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迎上来了，李世民也不怯场，深呼吸迎了上去。
“你就那么怕见我？”
“我不知道你也在这个时空，我没想好怎么面对你。索性不去打听，好好教导李谦，弥补我对他的亏欠。李谦是贞观十年之前的承乾，就是高亮来了之后，不知所踪的承乾。”
两个借口，都是实话，打过多次交道，李世民十分清楚，这个高明不像他身边的李谦单纯良善，也不似高亮的厚德载物，一言不合，毫无素质可言，不想受气，唯有真诚必杀技。
“当年我代替高亮的时候，你不愿意我留在你身边，也没想过李谦何去何从。就是高亮，你也不甚满意。亏欠就是亏欠，所谓弥补，都只是让自己心安，便于将来道德绑架受害者。”
该来的还是躲不开，这个承乾，简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不管谁碰上了，都要难受。
“你在这里教训我，可想过你的孩子。”
高明十分爽快的回了一句：“想过。”
“若李象在你面前，你会不会想着补偿。”
“我会好生教导他，但我不觉得这是补偿。还是那句话，欠了就是欠了，补不回来的。三岁的时候想吃糖你一颗不给，二十三了你突然发癫给了满满一罐糖，美其名曰补偿。你告诉我，这样的补偿有意义吗？”
李世民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是真的怕了高明，眼下是跑也不是，说也不好说，这兔崽子简直一疯子，不管他说什么，高明总能挑出问题来。
“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不能补偿，难不成要我把李谦赶出去？”
高明冷哼一声：“李谦是你的儿子，把他养到十八岁，是法律赋予你的义务。良好的教育和引导，是你为人父的责任。听不懂人话，跟我这儿发什么火？”
李世民：……
“李谦知道前尘过往吗？你告诉过他你要补偿他吗？”
李世民道：“他只有贞观十年之前的记忆，我肯定不会告诉他那么多。”
没来由给自己找麻烦，纯纯有病。
“我问你，你有没有说你要补偿李谦。”
“这个……”
看李世民躲闪的目光，高明心下明了：“你好生教导李谦，他会懂得感恩。不要总是把补偿两个字挂在嘴上，除了平添他的心理负担，没有任何意义。”
李世民愣了一瞬，原以为高明又会跟从前一样，劈头盖脸的骂人，这样平和的高明，实在是难见。
“你不用那么疑惑，另一个李谦是我，我会对自己负责。你总把补偿挂在嘴上，李谦又不明就里的，时间久了，他怕他的配得感会很低。你要是不想养，送给我，就说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我会把自己养得特别好。”
李世民心头一紧，最了解自己的果然是自己，李谦在他面前谨小慎微，甚至带着讨好。
“惭愧，我来这么久了，却不怎么会教导孩子。”
“理解，你那失败的教育成果，史书上都给你写着，不用给我做提醒。”
李世民气结，兔崽子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在这里气人就过分了。
“我和高亮做了兄弟，高亮和李谦做了师兄弟。这一辈子，孽缘断不了，什么时候有空闲，咱们一起吃个饭。”
“你的饭，吃完了不会食物中毒吗？”
高明眼底溢出一丝惊喜，父亲越来越有梗了。
“食物中毒也只毒你一个，亏得父亲好心，还要为不相干的担心。你是个好人，送你一张好人卡，以资鼓励。”
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