝的面容。裴惊云抓起一旁的硫磺胶泥,这是岛津铁舟最后的遗物,此刻却无法阻止金属的溃烂。

\"固定形态发射!\"裴惊云的铁钩勾住失控的炮管,高温瞬间将铁钩表面烧得通红。安德烈修士颤抖着将威尼斯分度规嵌入炮架:\"我...我可以重新校准!\"但他话音未落,又一门折叠铳发出不祥的嗡鸣,盐蚀的裂纹已经蔓延到炮身核心。

剩下的九门折叠铳在震颤中再次齐射。裴惊云感受着铁钩传来的剧烈震动,仿佛握住了所有逝者的手。当弹雨命中安宅船龙骨时,他听见了木材断裂的呻吟,那声音与苏小蛮被拖走时的哭喊重叠,与岛津铁舟装甲船爆炸的轰鸣共鸣,与弗朗西斯科修士被沉入大海前的祷告交织。

安宅船缓缓倾斜,燃烧的残骸如巨兽沉入海底。但裴惊云来不及松口气,真正的风暴已然降临。数十丈高的巨浪如黑色巨墙般压来,试验船在滔天怒涛中剧烈摇晃。剩余折叠铳的扭矩彻底失控,盐蚀的裂纹如同活物,在暴雨中疯狂吞噬着金属。

\"快弃船!\"安德烈抓住裴惊云的铁钩。但裴惊云却将他推向救生艇,自己转身抱住即将炸裂的核心铳管。\"带着分度规走!\"他的声音穿透风暴,\"告诉世人,匠人的血...不会白流!\"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裴惊云仿佛看见苏小蛮在火光中微笑,岛津铁舟挥舞着月山锻冶刀,弗朗西斯科修士高举着威尼斯分度规。阴阳膛线的碎片如流星坠入深海,而那最后一声铰链摩擦的嗡鸣,永远定格在了黄海的怒涛之中。

当岛津隼人和安德烈在礁石上醒来时,只看到漂浮在海面的铁钩,以及远处渐渐平息的风暴。铁钩上还凝结着暗红的血痂,与破碎的硫磺胶泥混在一起。他们知道,那个关于背叛、牺牲与执念的故事,将永远在这片海域流传,成为后世匠人心中,一座用血泪铸就的警示丰碑。而每一次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都像是裴惊云最后的怒吼,诉说着对阴谋者的诅咒,和对真理的永恒追寻。

怒海孤焰

黄海的暴雨渐歇,暗红的残阳穿透云层,将海面染成血色。安宅船的残骸正缓缓沉入海底,燃烧的桅杆在波浪中忽明忽暗,宛如巨兽垂死前的喘息。裴惊云扶着旗舰的桅杆,铁钩上还凝结着未干的血渍,望着逐渐消失的敌船,心中却无半分喜悦。

\"裴指挥!所有幸存船只清点完毕,伤亡......\"安德烈修士的声音戛然而止。裴惊云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甲板上横七竖八躺着伤员,血水混着雨水流向排水孔。岛津隼人正在为一名士卒包扎,月山锻冶刀的刀身上还沾着硫磺胶泥的残渣。

突然,一声刺耳的金属嗡鸣撕裂空气。裴惊云浑身一震,循声望去,只见右舷一门折叠铳的炮管已扭曲成诡异的S形,青铜表面布满蛛网状的盐蚀裂纹,铰链处正渗出幽蓝的火花。\"快躲开!\"他嘶吼着冲过去,铁钩狠狠勾住炮架。

\"裴桑!让我来!\"岛津隼人抛下绷带,挥刀砍向即将炸裂的部件。刀刃与青铜相撞,火星四溅,却只在炮管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盐蚀早已将内部结构腐蚀得千疮百孔,此刻的折叠铳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安德烈修士抱着威尼斯分度规冲来,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必须立刻拆卸核心模块!但没有苏姑娘的磁石校准器......\"话音未落,炮管突然发出高频震颤,将他震倒在地。分度规的齿轮崩飞,在甲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裴惊云的铁钩死死扣住炮管,灼热的金属烫得掌心冒烟。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冬夜,苏小蛮在工坊里反复调试磁石校准器,马尾辫上的耐热绳总是沾着铁锈。\"角度偏差0.3度,威力就会减弱三成。\"她的声音在耳畔回响,而如今,校准器早已随她沉入秦淮河底。

