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协议，日圆汇率，从二百四到一百二，数字本来就好记，何况秦青川脑子里有幻灯片。
之前，生怕出错，特意翻找相关记忆，再三确认，等到了一百二，便彻底稳定，哪怕随后有波动也不算大。
放下筷子，肃然而问。
“现在汇率是多少？”
沈毕脱口而出。
“刚突破一百三。”
秦青川从兜里摸出熊猫，给二人各扔了一根。
“京城老领导赏的，你俩尝尝。”
二人眼前一亮，伸手一接，仔细打量着。
霍庭见过，抽过，表情还算淡定。
沈毕翻来覆去，玩了半天，用打火机点着，吸了一口，笑着评价。
“这就是御用么，味道更柔和。”
说着，瞄向烟盒。
“秦主任，再来几根呗？”
秦青川轻笑一声，顺手拿起烟盒，丢了过去。
见状，霍庭不干了，伸手指着自己。
“青川，我呢？”
“赶明到瀛洲，给你拿一盒。”
......
小插曲过后，秦青川回归正题。
“现在收益有多少？”
沈毕满脸喜色，张口就来。
“二十亿美刀，十倍杠杆，资金体量太大，哪怕有摩根帮忙，进场之后，也导致汇市出现波动，如果现在撤离的话，最少六十亿。”
饶是秦青川早有预料，听到这个数字，也觉得有些夸张。
“六十亿啊，在不影响大盘，花费三个月全部撤离，到手能剩多少？”
二人相视一眼，齐齐笑出了声。
霍庭极为得意，挑了挑眉。
“还是六十亿，普林斯顿是守财奴，可舍不得自己的钱，被别人咬一口。”
卧槽，还有这好事？
秦青川暗自嘀咕一声，当即吩咐。
“那就撤吧，如果有机会的话，趁机入股当地财团，像什么三菱、三井、东芝，你们看着办。”
吃一堑，长一智，错过广场协议，可不能错过毛熊，想及于此，又补了句。
“不要动太多，剩下的资金，全部投入毛熊，最多五年，卢布将会贬值，而且是一文不值。”
闻听此言，二人一怔，齐齐惊呼。
“卢布？”
“贬值？”
秦青川狠狠吸了口烟，语气坚定。
“没错，具体分析，牵扯全球局势，就不细说了，有八成概率，比日元浮动只高不低，该怎么操作，不用我教吧？”
沈毕暗暗吞咽口唾沫，数秒后，回过神来，连连保证。
“不用，这事我熟。”
霍庭长舒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弱弱询问。
“摩根怎么办，这等好事，还带不带他玩？”
沈毕毫不迟疑，冷哼一声。
“让摩根滚蛋，这次‘杀鸡行动’，他们可没少赚，叫他来登州，非要回美洲，不知道投桃报李，活脱脱是个白眼狼。”
秦青川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几组画面，普林斯顿上杆子加大投资，以及满脸委屈，求主持公道......觉得这是位好同志，应该不至于。
摇着头，温声安抚。
“沈生，不要妄下判断，等等再说。”
霍庭琢磨片刻，若有所思点着头。
“不错，投资港务集团、电子基地，虽说摩根赚得不多，可前景明朗，再算上‘杀鸡行动’，普林斯顿的操作，可以算是眼光犀利......”
说着，看了二人一眼。
“我怀疑他回美洲，没那么简单，兴许是去申请更大自主权。”
......
次日，上午九点，市委常委会。
雷志荣满脸春风，把秦青川介绍给大家，简单寒暄几句，开始进入议题讨论。
前一个多小时，省道修建、资源调配、规划水库......这些议题，没那么重要，场面一团和气，不温不火，秦青川跟着随大流。
待休息十五分钟，来到核心：人事调整。
雷志荣呡了口清茶，徐徐开口。
“下面，聊聊瀛洲班子，根据上级指示，赵崇光、杨泽宇、李淑琴，三位同志确定调离，玉书同志，你先说说组织部意见。”
组织部长陆玉书，上任省委书记秘书，当时调整，被下发安置，听雷志荣所说，一直规规矩矩。
翻开面前文件夹，开始介绍。
“瀛洲委办主任，于胜博，男，汉族，48年3月生，67年参加工作......拟提名，瀛洲市委委员，常委，常务副市长（副处）。
省组织部，综合办二处副处长，乔国珍，男，汉族，52年6月生，71年参加工作......拟提名，瀛洲市委委员，常委，副市长（副处）。
市委综合处副处长，苗秀姗，女，汉族，55年10月生，74年参加工作......拟提名，瀛洲市委委员，常委，宣传部长（副处）。
瀛洲副市长，张晓云，男，汉族，49年1月生，68年参加工作......拟提名，瀛洲市委委员，常委，委办主任（副处）。”
每个职位三名候选人，主要是书记会意思。
于胜博全票通过，乔国珍没出意外，苗秀姗发生波折。
常务副市长李洛涛，清了清嗓子，笑眯眯一声。
“诸位，瀛洲发展如火如荼，宣传工作极为关键，其他部门同志去负责，会不会摸不准脉？”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打起精神。
副书记吕鑫皱眉，侧目，看向雷志荣和余盛，似乎在问：几个意思，一口汤都不给喝么？
雷志荣收起笑意，环视一圈，心里很不爽。
昨天刚在小秦面前吹牛逼，说尽在掌握，结果转过天，直接被打脸。
余盛摸不准状况。
当初市县大调整，李洛涛空降，一直以来，不靠不偏，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洛涛同志，正是因为宣传工作至关重要，由综合处下放，更能贯彻上级指示，有什么问题么？”
郭大爷本家侄子，郭文山之前高升，现任纪委书记李振杰，刚来一年多，平时基本中立，竟然也温声开口。
“承上很重要，但落实发展，启下也不容忽视，我觉得第二位候选人，市宣传部副部长，裴泽成同志更加合适。”
紧接着，宣传部长闫庆荣，笑着附和。
“泽成同志能力出色，也该加加担子，统筹瀛洲宣传工作，完全可行。”
再然后，政法委书记高继伟。
“相比秀姗同志，我认为泽成同志能够快速开展工作。”
......
从李洛涛开口，会议风向突变，隐隐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