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水睡醒就去看了一眼新养的小猫咪，它睁着眼，直勾勾地看着窗外。
“早上好，主人。”
“早上好，向火。”
“早上好，我滴宝贝女儿和我可爱的猫咪！”肖白不知道从什么犄角旮旯冲出来，然后活力满满地抱了地上的向火，连带着那个生锈的刀，甚至这样还不够，扭头就要过来抱向水：“啊啊啊，早上好！我滴老婆！”
向水一巴掌扇开他：“上完厕所不洗手，你是不是就等着抹我身上呢？”
肖白嘤嘤嘤，身体扭成了麻花：“前几天亲爱的还说要抱我呢，现在就不认了。”
向水：“骨头软去治。”
肖白去洗了手，然后顺手就拉住了从旁边经过的姚浮：“舅舅！一晚不见如隔三秋！我昨天做了一个梦！你想听吗？”
姚浮本来还想直接拒绝发病言论，一听梦起了兴趣，问：“想。”
肖白在姚浮的衣服上擦干了手上的水，特别激动道：
“我梦见，你从天而降，落到了我的面前，背上是巨大的翅膀，旁边有一只巨大的机器猫，眼看就要经过然后踩死我，你英勇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拉离了危险地带...”
他说着拆了一根火腿肠，开始嚼吧嚼吧。
姚浮被勾起了兴趣：“然后呢？”
肖白：“吧唧吧唧，我还没想好。”
姚浮：...
肖白笑嘻嘻递给他一根火腿肠：“给你吃。”
向水慢吞吞地洗漱，然后替上晏李的班，开始开车。
他看了一眼地图，目前是在棋市的边缘，即将进入棋市，如果寻求最短距离，最好直接穿过市区中心，而不是绕路。
他没什么迟疑就直接走了棋市中心的那条路。
“棋市目前发生的灵异事件不多，最有名的是半夜出现布偶。”姚浮坐在旁边的副驾驶，翻看手机，给向水念：“布偶的出现是有原因的，来自于一个案件，与人一般高大的布娃娃里被藏一个冤死的人的身体，自最近出现之后，似乎是有目的性地杀人。”
“从高楼跳下的女人。”姚浮随意略过了：“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几乎每一个城市里都要有这么一个灵异事件，遇到的概率却极小。”
“人肉...”
他还没说完，向水已经驾车到了市区，就听到了车上方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像是有东西砸到了车。
向水就跟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开，姚浮就冷静不了了，他抬头，看向了那个砸出来的人身形状的凹陷。
“向水！我靠！今天真倒霉啊啊啊啊！”姚浮尖叫：“他妈，高楼跳下的女人，现在可能直接跳我们车顶了！！！！”
向水含了一颗糖，学着他含糊不清地叫唤，阴阳怪气极了：“啊啊啊啊，我-已经-知道-了-呀-”
姚浮：...
姚浮看了这个高楼跳下的女人的发生地，就在刚刚车行驶到的位置。
向水含着糖：“大白天，你怕什么？”
姚浮：“听说，看到她的人必死。”
向水哦了一声：“那我帮你把你的眼睛戳瞎，这样你就可以活着了。”
姚浮无语片刻，后面肖白跑过来，抱着机器猫，弯眼：“刚刚后窗上一个女人，脸特别红，我以为她也想玩卡米尔，就把送给她了。”
姚浮：“你的意思是，有个人趴在后窗，满脸是血，你把窗户打开，把卡米尔扔出去，让她去对付那个女鬼了？”
肖白打了个响指：“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啪。
一只血手突然扒上了车窗的上方，她应该穿的是裙子，胳膊大片的肌肤裸露，然后从车顶延伸出来，鲜血沿着车窗直流。
向水：...
向水打开了车前窗的雨刷，想把血水刷干净，但是雨刷刷不干净，反倒是把从上方流下来的血迹刷得面积更大。
肖白提建议：“呲点水再刷。”
向水觉得是个好主意，就点了呲水按键，喷了点水，才开始刷。
果然干净了，只是上方的血还在往下流。
“你们要不要紧张一下？”姚浮盯着上方那个血手印，认真道：“目前看，她是实体的，算是个好消息。”
向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问：“为什么街上人这么少，棋市没有大规模人口失踪，只有小型的，为什么会这么多人迁走，而且，你不觉得太干净了一些吗？”
姚浮一愣，扒着副驾驶旁边的车窗，瞪大了一眼，确实没人，整条街上，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
向水突然把车停下了，看车窗外的场景，抓住了姚浮的手，然后一巴掌拍过去：“疼吗？”
姚浮捂着被拍红的脸，迷茫地点头：“疼的。”
向水：“哦，不是梦。”
姚浮：“你要验证是不是梦为什么要拍我的脸？！”
向水立马捂住他的嘴，眼睛缓缓移向了姚浮背后的侧车窗，瞳孔收缩了一瞬。
姚浮立马意识到什么。
声音。
“你们在干嘛呢？”晏李的声音从车后方传来，在一片静寂响亮得恐怖：“姚浮向水，尤其是你俩...”
他话音没落，就被肖白快速扔过来的水瓶砸中了脑壳，然后晕过去了。
三个人都静默下来，水瓶咕噜噜地滚动几下，然后掉到了门口台阶的凹陷里，碰撞了一下，然后停下了。
哒。
哒。
哒。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车上面蹦，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哒哒声。
姚浮的眼睛上移，敏锐地察觉到那东西停留在了他的正上方，然后轻轻跳跃了一下。
哒。
向水的视线依旧落在他的背后，那个侧车窗上也有东西。
他的视线一凝，看到了向水背后、属于驾驶座的那个侧车窗，眼睛不可控制张大，唇张合，想要说出来，可紧接他清晰地看到了玻璃裂缝，像是蜘蛛网一样四散碎开，然后越发密密麻麻。
姚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窗户破开的瞬间，居然先把面前的向水推开了。
再移开已经来不及了。
尖锐物品冲入身体的声音就像刀切开多汁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