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煊走到被吊着的缪伦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死了没?”
“别碰我!”缪伦倔强地扭过身子,把后背对着他。
“哟?还挺有脾气?”贺鸿煊强行把他转回来,“要不明天换个护理员?”
“随便!”缪伦梗着脖子。
“也是,让我家小情妇天天伺候别的男人算怎么回事...”
贺鸿煊故意嘀咕着,慢悠悠掏出手机。
“滴滴...”拨号音在寂静的客厅格外清晰。
“等等!”缪伦突然剧烈扭动起来,“这个护理员就挺好!”
贺鸿煊充耳不闻,往旁边走了两步。电话接通瞬间,缪伦急得大喊:“No!”
“喂,灵灵?”贺鸿煊对着话筒说道,“加入国府队了?...要奥霍斯圣学府队国馆队资料?行,我帮你查查。”
挂断电话,贺鸿煊一脸无辜地看向缪伦:“你刚才说什么?”
“滚!!!”
“哈哈哈——”贺鸿煊大笑着上楼,心情无比舒畅。欺负这个傲娇货,简直是枯燥学习生活的最佳调剂。
近年来全球海妖肆虐导致多国覆灭,世界学府大赛主办方为提振赛事热度,破天荒地邀请了几大顶尖国际学府参赛,贺鸿煊打开手机查看了灵灵发给他的简讯:
【新增受邀学府名单】
1. 奥霍斯圣学府
2. 帕特农神庙学府
3. 阿尔卑斯学府
4. 欧洲联合学府
5. 尼罗河学府
为平衡实力,赛事组特别规定:
- 年龄限制:23岁以下
- 特权条款:各国学府队可提前半年外出历练
- 限制条款:国际学府需等到次年才能行动
贺鸿煊看完时,也是十分无奈,他也想上去爽一把,可奈何圣城的禁令白纸黑字写着\"禁止参加任何国际赛事\"。
他随手将手机扔在卧室沙发上,转身时背后的江山社稷图如水墨般徐徐展开。他向后一仰,整个人如坠入梦境般没入画卷之中。
踏入画卷世界的瞬间,脚下云雾如液体般流动,远方的苍翠山峦在朦胧雾霭中若隐若现。
贺鸿煊想起上次探索时,明明朝着山的方向走了许久,距离却丝毫未减;可当转身返回时,仅仅几步就回到了原点。这诡异的时空次序,显然受限于他目前的修为境界。
山脚下,乳白色的古老之泉如绸缎般蜿蜒流淌,水汽氤氲。这恐怕是当年徐福东渡时带出的最后珍本,也是世间保存最完好的一份。
天空中,由炽辰耀核所化的金阳散发着温暖光芒,那是吞噬了千年地火能量的至宝。另一侧,一轮朦胧月轮悬浮天际,如同远山般被某种神秘结界隔绝,可望而不可即。
溪边青石上,久美子一袭素衣静坐,裙裾垂落水中。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不远处——被洗去记忆的小林健一残魂,此刻正如稚童般追逐着泉中游鱼。
贺鸿煊取出八咫镜,对着镜面轻唤:“出来见咱妈了。”
“什么咱妈!那是我母亲!”香奈的身影从镜中跃出,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往久美子那边走。
贺鸿煊在后面小声嘀咕:“不是你自己总嫌母亲唠叨...”
香奈瞬间闪回,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你想害死我吗?”
远处的久美子听到动静转头,正好看见两人纠缠的身影。她顿时柳眉倒竖,捡起旁边健一丢下的小木棍指着贺鸿煊:
“贺鸿煊!放开我女儿!”声音里带着震惊,“你还真想把我两个女儿都娶了?!”
“呜呜…撒手!你这样让我将来怎么做人!”
贺鸿煊挣扎着。
“你先保证你不说!”
“好!”
两人走到久美子跟前,久美子眯着眼睛来回打量着他们:“你们俩...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一步的?”
“我们很纯洁的!”贺鸿煊连忙摆手,“用我们华国的话说就是相敬如宾...”
