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去找寿冒伯世子?听这意思,寿昌伯世子也是感恩的。”沈盈夏目光灼灼的看着苏月,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
她可以留下苏月,但却不愿意苏月和这个寿昌伯世子有关系。
若是苏月心有留恋,她以后会有所照应,但不会留人。
就算她是自己亲卫的妹妹,她也不会替人抉择,强行留下,人各有志,有时自己认为好的,未必就是他人想要的。
“我不去!我并不想留在寿冒伯府。”苏月毫不犹豫的道。
事情的起因是一件意外,苏月自小也学过武,虽然比不得自己的姐姐,却也比一般人强太多,而且她力气也比一般人大许多。
寿昌伯世子田单赏景时从山崖上面掉下来,掉落山崖下面的漂水中。
苏月正巧也跑到这里,看到有人落水,扯了一边的枝枝,寿冒伯世子拖上岸,上岸后,田单就晕了过去,之后苏月背着他绕了二个时辰,才绕出这一片山崖,遇到过来找他的寿冒伯府下人。
醒来后田单对苏月很感激。
为了劝苏月留下,派了身边的嬷嬷游说苏月,说会留苏月在身边,等正妻进门,会给苏月一个正室的妾室身份,以后留在寿昌伯府享福。
苏月并不愿意!
无奈她现在留不开寿昌伯府,田单让人一直盯着她!这一次她是想伺机离开的,她不想当一个伯府世子的妾。
没成想就遇到了王玉莲。
这位苏月见过。
王玉莲一看到苏月就上来找茬,小厮吓得找借口溜了,显然是打算是找救兵的。
一看小厮跑了,王玉莲就更加肆无忌惮,让人抓住苏月,苏月又岂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子,转身就跑。
之后就在楼梯口撞上了沈盈夏。
“姑娘,我姐出事,我家里火起,差点被烧死,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落到人牙子手上,说要把我卖了,我逃出来后躲到了山崖下面,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寿昌伯世子就从上面掉了下来。”
苏月苦笑道,眼底苦涩:“姑娘,我不愿意为妾,我……我还想查为什么有人要烧死我!”
半夜火起,苏月逃出来的时候,看到有黑衣人的身影站在自家的院子里,暗色中,有寒光闪过,那是刀锋。
苏月一动都不敢动,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他们为什么要烧死她?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家里只有她一个孤女了,大姐不在了,她又有什么用?
苏月不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隐隐觉得或者和承安郡主有关系,毕竟自己的大姐是承安郡主的亲卫。
可现在大姐死了,承安郡主也死了。
“那你就留下吧!”沈盈夏道,“你是军户,就算是你现在只有一个人,已经无以为继了,没消掉之前,你还是军戾,你留在我身边,不需要入奴籍,就当我暂时雇了你,你为我身边丫环,这样我们也好解释两个人的关系。”
有了苏月的存在,有些事情沈盈夏直接插手会更方便。
前提是苏月是她的人。
“这事,我会跟祖母说,你一个女孩子也没地方去,就暂且留在我身边,若以后有了好去处,我直接放了你便是。”
有丫环的名份,但并不是真正的丫环。
苏月眼眶红了,“多谢姑娘。”
伸手入怀,取出一物,递给沈盈夏:“姑娘,若是有说奴婢来途不正的,这个可以当凭证。”
看到这东西,沈盈夏笑了,那就更好解释。
而后柳眉蹙了蹙,抬眼看了看窗外:“明天正好!”
若不是正好,她也不会让安氏明天去淮安王府……
贬了爵位的旨意,送到淮安王府上。
待听完这旨意,韦承雪、韦承晴两个人脚下一软,脸色惨白。
从正三品的县主掉到从四品的郡君,一下子掉了三级。
“淮安王,谢恩吧!”内侍尖细着嗓子道。
“臣谢主隆恩!”韦临声音颤微微地道,双手恭敬上举指下旨意,而后站起。
内侍笑眯眯地看了眼,跪在地上起不来的两位:“王爷,请两位郡君起来吧,圣上最是器重承安郡主,若郡主还在,该多好啊!”
“承安命薄!”韦临轻抹了抹眼泪。
管家有眼力劲地上前,送出一张银票,内侍接过后,多说了一句:“不管如何,承安郡主的一切都得多注意,郡主可不只是淮安王府的郡主,还是整个大梁的郡主,位重功高。”
“是,我知道,可怜吾儿!”韦临说到大女儿,眼眶红了。
内侍也没多留对他拱拱手,转身离开。
待得内侍一走,韦临眉头锁了起来,这次的事情是从二女儿身上扯出来的,从二女儿进了大理寺之后,有些事情就瞒不住了。
偏偏她进的是大理寺。
“啪!”重重的一个巴掌声从他身后传来,韦临回头,看到韦承雪手捂着脸,眼泪落了下来。
“父王,女儿做错了什么?女儿一直在府里,哪里也没去,一心给大姐守着孝,为什么,为什么这事又牵扯到女儿的身上,求父王给女儿做主!”
韦承晴对着韦临哭道。
“好孩子,这事不怪你,你……什么也不知道的。”裘氏心疼地抱着女儿,眼泪也落了下来。
“好了,这事的确怪不得你!”韦临看着三女儿,也觉得她委屈。
看了一眼捂着脸默默流泪的韦承雪,眼中闪过一丝不喜,摆摆手:“行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再问问清楚。”
“父王,没有办法了吗?”韦承晴声音颤抖无力,眼泪一串串地落下,看不出她方才狠狠的给了韦承雪一巴掌。
“再想想,我再想想。”韦临无力地道,长叹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承雪跟我去书房。”
说完,转身就走。
韦承雪扶着丫环的手站起,跟在韦临的身后,到了书房。
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王,女儿绝对不是故意的,女儿是被人陷害的,女儿……那一日女儿也是……”
“行了!”韦临打断了她的话,伸手按揉了一下眉心,“最近一段时间你都安份一些,没事不要出府。”
“父王……”韦承雪蓦地抬头,急切地道。
韦临用力的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起,茶水立时溢出,韦临额头上青特例暴了起来,眸色阴沉浓郁:“你……你们干的好事!你们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