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阁会一般都是未出阁的世家千金组织的。
领头的往往是一些郡主、县主之类的,宗室的女眷领头操办。
偶尔也有男子过来,但不多,往往都是给领头的宗室贵女面子才能请过来,当然请来的人身份也必须得不一般。
身份尊贵年青男子,这就把京城中不少世家公子撇除了。
能让宗室郡主、县主都觉得尊贵的年青男子还真不多。
往年往往会请王氏、谢氏、崔氏族中几位出色的公子和几位宗室世子。
这些以往可以傲视皇族的大世家公子,自然身份不一般。
这一次不少人都在猜测,可能三位皇孙会入场。
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今年三位皇孙应该都会正式选妃,今天这种场合必然会过来看一看。
不少人虽然坐着与人聊天,实际上一个个关注的都是楼梯口的动静。
不少丫环则站在窗前,离主子远远的,目地当然也是第一时间能看到楼下过来的人,发现目标人物。
沈盈夏过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不少丫环禀报主子了。
楼梯口,有动静传来。
众位世家千金抬眸看去,看到过来的人,一个个娇羞不已。
果然来了三位。
但不是众人想像中的三位皇孙。
是礼郡王带着二郡王和三郡王来了。
这里面也有消息灵通的世家千金,知道大郡王现在还在禁足,虽然有些遗憾,但多了一个礼郡王,以礼郡王俊美无双的容色,就算不是皇孙,或者……也是可以的。
肖云芯是后来成为主办人之一的,但因为她年纪最大,这种时候,也当由她出面接待这几位身份尊贵的郡王。
从包间里迎了出来,给这几位见礼后,便迎着这几位进了正中间的包间里坐下。
肖玄宸坐在首位,两侧是二郡王肖清佑,三郡王肖清琰。
其中肖清佑是皇长子的吕正妃所出,是嫡子,肖清琰是谢侧妃所出
吕正妃是吕国公府的嫡女,谢侧妃却是谢氏一族的有排行的姑娘,还是皇后的族侄女。
就冲这两位郡王的母妃,就知道这位二郡王其实是不占优势的。
都知道皇后最偏宠的就是这位三皇孙。
当然,再偏宠,这三位皇孙都是皇后的嫡亲血脉,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三位皇孙就站在了相同的起跑线上,一时间难分伯仲。
这几位坐下后,其他的郡主和县主在两边相陪,都是宗室子弟,也就没那么多的计较。
忽然楼梯口,又传来声音,几位丰风俊朗的公子出现在楼梯口。
又引得不少世家千金娇羞不已地看过去。
看到这几个人中熟悉的一个人,在里面如鱼得水的样子时,沈盈夏立时就明白了,这该是往年都会过来的王、谢两大世家的公子。
这几位上来先去正中间的包间里给三位郡王行礼,而后才去了一侧的包间,那里是单独给几位世家公子的一处包间。
时间还没到,大家各自说着话,楼梯上还在有人上来。
沈盈夏坐的位置很巧,靠近楼梯口。
许是因为今天还有皇家的三位郡王出现,今天的春阁会来的世家千金竟是特别的多,几乎接了贴子的都来了。
正看得起劲,身后忽然传来动静,沈盈夏微微偏头,看到从屏风后面转过来的沈盈春,唇角微微一勾。
她就说这么热闹的地方,沈盈春怎么没到!
说是摔断了腿,其实就是骨裂罢了,如今两边两个丫环扶着,一只好的脚落地,另一只脚尖微微点地还是可以的。
这种地方,也不是她一个侍郎府上的庶出之女,可以高姿态地坐着软椅上楼。
这是来得特别早,先去了其他地方,这时候才转出来的。
“大姐。”到沈盈夏近前,沈盈春柔声道,推开一个丫环,扶着另一个丫环侧身微微一礼。
“二妹……怎么来了?”沈盈夏微微抬眸,问道。
“两位郡君带着我过来的……大姐,是不是不愿意看到我?”沈盈春怯生生地道,看着就像是被沈盈夏欺负了似的。
她以往在世家千金中的名声是极好的,交往的也是其他府里的嫡女,沈盈夏身侧的几位,不少都是认识沈盈春的。
甚至还有和她交好的。
“沈二姑娘当了沈府这么多年的嫡长女,这春阁会也不知参加过多少次,怎么就现在不行了?”
有人替沈盈春出头。
“一份贴子原本就是所有的嫡女都可以参加的,就算沈二姑娘不是嫡长女,只要她还记在正室夫人的名下,她就是嫡女。”
又有人斜睨了沈盈夏一眼道。
沈盈夏笑了,直接撕出了真相:“二妹妹,你什么时候记在母亲名下了?”
一句话,沈盈春脸色僵住,气的咬牙。
关于安氏要把她记在名下一事,沈盈春早早的就让人传了出去,不少人知道沈府两个女儿弄错之后,安氏还是要把这个庶出之女也记在名下,虽说觉得安氏过于的大度了一些,但一些冷静的正室夫人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必竟是自己精心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哪里就能说舍弃就能舍弃的。
特别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
沈盈春脸色大变,却不得不咬牙忍住。
她今天能过来,全是因为求了韦承雪,听说几位皇孙会来,她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她也主动要求帮着韦承雪对付沈盈夏。
而后就接了韦承雪的一个差使!
沈盈春今天一早起来就很激动,不只是见到几位郡王的激动,还有将要看到沈盈夏身败名裂的激动。
在这一点上,她和韦承雪的目标是一致的。
“大姐,母亲永远是我的母亲,不管什么时候都是……”
“行了,什么时候回府,母亲伤得很重。”沈盈夏直接打断了沈盈春的话,淡淡的道。
沈盈春脸色暴红,一而再地被打断,甚至被戳破,她的脸上也挂不住。
耳边已经听到有人在低声议论她到底是庶女还是嫡女的事情,只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被沈盈夏扯下来踩到地上。
手用力的握紧帕子,强压下心头的恨意,等一会儿……承雪郡君是不会放过这个贱人的。
斜对面的包间里,有人在观察沈盈夏。
感应到这一点,沈盈夏蓦地抬头,而后对上一双温雅的眼睛,立时眼底一片冷寒,以往她是不熟悉,现在只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