\"用水冷!\"裴惊云突然喊道,\"把所有的水都泼过来!\"士卒们如梦初醒,抄起木桶冲向储水舱。冰凉的海水浇在炮管上,腾起大片白雾,但高温很快将水汽蒸干,裂纹仍在继续蔓延。

岛津隼人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用刺青描绘的和钢锻造图:\"裴桑,让我用身体当冷却剂!\"说着便要扑向炮管,却被裴惊云一把拽住。\"胡闹!\"铁钩狠狠砸在甲板上,\"还记得你叔父的话吗?和钢的魂,不在蛮力,而在......\"

话未说完,炮管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裴惊云本能地用铁钩将众人扫开,自己却被气浪掀飞。在失去意识前的瞬间,他看见无数金属碎片如暴雨般落下,其中一块刻着阴阳膛线的青铜残片,不偏不倚地插进了他胸前的盐蚀疤痕。

当裴惊云再次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旗舰的甲板上一片狼藉,破碎的折叠铳零件散落各处,宛如战场的残骸。安德烈修士正在用绷带为他包扎,烛光映照着修士疲惫的脸庞。\"裴,你昏迷了三个时辰。\"修士的声音沙哑,\"最后时刻,是岛津......\"

舱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岛津隼人浑身湿透地闯进来,怀里抱着一个焦黑的匣子:\"裴桑!我从残骸里抢出了这个!\"打开匣子,里面是半卷烧焦的《火龙经》残卷,以及一块刻着精密刻度的磁石——正是苏小蛮失踪的校准器。

裴惊云颤抖着接过磁石,指腹抚过上面熟悉的刻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苏小蛮在烛光下专注的侧脸,岛津铁舟锻造时飞溅的火星,弗朗西斯科修士在羊皮纸上绘制的机械图......这些画面与眼前的残卷、磁石重叠,在他心中燃起一团炽热的火焰。

\"修士,把分度规拿来。\"裴惊云挣扎着起身,铁钩在甲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岛津,准备硫磺胶泥。我们......\"他望向窗外波涛汹涌的海面,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我们要让这些残骸重生。\"

月光洒在残破的旗舰上,三个身影在废墟中忙碌。裴惊云用铁钩固定零件,岛津隼人仔细涂抹硫磺胶泥,安德烈修士则专注地调整分度规。远处,沉没的安宅船残骸仍在冒着青烟,而在这艘伤痕累累的战船上,新的希望正在悄然孕育。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一门经过改造的折叠铳在甲板上缓缓升起。它的炮管缠绕着岛津家的和钢加固条,阴阳膛线的缝隙里填满了改良后的硫磺胶泥,而最关键的校准装置,正是苏小蛮的磁石与威尼斯分度规的结合体。

裴惊云握紧铁钩,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他知道,这场与命运的抗争远未结束。王百户的余孽仍在暗处窥伺,更多的挑战还在前方。但此刻,看着手中浴火重生的兵器,他心中充满了力量。那些逝去者的执念,那些用血泪铸就的技艺,终将在这片海域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海风呼啸而过,卷起甲板上的金属残片,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仿佛是逝者们的低语,又像是匠人们不屈的战歌。裴惊云深吸一口气,铁钩指向天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的风暴。

怒海折翼

黄海的暮色被染成诡异的绛紫色,十二艘福船组成的雁形阵在残阳下宛如受伤的巨兽。裴惊云站在旗舰甲板上,铁钩无意识地敲击着炮架,发出空洞的回响。他望着远处逐渐沉没的安宅船残骸,胸口的盐蚀疤痕突然隐隐作痛——那是三年前火器局爆炸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像有人用烧红的铁钎反复戳刺。

\"裴指挥!左舷三号折叠铳异常!\"安德烈修士的惊叫撕破死寂。年轻传教士怀中的威尼斯分度规疯狂旋转,黄铜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伽利略温度计里的汞液呈螺旋状剧烈沸腾。裴惊云瞳孔骤缩,只见那门折叠铳的炮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青铜表面的盐蚀裂纹如同蛛网,顺着阴阳膛线疯狂蔓延。

\"快疏散!\"裴惊云的铁钩狠狠砸在甲板上,溅起的火星照亮了他扭曲的面容。王百户余孽在铸铁中掺盐的阴谋,此刻如毒蛇般亮出獠牙。早爆的三门折叠铳残骸还冒着青烟,焦黑的炮架上凝固着暗红的血渍,那是两名年轻炮手最后的印记。

