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琴先是一愣，数秒后，讪讪一笑。
“听说赵崇光和杨泽宇，因为工作产生了摩擦。”
就这？
还以为有什么小道消息呢。
秦青川大感失望，面色不改，搪塞一声。
“都是为了工作，有时候意见不合很正常，我随后了解了解。”
李淑琴似乎没有逻辑，莫名其妙又跳转话题。
“你说家里长辈，为什么要安排子女的工作和未来？”
这叫什么话？
多少人梦寐以求，你居然嫌弃？
古代世家怎么形成的？
出仕为官，培养后辈，不用三代，入仕便成为家族‘职业’。
凭借‘开枝散叶’，做大做强，从而福荫后辈。
你说为什么？
......
秦青川强忍着没有翻白眼，不咸不淡一声。
“也许是爱，怕子女走弯路吧。”
李淑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既然是爱，就应该尊重，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秦青川很不理解，工作能力还行，怎么会说出这么蠢的话，想了想，没接话茬。
......
如同是倒‘垃圾’，李淑琴‘自言自语’半天，表情缓和不少，款款起身。
“打扰了，家里来了个电话，有些失态。”
“没事，没事，调整调整，不要耽误工作。”
秦青川笑呵呵摆了摆手，将人礼送出去。
刚准备转身，宋廉明大跨步而来，朝着李淑琴打了个招呼，拽着秦青川就往办公室走。
“青川，有个事想找你聊聊。”
进入办公室，秦青川顺手把门带上，径直走向沙发。
“说吧，什么事？”
宋廉明自顾自去泡了杯茶，端着走来，笑呵呵打趣。
“青川，弟妹不在，你可要把持住，这位姑奶奶可不兴碰，别弄得身败名裂。”
“滚蛋，我是那样的人么？”
秦青川没好气一声，摇了摇头。
“谁知道咋回事，过来说有事汇报，结果全是废话，莫名其妙。”
宋廉明啧吧着嘴，给秦青川扔了根大前门。
“听说几年前，她在清华处了个对象，差距太大，李家长辈不同意，棒打鸳鸯，那男的受不了，直接出国了，打那以后，李淑琴扬言要终身不嫁，一心工作。”
说着，点着烟，悠哉悠哉抽了一口。
“而且，说是这次外放，也是她想挣脱李家束缚。”
秦青川不禁嗤笑。
“有些人呐，享受无形照拂而不自知，没有家里，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能来瀛洲？苏老会让你们这么干？”
二人相处久了，偶尔也能互相打趣、开玩笑。
宋廉不否认，反而摊了摊手，挑眉轻笑。
“这话没毛病，我觉得很正常啊，能轻松点，干嘛找罪受？”
说着，放下二郎腿，往前一探。
“我怀疑陈德虎来瀛洲，想一石二鸟。”
秦青川微不可察顿了顿，旋即努嘴示意。
“详细说说。”
宋廉明表情煞有其事，语气却不坚定。
“你看，几年前，陈德虎媳妇难产，一尸两命，守了这么多年，也算给女方家里交代。
陈家老爷子马上退休，那可是九门提督，陈德虎仓促从部队转岗，直接空降瀛洲，你说蹊跷么？
李家老爷子可在宣传口，李淑琴年近三十，门当户对又年龄相仿的，基本都有主，陈德虎会不会惦记？
再加上，赵崇光和杨泽宇，明明通力合作便是大功，莫名其妙互相掐，也完全没道理啊。
班子内，只有陈德虎有能力，又有动机，我严重怀疑，他想把咱俩挤走一个，吃大头，抱美人。
你觉得呢？”
分析得有理有据，结合之前猜测，秦青川已经信了八分。
“赵杨互掐，我也怀疑背后是陈德虎，结合你所说，八九不离十吧。”
说完，慢悠悠吸了口烟。
“你也不用慌，瀛洲经过多次人事调整，没人蹦跶，自然相安无事，各司其职，如果有人找不自在，只会发现对下寸步难行。
即便上会举手，你、我、胜博、铁柱，已经四票，其余人又不是一条心，他想玩，咱就看戏呗。”
“谁告诉你我慌了？”
宋廉明反问一声，撇了撇嘴，往后一靠，抖着腿，满不在乎接着道。
“不提计委前，之前在单位，我就发现，你做事总是谋定而动。
再加上，临来前，我家老爷子说，你粘上毛就是猴，年轻一代，想在你手上占便宜，绝对是想瞎了心。
说这么多，就是想表个态，他要真蹦跶，你陪他慢慢玩，我好好工作，咱俩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秦青川哭笑不得，摇头笑骂。
“你特娘真是个天才，合着啥活轻松你干啥呗？”
“那咋啦，瀛洲是你的地盘，你不挑大梁，想让谁来？”
......
海风愈发凛冽，随着气温降低，瀛洲忙碌节奏稍稍放缓。
常务副赵崇光，和常委副杨泽宇，在政府会议，时不时争执几句，都被宋廉明强势压下。
至于其他人，一直相安无事，说好的大戏，久久没来。
倒是陈德虎，真如宋廉明猜测，对李淑琴各种献殷勤。
别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他倒是好命，李淑琴从开始的反感，到偶尔的说笑，似乎关系越发亲密，隐隐有好事将近的苗头。
元旦刚过，一场大雪袭来。
秦青川喝着茶，听着梁正汇报。
“领导，明德街口，新开了家茶馆，听说文佐松是幕后老板，陈书记、颜书记、刘部长，经常去喝茶。”
秦青川嘴角噙着笑，指尖拍打着桌面。
陈德虎倒是粗中有细，知道先拉拢地头蛇。
文家开茶馆，也是项庄舞剑啊。
真算上政法委书记颜吉勇、组织部长赵春雷、宣传部长李淑琴，以及两位副县长。
好家伙，表面上已经六票，有了扳手腕的底气。
如果再有文家相助，谋求话语权，还真有可能。
不急，一个个来，就先看看文家的态度吧。
......
想及于此，直接吩咐。
“小梁，你去通知，让文佐松来一趟。”
“好，我稍后就联系。”
梁正说完，试探性提议。
“领导，李大脑袋呢，这人之前虽然混不吝，现在倒是拎得清，对县委忠心耿耿，要不要照顾照顾。”
秦青川抿了口茶，干脆回应。
“先不急，街道服务队，我暂时没想好怎么安排。而且，他现在披了身反光条，面子有了，在周围口碑变好，家里房子出租，也有了里子，再观察观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