“你当我不知道这是形容夫妻的?”久美子手中的小木棍又举高了几分。
贺鸿煊赶紧转移话题:“那个...小林健一的灵魂恢复得怎么样了?”
久美子叹了口气:“残缺太多,最多也就这样了。等再用古老之泉温养些时日,就送他去冥界轮回吧。”
她望着不远处嬉戏的残魂,眼神复杂。
贺鸿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蹦跳的身影如今只剩孩童般的心智。在这个世界,残缺的灵魂进入冥界只会成为其他亡灵的养料,唯有完整的灵魂才能获得新生。
“阿姨,”贺鸿煊突然问道,“当年您为什么要杀他?毕竟是小林叔叔唯一的儿子...”
久美子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问,轻抚着溪水道:“这事得从头说起。当年我降临在这具身体时,力量外泄导致许多动物异变成妖兽。那时的我受久美子人性影响很深,为了弥补过错,一直在暗中清除这些祸患。”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那天我本打算带真也家的小彩出去散心,健一非要跟着...没想到他竟趁我对付妖兽时,对小彩...”久美子握紧了拳头,“虽不是我亲生,终究是我教子无方。”
贺鸿煊听得目瞪口呆——原来健一真的对小彩做了那种禽兽不如的事?难怪当初自己说健一可能是被冤枉时,久美子的眼神会那么古怪。
“后来你也知道了,”久美子继续道,“这孩子走了极端,认定如果不是那次出游就不会出事...十五岁那年,他竟自主觉醒了暗影系。”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青石上划出裂痕,“这些年他一直暗中调查我,我本不想计较,直到...”
“直到他和稻田谷勾结?”贺鸿煊接话。
久美子沉重地点头:“那个老混蛋给他提供了大量情报。最后...”她苦笑着看向香奈,后者正羞愧地低着头——毕竟她也是循着线索找来的。
贺鸿煊恍然大悟。这下全都说得通了:健一之所以死追着优子不放,八成是把和久美子年轻时一模一样的优子错认成了仇人。
想到优子那张与久美子如出一辙的俏脸,他不由打了个寒颤——残缺的灵魂,扭曲的执念,酿成了这场跨越两代人的悲剧。
香奈眼中寒光一闪,掌心骤然凝聚起刺目的神光:“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干脆魂飞魄散算了!”
“别别别!”贺鸿煊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攥住她抬起的手腕,“人都死了,恩怨也该了结了!”
见香奈仍不罢休,他连忙转身对着小林健一的残魂摆手:“去去去,到河对岸玩去!”
那团懵懂的魂灵歪了歪头,蹦跳着飘向远处。
在贺鸿煊的再三劝说下,香奈终于收起了掌心的神光,但眼中的寒意仍未消散。
贺鸿煊望着远处懵懂嬉戏的残魂,不禁心生感慨——人性何其复杂,即便他当初多方打听小林健一的往事,仍难对其人做出准确评判。
其实想想也是,当初有人告诉过他,健一为人极端,容易钻牛角尖。想来那时的自己,也难免带着主观情绪去看待这段恩怨。
“香奈,”
久美子轻抚女儿的肩膀,目光柔和地看向贺鸿煊,“这孩子说得对,恩怨已了。况且...”她望向远方的苍山,声音飘渺,“当初我何尝不是在利用稻田谷引出伊邪那岐之魂?是非对错,本就难以简单定论。”
与母女二人交谈过后,贺鸿煊的本体和分身同时浸入古老之泉。温润的泉水包裹全身,他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还是比不上莫凡那小泥鳅坠的修炼速度啊...”
他曾经仔细推算过——若不是天生双系,莫凡十八岁就能踏足高阶,二十一岁冲击超阶,二十四岁问鼎禁咒。这还没算那两只吞金兽般的契约兽消耗。
水面倒映着月光,贺鸿煊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即便手握八咫镜、太阿剑这等神器,同阶对战最多也就和莫凡五五开。
若是拖入持久战,败的必定是自己。要是再加上阿帕斯...他摇摇头,怕是连逃跑都得拼尽全力。
“这半年得好好想想如何开发出新能力了…”
渐渐地,他进入了深度冥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