\"裴桑!让我来!\"岛津隼人挥舞着月山锻冶刀冲上前,鲛鱼皮刀鞘上的樱花纹已被血污浸染。他想起叔父岛津铁舟临终前的模样——装甲船爆炸时,老人用最后的力气将硫磺胶泥配方塞进他怀中,精钢与血肉熔铸成永恒的雕塑。

但裴惊云猛地推开少年,铁钩如闪电般勾住即将爆裂的铳管。滚烫的金属瞬间熔断了铁钩表面的淬火层,皮肉烧焦的气味混着硫磺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弃炮!\"他的嘶吼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铁钩奋力一挥,将扭曲的炮管抛向海中。

炸膛的巨响如雷霆万钧,扭曲的炮管如折翼的铁鹰划过天际,锋利的碎片割裂雨幕。裴惊云被气浪掀翻在地,恍惚间看见苏小蛮的幻影——那个总爱将磁石校准器别在腰间的女子,此刻正站在火光中,马尾辫上的耐热绳随气浪飘扬,温柔而坚定地摇着头。

\"裴!你怎么样?\"安德烈修士扑过来,镜片后的眼睛映着冲天火光。裴惊云抹去嘴角的鲜血,望着手中扭曲变形的铁钩,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话:\"真正的匠人,要学会在烈焰中取舍。\"他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释然与决绝。

暴雨倾盆而下,浇灭了甲板上的余火。裴惊云拖着伤腿走向船舷,看着翻滚的浪涛吞没破碎的炮管。岛津隼人递来半块硫磺胶泥,胶泥表面还残留着岛津铁舟的指纹。\"裴桑,我们还能......\"少年的声音哽咽。

\"不,我们必须改变。\"裴惊云握紧胶泥,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王百户余孽不会善罢甘休,下次的阴谋只会更致命。\"他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闪电照亮了他坚毅的面容,\"苏姑娘用生命换来的校准技术,岛津先生熔铸进钢铁的执念,修士们跨越万里带来的智慧......这些不该成为一次性的焰火。\"

安德烈修士若有所思地抚摸着破损的威尼斯分度规:\"或许我们可以将折叠铳模块化,用和钢打造可拆卸的防护层,再结合磁石的自动校准......\"

\"还有这个。\"岛津隼人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用刺青描绘的《天工开物》冶铁图,\"叔父曾说,和式冶炼的'呼吸锻打法',或许能让金属在高温下自我修复。\"

裴惊云的铁钩重重敲击船舷,发出铿锵的回响:\"就这么办。从今天起,我们不再追求一击必杀的威力,而是要打造能在血与火中重生的兵器。\"他的目光扫过甲板上忙碌的身影,那些年轻的匠人们正在收集散落的零件,眼中闪烁着与他当年相同的光芒。

三个月后,当王百户余孽的新舰队出现在黄海时,等待他们的不再是脆弱的折叠铳。十二艘福船上,改良后的模块化火器阵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裴惊云站在旗舰最前端,铁钩上缠绕着用苏小蛮的磁石校准器改造的核心装置,腰间挂着融合和钢与威尼斯工艺的备用炮管。

\"开炮!\"随着裴惊云的怒吼,新的折叠铳发出低沉的轰鸣。这一次,螺旋气浪不再是孤注一掷的绝唱,而是一曲持续回响的战歌。当某门炮管出现盐蚀征兆时,岛津隼人带领的工匠小队立刻更换模块;安德烈修士通过改良的伽利略温度计,实时调整着每道膛线的扭矩。

激战持续到黄昏,王百户余孽的舰队在连绵不绝的金属风暴中化作碎片。裴惊云望着平静下来的海面,铁钩轻轻触碰着胸前的磁石装置。他知道,那些逝去的人从未离开——苏小蛮的智慧在精密的校准中流转,岛津铁舟的魂灵在坚韧的和钢中蛰伏,修士们的信仰在科学的计算中永生。

而那片见证了无数牺牲与重生的黄海,此刻正温柔地拥抱着每一块沉入海底的残骸,海浪拍岸的声响,是大海为匠人们谱写的永恒赞歌。

残械铭魂

黄海的浪涛裹挟着硝烟与焦木的气息,十二艘福船组成的雁形阵如今只剩断桅残帆在风中摇晃。裴惊云单膝跪在旗舰甲板的残骸上,铁钩深深楔入扭曲的檀木,溅起的木屑混着暗红血珠。暴雨冲刷着甲板上未干的血迹,将破碎的折叠铳零件冲得七零八落,却冲不淡空气中刺鼻的硫磺味与死亡气息。

