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京站在电梯里,她的身影从某个角度出现,又慢慢往视野外走,他的视线跟着淡淡移动。
旁边正好有人跟他汇报说氛围室的工作完成了,验收后,周末放两天,周一对方就撤了。
周晟京漠然立着,没回应。
杨夕瓷从卫生间回来,开始收拾东西。
她今天出来的时候把那套画笔带上了,这会儿开车去楚妤那儿。
丁洋也在。
精修大概要两个小时,丁洋在旁边也简单画了画,用的就是杨夕瓷的那套画笔。
最后得出评论:“确实很好用!”
然后开玩笑的问杨夕瓷,“能借吗?”
杨夕瓷回头看他,“你用吧。”
这边,楚妤的画终于全部完成了,她仔仔细细的站在两三米远处欣赏着画作。
是真满意啊。
楚妤走过去,仔细的把画收好,递给丁洋,示意他帮忙放到书房去。
而楚妤回过神,没有了以往的亲昵友好,略歪着脑袋,突然用一种尖锐却带笑的眼神看着杨夕瓷。
“指导我都能指导出这个效果,难怪指导周晟京画的画,能得到周司长那么高的评价。”
“杨夕瓷,你怎么这么能耐?”
杨夕瓷没那么迟钝,听着她那种透着阴凉的口吻,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
楚妤冷哼,不和她虚与委蛇,“装什么?”
“周晟京送给周司长那幅画,不是你教他的吗?”
杨夕瓷咬唇,“楚小姐,我……”
楚妤根本不打算听她废话,翻出香烟,“啪”的用打火机点了烟。
然后冷冷盯着她,“说吧,怎么勾搭上周晟京的?睡了么?”
杨夕瓷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楚小姐你误会了,我跟周总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你藏着掖着!还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他妈当我瞎?”楚妤突然拔高音量。
眼神也凶狠起来,“贱人,明知道周晟京是我未婚夫,还去勾引他?想男人想疯了?这么骚你去百花广场买轻咬玩啊,恶心谁呢?”
她手里的打火机“啪嗒”、“啪嗒”的一燃一灭,一步步朝杨夕瓷走过来。
杨夕瓷对打火机有一种莫名的阴影,她只能咬紧牙,一句也接不上。
随着楚妤不断靠近,她也一点点往后退,最后靠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接着继续苍白的快速解释着,“我和周总只是同事关系,那幅画是他找我帮忙……他怕你多想,也让我别告诉你……”
楚妤显然根本不在乎她的话。
因为无论真相怎么样,她都不会放过杨夕瓷。
说实话,楚妤也觉得很奇怪,第一眼看到杨夕瓷的时候她就很不舒服。
不舒服到她就是没有理由的想让这个人消失!
而这种感觉,后来越来越强烈!
“别急。”楚妤勾唇笑着看她,“让我想想要怎么让你明白,我的东西不是你这种垃圾能碰的。”
楚妤现在是楚家千金,但楚家目前不太乐观,所以她也不能闹出太大的事端。
至少不会要杨夕瓷的命,但没说不折磨她啊。
“丁洋。”楚妤转头喊人,“相机帮我拿一下。”
杨夕瓷狠狠皱眉,“你要干什么?”
楚妤恶然的瞥她一眼,“能干什么,我是女的又干不了你……”
说着,楚妤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把相机拿过来的丁洋,然后挑了挑眉,眼神询问丁洋。
丁洋:“怎么了?”
“别装,上不上?”楚妤拿过相机,“看她这样,应该还挺干净,感受肯定不错,我还可以帮你拍下来呢。”
丁洋笑了一下,“别闹,放着你不要,我要她?”
短短一句话,楚妤自尊心得到满足,轻笑一声。
然后看着杨夕瓷,“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在杨夕瓷准备说话的时候,楚妤竖起一个手指搭在唇边,警告她:“别废话,趁我这会儿心情还不错,一会儿可就不一定换什么办法了。”
“拍几张照片而已,为了确保你以后听话、也没脸再去周晟京面前晃,我总得留点东西在手,是不是?”
杨夕瓷摇头,“楚小姐……”
“闭嘴!”
“啪!”楚妤突然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看起来已经很烦躁了。
瞪着她:“脱不脱?别等我浇油帮你烧光。”
丁洋在一旁叹了口气,“周晟京是楚家的救命稻草,楚妤很看重,你这是触到她逆鳞了,还是照她说的来吧,她脾气可是真的不好。”
楚妤睨向丁洋,但更有一种娇嗔的味道,“敢说我脾气差,你也不要命了是吧?”
