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好一会儿,老人吹了吹热茶,喝了一口,才回答了风夕的问题:“这是关于你们的故事,一定能走到终点。”
眼睛:「听说过我的故事吗?也许没有,但现在就有了,这是一个老人最后的故事。」
“现在你们问完了,该听我说一说故事了,听完后,就玩一个游戏吧。”老人笑道,“从哪里开始说好一些呢?就从迷路和海难说起吧……
那是一个喜欢思考问题并解答出来的小男孩,他并没有天下第一的聪明才智,有时候会因为一些简单的问题发呆,思考一个上午,朋友叫他去吃饭了,他都没听见。
有天,小男孩思考着一个关于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理解事物角度所存在偏差却事物一致的问题,他走在了去往丛林的路途中,结果迷了路,他走啊走,走不出来,只能来到了一片海边。
在这里他遇到了一条美人鱼,美人鱼会从海里拿来刻有文字的石板,石板上的文字是有趣的问题,于是小男孩拿着石板尝试解答,有些问题他想了想就解答出来了,有些问题则是要想很久。
他想啊想,解答出来了,美人鱼就会吐漂亮的泡泡给小男孩看,然后又去海里拿新的石板给小男孩解题。
小男孩走不出去,他被困在了海边,和美人鱼一起生活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美人鱼不在的时候,他就会看着泡泡里面的画面,听着浪花的声音,见证泡沫最终的沉寂。
时间过得很快,小男孩长大了,变成了少年郎,也变得很聪明了,他思考问题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喜欢故事和答案,还有……美人鱼还是那样漂亮。
某一天,海边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大雨一直下,不知道下了多久,自那时起他就再也没有看到美人鱼了。大雨过后就是大雪,海里没有结冰,大雪下了很久,放晴后他终于见到了美人鱼,但也只是和美人鱼见面了几天,第三场灾难来临了。这次是太阳,极寒之后的极热,在极热之中,他也明白了还有一场灾难,也就是「第四天灾」。
等灾难结束,他也从少年郎变成了中年大叔,美人鱼还是那么漂亮,却见面次数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消失不见,海边多了一处墓碑。
他孤单了,时间变得没有了意义。
从海里送石板给他的美人鱼变成了一条小黑鱼,有时是章鱼,有时是乌龟……
当他看到了太多太多事情,明白了太多太多道理,他也就老了。他知道怎么离开海边,离开这里,走出去看看。”
说到这里,老人不说话了,他结束了故事,喝茶、吃零食。
“没了?”南微问。
“没了。”老人说。
“这算是……一个童话故事吗?”椎名真叶问道。
“算是吧。”老人笑了笑说道,“好了,现在我们来玩游戏吧,你们知道「海龟汤」吗?”
眼睛:「海龟汤,说出汤面,猜出汤底,还原故事。」
“「海龟汤」?”
众人疑惑,除了南微风夕千秋季念。南微是玩过,风夕是现在知道了,千秋本身很平静,季念两世记忆,见过类似的游戏。
老人说道:“「海龟汤」就是我来说一件事情部分信息,你们要把那个故事给猜出来,还原故事的全貌,期间你们可以问我问题,我会回答是或者不是。
于我而言,「海龟汤」的本质就是我们每个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所知道的事物就不同。例如,第一人称的「我」,第二人称的「你」,第三人称的「祂」。
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巨大的「海龟汤」。”
南微含笑道:“玩游戏我在行,海龟汤这种,洒洒水的事情,来吧,开始游戏!”
老人眼眸扫过一行人,确认都集中精神做好准备了,他这才拿出一张白色大卡纸出来。
他说着话,白纸上也出现黑字。
“请听题:
我是一名催眠师,一旦被催眠,你将分不清梦与现实,这也让我在行业内名声大噪。
星期一
小珊突然提议要玩笔仙,作为催眠师,我决定吓吓她,玩一半的时候我悄无声息的催眠了她,她惊叫连连,和我说看见了幽灵,我笑着解除了催眠,她还是惊恐的指着我身后,我回过头…
星期二
身旁的小珊已经失去意识了,多亏了她我才逃过一劫,接下来,我将用催眠师独有的方式复仇。
星期三
我不怪任何人,也不会杀了你,但我真的需要你陪着我,就算以这种独有的方式。
限时提问次数:25.”
眼睛:「阿眼不会给任何提示,这是你们的游戏,靠你们自己解答出来吧。」
老人把手里的卡纸放在了桌子上,移到了一行人那边,纸上是故事内容,仅供大家参考。
好奇的人已经盯着白纸上的内容在看,去思考,去理解,去拼织故事的原貌。
“嘶……”南微疑惑着,喃喃道,“这个汤我怎么好像玩过啊?就是有些想不起来。”
接着南微问道:“我是不是被催眠了?”
老人回答:“是也不是。”
南微一听,好家伙,一猜就是。
风夕也是明白了老人回答的意思:有醒的时候,有没醒的时候。
这个想一想就好,能想明白。
风夕思考一下,淡淡道:“幽灵是真的幽灵吗?”
“不是。”
羽生柒月问道:“幽灵是催眠我的人吗?”
“是。”
椎名真叶疑惑道:“那个……故事里的小珊是谁啊?是家人吗?”
“对,这个得问一问。”南微喃喃,向老人问道,“小珊是我的女朋友吗?”
“不是。”
南微又问:“小珊是我的情人吗?”
“是。”
“嚯,这就有意思了啊。”南微含笑道,“小珊是小三,玩谐音梗是吧。”
风夕想了想,继续问道:“催眠我的人是妻子吗?”
“是。”
南微提议:“咱们讨论讨论,我觉得快盘完了,二十五次机会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我催眠了小珊,身旁的小珊已经已经失去意识了……”季念思索,问道,“小珊是死了吗?”
“不是。”
没死。
故事中的“我”搞外遇了,妻子没有杀死情人,妻子不是很坏啊。
“还是接着往下盘问吧。看这句话‘多亏了她我逃过一劫,接下来我就用催眠师独有的方式复仇’。”风间宏说道,于是想了想,问老人,“我是从催眠中被解除了吗?”
“是也不是。”
又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催眠解除了,又被催眠了?”风间彩疑惑道。
风夕问道:“星期二还是梦境吗?”
“是。”
南微喃喃:“这个星期二是二重梦境。”
陈泽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能不能这故事里面的三天全是梦境,因为这看起来很像盗梦空间。”
于是陈泽问道:“故事中这三天全是梦境吗?”
“不是。”
千秋说话了:“星期一是梦境,星期二是梦境,只有星期三不像是。”
风间彩问道:“星期三是梦境吗?”
“不是。”
“等会,这……”南微有些懵。
风夕却问道:“妻子也是催眠师吗?”
“是。”
南微一愣,喃喃道:“催眠夫妇?我被妻子催眠了,找的同事结婚啊。”
“也就是说,我星期一被妻子催眠了,这是一重梦境,然后我以为我醒了,没想到是二重梦境,第二天我又醒了,第三天……”说到这里,风间宏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他思考起来,“小珊没死,‘我不怪任何人,也不会杀了你’……意思看过来,我要杀谁?”
羽生柒月问道:“我要杀的人是妻子吗?”
“不是。”
小珊没死,小珊对妻子做的事情是勾搭妻子的丈夫。那星期三的话是……
陷入误区了。
风夕淡淡一问:“星期三是妻子的视角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