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珍死死攥着白色的被单,咬牙切齿,那表情恨不得活剐了王永刚一家,“他们怎么敢的!我好好的闺女,他们,他们居然这么对她,生女儿怎么了?”
“女儿出息了照样过的不比别人差!阿盈啊,她命苦,摊上这种爹就算了,还摊上这样的男人。
姚澜只能在一旁手部安抚,母女俩都遇事先哭,不过季香盈比这个当妈的要好一点,起码当她伸出手时,她能及时的抓住。
“妈,前半辈子看错人没事,后半辈子看清就赶紧跑就行,姐的事情,我肯定会给你办妥,到时候阿枧给你们申请一块地,咱们自个儿盖个房。”
“姐还能在你跟前尽孝,不是挺好的吗,你也能经常看见满满还有小桉。”
姚澜给她画着饼,但起码这个饼是可以实现的,这让罗文珍的心情平复了很多。
她的手被罗文珍握住,对方紧紧的握着,声音打着颤,“阿澜,真的太感谢你了,换成别人,哪还会管我们家的这些事,阿枧能娶你,也是祖坟冒青烟了。”
说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对她来说,当女性都不会体谅、帮助女性了,那这个世界就真的病入膏肓了。
这比外星人入侵地球都要可怕。
罗文珍嚷着要去季香盈的病房看看她,姚澜寻思她看着也挺精神的,就去护士站借了一把轮椅,把人推了过去。
随意走动可能会下体疼痛,还是悠着点。
到了病房,罗文珍和季香盈,互抱着痛哭,她则和王满满坐在了病房外面的公共长椅上。
哭着吧!
以后会甜的。
王满满小小的一个,说她瘦骨嶙峋也不为过,她拉了拉姚澜,眼睛不知道是泪还是星光,“舅妈,去了黑河我可以念书吗?”
“可以吃饱饭吗?”
这丫头……
姚澜心里一涩,说不出的堵得慌,摸了摸她毛糙的头发,笑得很温柔,“当然可以,舅妈会送你去上学,以后和弟弟一起上学好不好?”
王满满这个年纪本就应该要上小学了,她爹真的不是个东西。
“好,我会保护弟弟的。”王满满心里明白,是面前的舅妈给了她和妈妈新生的机会,舅妈就像神仙一样。
出钱的是舅妈。
许诺她能上学的也是舅妈。
带她和妈妈脱离苦海的还是舅妈。
可屁大点的王满满哪会知道,自家舅舅裤兜里的钱全在舅妈手上,可不得是舅妈付钱。
姚澜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女孩就是软软糯糯的,比季桉可爱多了,“小孩就只需要负责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以及好好念书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有大人在撑着,用不着你们多想。”
“谢谢舅妈。”
陪到下午五六点,姚澜就出去了,季香盈说每天晚上下班,王永刚就会晚回家三个小时。
她估计这人就是趁着三个小时的空挡,出去吸了,不然白天上班,怎么偏偏下班要晚回来三小时。
季香盈就是太单纯了,觉得这人是出去偷腥,在这种人眼里,女人完全没有白粉粉有吸引力。
五点一到,姚澜就去王永刚的单位踩点,斜挎包一背,双马尾一扎,妥妥的春春靓丽的小女孩。
她去季香盈家的时候,看到了两人的合照,对于王永刚的长相是牢记于心的。
下班潮一到,门被大爷一开,一窝蜂的工人从里面挤出来,就跟坐了一天牢出来放风一样。
甚至有提前等在门后的,就等着到点开门走人的。
等完一拨人后,她就在人群中锁定了王永刚,剃了一个平头,穿着蓝色的厂服,倒是人五人六的。
谁会想到这样的精神小伙,在家是一个家暴老婆,虐待孩子的狗东西呢。
姚澜跟在一个女人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认识的,谁让这女人也和王永刚一个方向呢。
女人半路突然往右拐了,姚澜看了看后面没人,也就没做多余的动作引人怀疑,从包里拿了一本书,一边走一边看。
心思自然不在书上,眼珠子往上翻,专门盯着王永刚呢。
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巷子了,天还亮着,但她心里毛毛的。
前面的十字路,王永刚右转了,姚澜跟到十字路的中心,余光看到他敲响了第三户,便招着手冲前面喊,“大哥,我在这儿呢!你咋出来接我了!”
她小跑着朝前面跑,松了一口气,不跟上去,他进去了就不知道进的哪一家了。
往前一跑,姚澜就躲在墙角,往前一探,王永刚根本没有怀疑,等里面的人门一开,就钻进去了。
也要谢谢他,吸白粉吸的脑子都瓦特了。
知道门户,姚澜就转身走了,再留下也没必要了。
她已经能确定,这儿就是这伙人的聚集地,在那人开门的时候,机械瞳就给那人标记了。
「虎哥:专业吸白粉粉五年,小头目一枚,抓住他能爆很多金币。」
机械瞳还是极其权威的,基本说的都没出过错,尤其是指路能力,双一流。
「那是自然的,能从主人的狗嘴里听到我的一丝好,也是很欣慰了,没有白对你好。」
说它胖还喘上了。
姚澜发挥了上回野外爆跑2.5公里的能力,一路跑到了派出所,现在她进派出所就跟进自己家一样。
楼下的处理居民问题小警察还会跟她问好,“姚同志你好啊,又来找小张啊,她在楼上呢,刚上去。”
“诶,谢谢啦!”
她跟龙卷风似的,一路跑上二楼,拉了一张凳子,一屁股坐在小张旁边,摊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
“咋了澜姐,你是跑的多快能喘成这样?”小张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一整杯水下肚,她才缓过来,“老伍呢?”
小张又给她把水倒满,“队长在三楼交报告呢,估摸着等会就下来了,澜姐,你还没说这么着急干嘛呢?”
“聚众吸……”她撅着嘴做了个吸东西的动作,也没见过吸白粉粉,大概是这样的吧!
不过据说也有针孔注射的。
小张腿一弯,坐回了凳子,“澜姐,你怎么总能碰到这泼天的富贵?我怎么这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