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杨增又随便聊了几句,徐孝先便被不耐烦地赶走。
徐孝先也不客气,毕竟此时他的心,早就已经在正堂屋里了。
走到正房厅堂,并未看见程兰的身影,自己房间里传来的声音,让徐孝先一阵激动。
走进去之后便看到了那让他日思夜想的程大美人。
此时程大美人也是笑意盈盈、眼眸含春的看着他。
“回来了。”
“回来了。”
徐孝先向前,这一次程兰没有扭捏,脸上挂着淡淡的羞涩,一双眼睛打量着徐孝先那棱角分明的脸庞。
“瘦了。”
“没有。”
“唔……。”
程兰鼻尖瞬间充满了雄性气息,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柔顺。
动情之处,程兰踮起了脚尖,双臂也主动地搂住了徐孝先的脖子。
直到某人的手开始如无头苍蝇般,想要在程兰身上打开缺口时,程兰才推开了徐孝先。
“洗澡去。”
程兰喘着粗气,要是再不分开,可能自己就要窒息了。
“嗯,好。”
徐孝先上下打量着程兰,像是刚洗完澡不久的样子。
“快去……。”
被徐孝先审视的有些不自然的程兰,急忙推徐孝先离开。
“热水给你放好了,换洗的衣裳也给你放里面了。”
程兰跟着走到厅堂说道。
徐孝先点点头,便去洗热水澡。
程兰则是回到徐孝先的房间,开始继续帮徐孝先收拾整理带回来的衣服等。
虽然都是干净的,但是在程兰看来不甚满意,想了想还是打算明天自己再洗一遍。
尤其是那身飞鱼服。
随即打开了另外一个带回来的包袱,两支卷轴便呈现在眼前。
好奇地看了看,而后打开,上面写着十六个程兰再熟悉不过的字。
只不过单纯看字的话,自然是要比厅堂里的那幅嘉靖的字要好上很多。
但若论身份地位的话……。
程兰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落款,眼花了不成?
竟然是陆叔平的字?
真的吗?
程兰急忙走到厅堂去比对,越看越是惊心。
竟然真是陆叔平的字。
那么另外一幅想必就是陆叔平的画了?
程兰返回房间,看着那有些年头的画轴,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
随着画卷的展开,一开始程兰的表情还平平无奇。
但当一小半画卷展开,且还有一大半还未展开时,程兰就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
整个芳心紧张的砰砰直跳,脑子也有些嗡嗡的。
不会是真的吧?
一时之间,程兰突然想起了前些时日杨增说的话,清明上河图据闻就是在陆叔平的手里。
难道……?
程兰不敢往下想了,急忙又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来。
随着徐孝先洗完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来,程兰此时就坐在炕边,神色复杂地看着徐孝先。
“怎么了?”
徐孝先好奇道。
程兰蹙眉没说话,随即示意徐孝先坐下来,而后自己像从前一样,拿起旁边的干手巾,脱了鞋上了炕。
开始跪在徐孝先的身后,帮徐孝先擦拭着头发。
“今晚上……。”
徐孝先扭头要说话,但却被程兰推着下巴扭了过去。
随即耳边传来程兰呵气如兰的声音:“那两幅画是怎么回事儿?你老实交代!”
“什么画……?”
徐孝先先是愣,随即反应过来,任由程兰用力地帮他擦拭着头发,道:“《清明上河图》算是帮一小老头暂时保管着,至于那幅字,算是他答谢我的报酬吧。你看那幅字了吗?你觉得那字怎么样儿?”
“你说的是真的?”
程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整个人趴在徐孝先的后背,那张似妖精般美貌的脸蛋儿,凑到了徐孝先的脸庞边。
徐孝先微微扭头,贴着程兰的脸蛋儿摩擦着:“当然是真的了。”
程兰显然也很享受此刻两人脸颊相贴的方式,想了想道:“陆叔平的字当然是很好了,但相比较起来,他的画要更胜一筹,也更受文人雅士的青睐。”
徐孝先纳闷道:“你知道陆治?”
“杨伯伯过来小住的头一天,就带了两幅陆叔平的真迹,就在厅堂挂着,你没看见?”
“这……。”
徐孝先愣了愣,自己不会真是狗眼看人低了吧?
“不是,陆治很有名么?跟唐寅比起来呢?”
徐孝先侧过身,冷不防的程兰差点儿直接从炕上倒栽葱地摔下去。
吓得啊了一声,多亏徐孝先眼疾手快扶住了。
如此一来,程兰的上半身几乎就躺在了徐孝先的怀里。
程兰吓得心头砰砰直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徐孝先,便作势欲起来。
但被徐孝先却是按住了肩头,低头道:“这样就挺好。”
“头发还没擦干……。”
“一会儿擦。”
徐孝先说道。
双目却是自上而下地审视着程兰那张躺平后,看起来越发妖艳的五官,一只手不由抚摸着程兰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儿。
随即把《清明上河图》是怎么到他手里的过程说了一遍。
程兰听完,眨动着美眸愣了愣。
在徐孝先抚摸她脸蛋儿的手停下来时,自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主动以自己的脸颊蹭着徐孝先那略显粗糙的掌心。
“那这么说来……会不会是那严嵩在打清明上坟……上河图的主意?”