\"裴指挥!安宅船已沉没!\"了望手的喊声带着哭腔。三海里外,倭寇的巨型战船残骸正缓缓坠入海底,燃烧的桅杆在暮色中如同垂死的火炬。但裴惊云的目光死死盯着脚下——右舷处,一块扭曲的铰链在雨水冲刷下泛着冷光,金属表面布满蛛网般的盐蚀裂纹,却依然保持着倔强的弧度,仿佛在诉说着最后的抗争。

他缓缓拾起这块残骸,指腹抚过那些狰狞的裂痕。王百户余孽在铸铁中掺盐的阴谋,此刻化作了触目惊心的伤痕。早爆的三门折叠铳夺走了两名炮手的生命,气浪掀飞的瞬间,少年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惊愕。而现在,这片狼藉的甲板上,只剩冰冷的金属与滚烫的鲜血。

\"鹰可折翅,不可屈颈!\"裴惊云握紧残骸,雨水混着血渍从指缝间滴落。他想起祖父临终前的教诲,想起苏小蛮在牢房里用血写下的密信,想起岛津铁舟熔铸在装甲船里的执念,想起弗朗西斯科修士胸前永不愈合的十字架疤痕。这些记忆如同一把把重锤,敲击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远处,幸存的士卒们正在打捞漂浮的物件。安德烈修士浑身湿透,怀中紧紧抱着破损的威尼斯分度规,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岛津隼人则带着几名匠人,小心翼翼地将苏小蛮留下的磁石校准器从海水中托起。那枚历经战火与海水浸泡的校准器,刻度早已被打磨得发亮,却依然清晰可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执着。

\"裴桑,你看!\"岛津隼人突然举起校准器,\"盐蚀虽然毁了折叠铳的外壳,但核心的磁石结构完好无损!\"少年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鲛鱼皮刀鞘上的樱花纹被血污浸染,却依然倔强地绽放。

裴惊云的铁钩重重砸在甲板上,溅起的火星瞬间被暴雨浇灭。他望向阴沉的天空,闪电照亮了他脸上的伤疤。\"王百户的余孽不会善罢甘休,\"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我们也不会就此倒下。苏姑娘用生命守护的校准技术,岛津先生熔铸进钢铁的执念,修士们跨越万里带来的智慧......这些都是我们重生的火种。\"

安德烈修士颤抖着打开怀中的分度规,黄铜齿轮虽然有些卡顿,却依然能够转动。\"或许我们可以改良设计,\"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用和钢加固关键部位,再结合磁石的自动校准功能,也许能抵御盐蚀的侵蚀。\"

岛津隼人已经开始清理折叠铳的残骸,月山锻冶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精准地剔除受损的部件。\"叔父曾说,和钢的灵魂在于千锤百炼。\"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些破碎的金属,或许能在烈火中获得新生。\"

裴惊云握紧手中的铰链残骸,感受着金属表面粗糙的纹路。他想起苏小蛮总说:\"精度是火器的魂,而魂,是烧不毁、泡不烂的。\"此刻,这句话在他耳边回响,如同战鼓,激荡着他的内心。

夜幕降临,旗舰的残骸上亮起了点点火光。幸存的匠人们围坐在篝火旁,开始讨论改良方案。裴惊云将那块扭曲的铰链挂在桅杆上,让它在风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仿佛是逝者们的低语,又像是新征程的号角。

三个月后,当王百户余孽的新舰队再次出现在黄海时,他们看到的是十二艘焕然一新的战船。船舷上,改良后的折叠铳泛着冷冽的光芒,和钢打造的外壳上雕刻着精美的纹饰,而每一门火器的核心位置,都镶嵌着苏小蛮留下的磁石校准器。

裴惊云站在旗舰最前端,铁钩上缠绕着用威尼斯分度规改造的精密装置。他望着远处的敌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当第一声炮响划破天际时,他仿佛看见苏小蛮在火光中微笑,岛津铁舟挥舞着月山锻冶刀,弗朗西斯科修士高举着威尼斯分度规,他们的身影与眼前的金属洪流重叠,共同铸就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长城。

硝烟再次升起,但这一次,它不再是失败的象征,而是重生的见证。那些破碎的铰链、磨损的刻度、烧焦的图纸,都在烈火与海水中涅盘,化作了守护这片海域的力量。而裴惊云手中的铁钩,也不再仅仅是兵器,而是一面旗帜,一面代表着不屈与传承的旗帜,在黄海的怒涛中永远飘扬。

