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心很快写好了信,将身边那个忠心耿耿的丫鬟找了来,让她避开徐太傅和赵姨娘他们,照原路把信交给妙光。
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这封回信很快便到了陆锦语的手中。
陆锦语拆开一看,顿时皱起眉头:“看来徐文心并不清楚她现在的处境。”
守在旁边的妙光疑惑问道:“锦语,你何出此言啊?”
陆锦语将信递给她:“你看看就知道了。”
妙光好奇地接过信,迅速看了一遍,也和陆锦语一样蹙起眉头:“徐小姐拒绝了?她以为是她哥哥徐津渡拜托你接她出徐家,她不愿意,她想留在徐家帮哥哥占着家产?”
陆锦语扶额苦笑:“是啊,你说她天真吧,她还有点小心眼儿。想着留在徐家帮他哥哥看着点儿,别让外人夺了他哥哥应该继承的家产。可是说她精明吧,她又看不穿现实,她哥哥已经被厌弃了,肯定不会把家产给她哥哥。她又是一个姑娘家,自然也分不到家产。所以还留在徐家有什么用呢?等着被人暗害?”
妙光摇了摇头:“我觉得也不至于会这么严重吧?那毕竟是她的家,徐太傅是她的亲生父亲,还有那么多家人在。她可是徐家大小姐,总不会被暗害吧?”
“你可不要这么天真了,亲生父亲暗害女儿的事情还少吗?”陆锦语冷笑连连,“我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在那些所谓的父亲看来,女儿就是最没有价值的物件,他们心情好的时候就可以把女儿高高捧起。若他们心情差了,便会迁怒于女儿身上,弃之如弊。”
妙光不说话了,她不得不承认陆锦语说的对,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有时候想一想也会觉得可悲,这些出身高门大户的小姐们,在某种程度上,和出身贫苦的普通百姓家的女儿们并没有什么差别。一样的任人宰割,一样的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始终活不出来自己的样儿。
陆锦语又道:“而且这也并不是我一厢情愿的事情,是她哥哥拜托我去问的。”
“徐先生?他来信了?”妙光问道,“他不是去游说鞑靼人了吗?一切进展可顺利?”
陆锦语点点头:“还算顺利,不过鞑靼人并不是那么容易肯退兵的,想来徐津渡还要费上好一番功夫。目前来看,他还需要在那里逗留一段时间,具体需要多久,这都不好说。若不是他分身乏术,也不会委托我来帮徐文心一把。只可惜这两兄妹一个脾性,为了对方宁愿不顾及自己的处境,还真有点难办了。”
妙光叹了一声:“徐小姐如此坚持,我们还想法子接她出来吗?”
陆锦语揉了揉脑袋:“还是想办法约她当面说吧,有些事情在信上说不清楚。”
“可她被徐太傅禁足在家。”妙光摊手,“恐怕这事情不好办啊。”
陆锦语仰面倒在椅子靠背上,放空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找莲心想想法子吧。”
“莲心姑娘?”妙光疑惑,“锦语,听你这说话的语气,这位莲心姑娘是可以帮咱们做成这件事儿的?她能说服徐大夫解除徐小姐的禁足?她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
陆锦语笑笑:“她的身份大有来头,应当是可以的。”
妙光更加好奇了:“这莲心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陆锦语道:“其实他具体是什么身份,我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让人去查,也没有查得太明白。不过隐约知道她和裕王的关系匪浅,所以我觉得她能帮上这个忙。”
“裕王?”妙光回想道,“他算是最冷门的宗室了,都不怎么听说他的消息。”
“是,裕王为人比较低调,但他是管理皇室宗族的人,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我想莲心姑娘跟他有关系的话,算算年纪,恐怕是他的女儿了。”陆锦语道。
“女儿?不会吧?从来没听说裕王有妻妾,更没听说他有什么孩子啊!”妙光惊呼。
陆锦语抬手制止,示意她冷静:“我只是猜测,过于是别的关系吧。”
她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妙光知道从陆锦语口中说出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对的。
“若他们是父女的话,那这位名声不显的裕王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了。”妙光感慨道。
陆锦语笑了一声:“那是自然了,皇家里哪有单纯无辜的人啊?更没有淡泊名利,不想争权夺利的了。裕王瞧着低调,实际上不一定如此。我也是通过这件事情觉得还能再帮长公主拉拢一些人手。”
“你的意思是这些隐藏着的人物?”妙光问道。
陆锦语点头:“正是,这些平时低调的被人小瞧的人,说不准在什么时候能发挥大作用呢?”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动身去找莲心商议这件事。
想找莲心,自然就要去她如今借住的柳惠兰家里一趟。
柳惠兰见陆锦语和妙光前来,十分热情接待,看到陆锦语拄着拐杖,更是急切的搀扶她坐下。
“你的腿伤还没好,怎么这样急着走路?”柳惠兰关切问道。
陆锦语摆摆手:“多谢关怀,其实已经好多了,不要紧的。”
柳惠兰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叮嘱道:“还是需要多修养为宜,不要这样急着行走。”
陆锦语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哎,你们两个来找我,有什么事?”柳惠兰指挥丫鬟给她们两个端茶倒水。
陆锦语开门见山:“我想拜托莲心姑娘帮个忙,不知道是否方便?”
“啊,莲心啊。”柳惠兰的嘴角落了下去,迟疑道,“她已经不在我家了。”
“嗯?她不是你的远房亲戚吗?难不成她回老家了?”陆锦语明知故问。
柳惠兰有些纠结,也有些尴尬,对着陆锦语真诚的双目说不出谎话。
纠结了半天,柳惠兰磕磕巴巴地说道:“她……她家中有事儿,已经回去了。”
见她如此,陆锦语也不好追问,只得遗憾点头:“好吧,这么不巧,那算了。”
“别啊,别这么丧气。”柳惠兰拍了拍她的手,“你有什么事要找她帮忙?要不你先跟我说说吧,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陆锦语的眼睛闪了一下,柳惠兰的话值得细品啊,心想什么叫做跟她说也是一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