丁洋举起手,不说了。
杨夕瓷被一巴掌打得眼眶通红,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被吓坏了,咬着唇,不得不一点点褪下自己的衣服。
楚妤却指了指她的裙子,“接着脱。”
“每天都穿裙子,家里是没裤子是吧?穿裙子好勾引男人?”楚妤凑近她,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又是一巴掌。
杨夕瓷脸上是真火辣辣的疼。
但她忍着,摆出一副泫然欲泣、颤颤巍巍的恐惧样儿。
她开始不得不脱掉自己的裙子。
楚妤满意了,拍了几张。
拍着拍着又不满意了,“差点意思,都脱了吧。”
杨夕瓷惊得瞪大眼抬头看楚妤。
楚妤冷笑着,“看什么,别逼我动手。”
她还嫌脏手呢。
杨夕瓷一脸的屈辱,但她不得不照做,否则今晚大概走不出这个别墅。
脱完衣服后,楚妤居高临下,像看蝼蚁一样的看着她,笑了。
突然恶劣的吐出一句:“腿打开。”
杨夕瓷死死背靠墙壁,紧紧并拢着腿,拼命摇头。
楚妤直接踹她的两个腿,直到她膝盖都轻了,不得不松开力道。
“诶这就对了!”楚妤笑出声。
杨夕瓷全程紧闭着眼睛。
今天的事,她其实是有过心理准备的,这么长时间,并没有从楚妤这里挖到她这些年的黑料,那就只能自己来给楚妤制造黑料。
过河拆桥这种事,楚妤太会了。
让杨夕瓷意外的是,除了扇脸、拍照,楚妤竟然没再进一步折磨她。
比起当年,还真是手下留情了。
杨夕瓷全程低着头,抖着手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回去。
丁洋中途出去了,但是没有离开,等杨夕瓷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走过去想扶她一把。
杨夕瓷直接躲开了。
和恶魔为伍的东西,哪怕只是靠近也散发着恶臭。
丁洋叹了口气,“我不阻止她也是在帮你,她的性格,我越替你说话,她会越过分。”
楚妤不爽的靠在门边,看了丁洋,“废什么话。”
但丁洋说得没错,今晚楚妤算是带了理智的。
如果丁洋劝几句,说不定她会更上头,可就没这么轻易让杨夕瓷离开。
不过没关系,今晚把她吓成这样,照片也握在手里,想必以后杨夕瓷不敢再骚了。
但凡杨夕瓷敢有一点不如意,楚妤会让她从京市消失。
对了,楚妤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箱子,画笔被她倒了出来,撒得满地都是。
这些东西,对楚妤来说,那就跟破木棍没什么区别。
这会儿倒是问丁洋,“那些破烂玩意,你要的话自己拿走,否则我就烧了。”
丁洋学画画是真的,识货也是真的。
这么好的全套画笔,他还是觉得收着的好,过去把笔都捡起来,放进箱子里。
楚妤问她:“明天周晟京生日,生日宴不大,但是一些朋友还是会邀请,他唯一的爱好就是画画,明天你也可以去,把这玩意送他,他对你的印象会很好的。”
丁家不大不小的吊着,如果能跟周晟京攀上关系,就再好不过了。
丁洋合上箱子,觉得这个主意确实很好,又问她:“这东西真是好货,我不骗你,你要不要自己送?”
楚妤无语,“我才是要给周晟京的最好礼物,让一盒破画笔抢我自己的光环,我傻吗?”
何况,楚妤嫌恶心,那是杨夕瓷用过的东西,她不屑于送给自己的男人。
就算要送,她以后专门找高人做一套才好。
丁洋点点头,看了一眼那个相机,“你把东西收好,别让人看见了,到时候你也很难洗干净。”
照片是用来威胁杨夕瓷、让她听话的,万一哪天照片泄露出去,拍照的楚妤也摘不清楚,她的形象就毁了,周家必然介意。
这些楚妤当然也懂,她冲丁洋摆摆手,“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今天得好好休息,明天要以最好的状态去周晟京的生日会。
杨夕瓷已经出了小区。
走出来的时候她全身颤抖,狼狈不堪,可是这会儿她开车穿梭于高楼林立中,握方向盘的手张弛有度,踩刹车的脚收放自如。
车子快速穿过街道,最后安静的停在淮月地库里。
下车前,她照了照镜子,半个脸已经红肿了,但她感觉不到疼,反而胸腔里翻涌着莫名的兴奋。
下车的时候才膝盖一软,忘记了被楚妤踢得皮肉都淤血了。
杨夕瓷缓了缓,扶着墙去按电梯。
今天回来太晚了,小鱼都在家门口等得睡着了。
她笑了笑,把狗狗抱起来,用脸蹭了蹭,带进屋里睡。
杨夕瓷洗了个澡,已经十一点多了。
她握着手机好半晌,最终决定给周晟京发个微信。
【周总,生日我可能不方便去,明天开始公司的活儿也结束了,以后】
她顿了顿,发下一条:【以后,我们还是别见了】
最后发了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想和他拉开距离的意思都已经直说成这样了,至于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直白,估计够周晟京猜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