烬火长明

夜色如同浸透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残破的舰队上方。裴惊云的铁钩深深嵌进扭曲的船舷,海风卷着咸腥的湿气掠过他结痂的伤口,胸前那道盐蚀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宛如一道凝固的闪电。十二艘福船组成的雁形阵如今只剩七艘勉强浮在海面,断裂的桅杆上,残破的旌旗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裴指挥,伤员安置妥当。\"安德烈修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年轻传教士怀中的威尼斯分度规缠着绷带,镜片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岛津隼人在打捞残骸时......发现了这个。\"他递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物件,浸透的布料下隐约露出熟悉的轮廓。

裴惊云的铁钩突然一颤。展开油布的瞬间,苏小蛮的磁石校准器映入眼帘。那枚伴随她无数个日夜的精密仪器,表面布满刮痕与海水侵蚀的痕迹,却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弧度。刻度盘边缘,还留着她用小刀刻下的\"精度即生命\"的字样,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银光。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的金陵工坊,苏小蛮扎着利落的马尾辫,手持校准器在烛光下反复测算角度,耐热绳上永远沾着铁锈。她总说:\"火器就像活着的生灵,稍有偏差便会反噬。\"而如今,这枚承载着她毕生心血的仪器,却成了这场惨烈战役的唯一见证。

\"裴桑!\"岛津隼人的呼喊打破沉默。年轻锻冶师浑身湿透地攀上船舷,怀中紧紧抱着几块扭曲的和钢残片,\"这些是从叔父装甲船的残骸里找到的,虽然已经变形,但......\"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和钢的纹路还在。\"

裴惊云接过残片,指腹抚过那些依然清晰的折叠锻打纹路。岛津铁舟临终前的模样在脑海中浮现——老人将硫磺胶泥配方塞进侄子手中,自己却与燃烧的装甲船融为一体,精钢与血肉熔铸成永恒的雕塑。\"他说过,和钢的魂,在千锤百炼中永生。\"裴惊云低声道,铁钩无意识地敲击着船舷,发出空洞的回响。

东方的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亮了甲板上散落的折叠铳残骸。扭曲的炮管、断裂的铰链、破碎的分度规零件,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宛如一座凝固的战场雕塑。裴惊云望着这些残骸,突然想起弗朗西斯科修士胸前那道永不愈合的十字架疤痕——那个用烙铁在自己胸口烙印的传教士,直到沉入海底前,仍紧握着威尼斯分度规的图纸。

\"我们......还能继续吗?\"安德烈修士的声音带着一丝动摇。他望向远处漂浮的敌船残骸,那些被折叠铳摧毁的安宅船碎片正在海浪中沉浮,\"王百户余孽不会善罢甘休,而我们的技术......\"

\"正是因为他们不会罢休,我们才更要继续。\"裴惊云的铁钩突然举起,钩住悬挂在桅杆上的铰链残片。金属在风中轻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对逝去者的无声祭奠,\"苏姑娘用生命换来的校准技术,岛津先生熔铸进钢铁的执念,修士们跨越万里带来的智慧......这些不是用来摧毁的武器,而是文明传承的火种。\"

他转身面对幸存的匠人们,晨光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色:\"从今天起,我们不再追求一击必杀的威力,而是要让这些技术真正成为守护的力量。\"铁钩重重砸在甲板上,溅起的火星照亮了众人的脸庞,\"改良折叠铳的结构,用和钢加固关键部位,将磁石校准器与威尼斯分度规结合......我们要打造出能在血与火中重生的兵器。\"

岛津隼人握紧月山锻冶刀,刀刃上的云纹在朝阳下闪烁:\"叔父曾说,最好的锻造,是让金属记住匠人的温度。我会用和式冶炼术,为新的火器注入灵魂。\"

安德烈修士抚摸着破损的分度规,眼中重新燃起光芒:\"师父临终前说,科学的光终会穿透黑暗。或许我们可以改良扭矩系统,用磁石的引力代替部分机械结构......\"

裴惊云望着渐亮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扬。铁钩上的铰链残片依然在风中摇晃,却不再是悲伤的象征。他知道,这场胜利的代价太过沉重,但匠人的执念,就如同这永不屈服的钢铁,即便折翼,也要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而那些逝去者的梦想,终将在生者的手中,化作照亮未来的炬火。

当第一缕阳光完全跃出海面时,旗舰的甲板上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新的折叠铳部件开始锻造,磁石校准器与威尼斯分度规的结合实验正在进行,和钢与青铜的融合配方被反复调试。在这片经历过战火洗礼的海域上,一个新的传奇,正从废墟中悄然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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