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就是马尔森·芬灵中将吗,我从部下那听说了,你们第七方面军完成了所有的任务。”
“并且我也看到了贵方布置的防线,可以说马尔森阁下你做的很不错,帝国将会以能有你这样的将军而感到自豪。”
在正式会面的时候,卡森堡王子主动向马尔森递出了手,双方握手之后王子给予了将军极大的评价。
作为之后将要合作的双方,两人在进行了简单的会面之后就很快交流起了正式的工作。
“马尔森阁下,我看过你的资料了,作为帝国当中与这股叛匪交手次数最多的军官,我想知道你对这场战争的看法是什么样的?”
军事会议一开场,卡森堡王子就抛出了一个非常宏大的问题。
他的问题看似简单,但是精通政治修辞学的马尔森将军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卡森堡王子如果要问的是战争方面的问题,那应该是问的是对这次的战役有什么看法,而不是战争。
问题一旦上升到战争层面那就意味着,那就意味着这不仅是军事问题了,而是严肃的政治问题。
马尔森将军此时有些犯难了,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相反对于这个问题他可以有非常多的答案。
但究竟哪一个才是面前这位王子想要的呢?
在两人放下手后这短短几秒的时间内,马尔森将军的脑海内就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
时间是紧迫的,王子的耐心是有限的。
马尔森对卡森堡王子的了解太少,他猜测不出对方究竟是什么立场,因此也没法抓住最好的答案。
一个问题没有最优解该怎么办?
马尔森·芬灵对此的回答是直接给出属于自己的见解!
“尊敬的王子殿下,对于这个问题我的看法很多,但如果要挑选出一个最佳的答案的话,那就取舍。”
“哦,取舍?”
“一个很新奇的答案啊,请问马尔森将军对此有何见解?”
卡森堡王子对于这个答案展现出了十足的兴趣,他从未见过有人能从这个角度思考问题,他对于马尔森这个人更加好奇了。
眼见自己的坦诚取得了卓越的效果,马尔森将军微微一笑有些含蓄,但是在心底却是乐开了花。
对于这种没法回答的问题,有答案比没答案更为重要。
为什么一定要回答属于自己的见解,因为卡森堡王子现在是马尔森的上司,而且还是个绝对不能得罪的皇室成员。
用属于自己的见解回答,面对后续的提问,马尔森都能给出相应的回答。
“回王子殿下,我所说的取舍其实就是关于两类人群的看法问题。”
马尔森的语速很慢,他的话牢牢地抓住了卡森堡王子的好奇心。
“在我看来这次的叛军之所以能做大是因为抓住了没钱的那波人,然后带着他们去瓜分有钱的那波人。”
“所以马尔森阁下你的意思是敌人在有钱和没钱之间选择了没钱的那帮人,然后我们应该选择有钱的是吧?”
卡森堡王子嘴角轻笑,他故意说了一个错误的答案准备去试探面前的将军。
只见马尔森将军丝毫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反倒是摇着头反驳道:
“并不是这样的王子殿下,我们也应该抓住没钱的那波人才对。”
“哦,马尔森阁下还能有如此高见,说来听听?”
之前的小测试对于马尔森来说都是小儿科一样的东西,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那是王子对他的试探,于是乎在回答了正确的答案之后他继续说道:
“回殿下,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
“没钱的人数量多,有钱的数量少,数量多的才能造成大问题。”
“数量少的不管怎么欺压也不会反弹,有钱的割完这一批还能长出下一批,没钱的但凡压过头了他们必将成为帝国的心腹大患。”
尽管有些话语表达地十分隐晦,但是马尔森的话却说得十分露骨。
他的这番言论要是放在帝国的任何一家主流报纸上必定会引起众多人的口诛笔伐,但卡森堡王子对此却并无多少方反感,反倒是饶有兴致地倾听着。
“我们的敌人就是抓准了这一点,他们在造反成功之后就一直贯彻这个方针,每到一地就能收获大量底层民众的支持。”
“他们从有钱人那里缴获的钱财,将一部分给了当地的民众,获得民众的支持之后就征召新的部队,然后攻取新的城市。”
“这股敌人的扩张速度很快,现在唯一能限制他们的可能也只有枪支弹药的数量而已。”
马尔森的分析头头是道,他的一些观点让人耳目一新。
尽管在场的很多军事将领对于这个观点都有些认同,但是对能把这个问题讲得如此直白的马尔森却十分厌恶。
结合他在戈尔斯克这里微妙的风评,大家都对于这个不讲规矩对有钱人下手的中将感到厌恶。
不是说不能这么去做,而是作为文明人的一部分,至少手段不应该这么粗糙。
第七方面军在戈尔斯克这里的做法与明抢相比还能有什么区别?
再结合他现在的观点,有部分军官都在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和此次的敌人有所勾结了,不然他为什么一直会替革命军说话?
对于下面军官们的疑惑,马尔森有所预料但他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不管。
卡森堡王子就不一样了,他完全不在乎这些,他反倒是更关心马尔森将军之后的论述。
“就好比敌人在奥尔加格勒周边做的事情一样,他们将那附近的庄园和地主都屠戮了一遍,收缴了他们的钱财之后将他们的土地分给了当地的农民。”
“本地农民们对敌军感恩戴德,他们最直接充当起了敌军的眼线,我方但凡有点动作敌人都能很快知晓。”
“所以对于这个局面马尔森阁下,有什么很好的意见呢?”
卡森堡王子饶有兴致地问着,而马尔森将军自信满满地回复道:
“很简单,两个方法。一个是残酷镇压,让本地人不敢去和敌人接触;第二个就是对本地农民进行怀柔,让他们没必要去和敌军接触。”
“当然我的建议是,两个方法同时用效果可能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