一不小心,程兰也差点儿被徐孝先带进沟里。
“不然呢?”
徐孝先低头看着程兰道。
“那怎么办?”
程兰眨动着美眸,担忧道。
徐孝先仰头叹口气,道:“这几日看看京城严府有没有动静再说,总之……我现在还不够资格得罪严府。”
“知道就好。”
程兰张口说道。
“有什么事儿明天说,累了,睡吧……。”
徐孝先看着已经铺好被子的炕,扶起程兰就要往被窝里送。
“不要……。”
程兰吓得从炕上弹了起来。
看着徐孝先那闪过一抹失望的眼神,瞬间又心软跟心疼起来。
跪在炕上挪了两步到炕沿边,而后一把把徐孝先搂在了怀里,让徐孝先的脸枕在了她那砰砰直跳的心房上,下巴抵着徐孝先头顶还有些湿的头发。
“杨伯伯还在呢。听话,我先回屋,然后……然后一会儿我偷偷过来……陪你睡觉……。”
程兰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地说完,痴痴看着徐孝先那期待的眼神,随即急忙下炕跑了出去。
她怕再盯着徐孝先那双期待的眼神,会舍不得离开。
看着佳人离去,徐孝先此时才注意到了放在枕边的那一枚玉壁。
脑海里不由浮现了名叫陈亭之的那粉雕玉琢的女童样子:我小名叫怀瑾。
西湖断桥、雪时相逢。
长刀撕裂雪幕,情私欲、爱无惧。
偶遇也许升华、或许沉淀。
时间的长河里,有人错过就是一辈子……。
躺进了暖和安稳的被窝里,那枚玉壁静静地在暗夜里沉寂着。
徐孝先此时毫无睡意,时不时地在漆黑的夜色下扭头望向漆黑的房门处。
而就在他眼皮子快要打架时,房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已经适应了黑夜的徐孝先,就看见一个人影偷偷摸摸地闯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头直达腰际的秀发披散在身,带着一股香风旋即从被子中间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你怎么……没穿衣服?”
刚一钻进去的程兰就碰到了不该碰的。
但好在徐孝先早有准备,怕程大美人被自己的扫榻以待吓跑了,于是急忙双手伸进被窝拉住程兰,直接搂进了怀里。
夜色下,一身白色柔软细腻睡衣的程兰,眨动着美眸看着徐孝先。
“坏蛋。”
随即主动吻住了徐孝先的嘴,双手熟练地搂住了徐孝先的脖子。
而如蚕丝一般柔软细腻的睡衣,程兰也彻底放弃了抵抗。
甚至隐隐有些期盼这一夜的到来,尤其是在这几日等待徐孝先回家的日子里。
随着浅浅的痛夹杂着身心莫名的愉悦,程兰整个人在爱欲中终于从女孩儿变成了女人。
但粗重的喘息声很快就戛然而止。
“不能吧……。”
某人莫名其妙,强大的自信心被原地摧毁。
他想大战三百回合的,但三十个回合都没有招架下来就缴械了。
不甘地仰躺在炕上总结着经验,臂弯处的程大美人跟他讲着与陈亭之偶遇的过程。
迷迷糊糊,经验不知道有没有总结出来,但天亮睁开眼睛时,旁边早已经没有了程大美人。
想起昨夜的事情,徐孝先可谓是神清气爽,不管如何,总算是在这个世界开荤了。
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感觉不错。
洗漱完毕,餐厅里杨增已然在坐,抬起眼皮翻了翻徐孝先,道:“今日我便搬回去。”
“不必着急吧。”
徐孝先莫名说道。
徐孝先与杨增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程兰则是在旁默默低头吃着饭。
昨夜发生的种种,让她此刻内心即羞涩又忐忑,像是怕杨增发现她昨夜跟徐孝先的秘密。
因而都有些不敢抬头跟杨增对视。
“程福海的事情你打算管?不管?”
杨增问道。
程兰不由抬头看向徐孝先,这件事情昨夜里她跟徐孝先已经提及过了。
“看看再说。”
徐孝先想了下道:“这件事情本身就疑点重重,而且死者到底是什么人,程福海蠢得连这个都不知道打听,只盯着他儿子有什么用?”
“听兰丫头说,那程知章的脾气很暴躁,当初你们过去贺寿时,程知章就曾想跟你动手?”
徐孝先没有否认,不过笑了下道:“这世上除了吃软怕硬这么一种人,其实还有只会窝里横的这么一种人。
程知章在我看来就是如此。
之所以那日敢跟我动手,无非就是早些年欺负程兰欺负习惯了。
加上我徐家本就被人看不起,才会让程知章如此吧。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先打听打听再说。”
杨增见徐孝先没有意气用事,也没有对程家幸灾乐祸,甚至还保留着最起码的冷静。
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妨先晾上程家一段时间,过了元日再说?”
“不是说元日前北城兵马司就想要结案么?”
程兰开口道。
“北镇抚司过去打声招呼的事情。”
徐孝先轻松说道。
杨增点着头,程兰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