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姝微顿了一下,面对着自己父亲和兄长投来的那期盼的目光,犹豫了片刻,随即轻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女儿便听从父母和兄长的安排便是了。”
“哈哈哈,好,好啊,屿儿,你尽快安排好一切事宜,叫咱们姝姝和那位苏小将军见上一面,不过要掌握好分寸,不要伤了你妹妹的名声!”
丞相看向自己的儿子,笑着开口说道。
“父亲母亲,姝姝,你们且放心吧,明天我便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
“好好好,快用膳吧,再聊下去,这菜怕是要凉了。”
安氏在一旁也开心的笑着开口说道,说着别拿起筷子给身边的女儿夹了一块鱼肉来。
“快尝尝,这是母亲方才亲自做的,你最喜欢的松鼠鳜鱼,尝尝和外面的酒楼有什么不一样?”
棠姝看向自己的母亲,连带上勾起一抹感激的笑:“多谢母亲。”
于是也拿起碗筷,将碗中的鱼肉送入口中。
细嫩绵软还带着清甜,在棠姝的口中瞬间迸发开来。
她看向了自己的母亲,见安氏此时也是一脸期待的等着她做出评价一般。
棠姝大赞地点点头:“嗯,还是母亲做得好吃,京城里任何一家酒楼都比不上母亲的厨艺呢!”
“是吗,女儿都这样说,那我也尝尝!”
丞相在一旁开口,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碗筷,顺势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随即连连点头。
“嗯,姝姝说的果然不错,夫人好手艺啊!”
棠屿:“是吗?是吗?那我也尝尝!”
一块鱼肉下肚,棠屿。在脸上也充满了一副满足的样子。
“你们啊,就是惯会哄我开心的,我自己的厨艺,难道我自己还不了解吗!”安氏被气笑了,随即笑着咒骂道。
棠姝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景象,脸上也渐渐地增添了一抹笑意来。
这样的景象,不就是他上辈子所求而不得的吗?
如今重活一世,父母和兄长都安然健在,丞相府也没有落寞,一切一切的悲剧都还没有发生,棠姝觉得,这或许便是上天对他的怜悯,觉得他上辈子过得实在是太苦了,说一遍又补偿了他一辈子吧。
想到这里,棠姝。便觉得自己更应该珍惜如今这美好幸福的时光。
棠姝微微垂下眸去,只等着过些日子和那位苏小将军见上一面吧。
不管怎么说,人家倾慕自己是人家的事,她总归要把自己的问题提前和苏煜说明白的。
他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合格的一家主母,可是做不到的事情,她便不能勉强人家接受。
一顿晚膳下来,一家子人都很开心,棠姝便安静地坐在那里笑看着爹娘和兄长满脸激动地安排着一切。
直到夜渐渐地暗了下来,棠姝的脸上也略带着些许倦意,丞相夫妇这才肯放棠姝回院。
棠屿护送了棠姝回房之后,便也一脸高兴的回了房间休息。
夜深了。
丞相靠在自己夫人的腿上,闭目养神。
安氏则是垂眸抬手给丞相按着头,一边按着,一边叹息一声。
“哎,也不知道咱们这安排,对姝姝而言,究竟是对还是错啊。”
丞相微闭着眼:“总归不能让女儿继续这样下去了,自打回来之后,女儿在咱们面前便一直强装着高兴,其实内心里藏着不少事儿呢,我看啊,应该是还没放下谢家那个臭小子!”
“哼!别听那个畜生了!早知道如此,便打,他们一上门就应该让家奴给他们全部打出去!
还永宁侯呢,也不知道他这侯爷是怎么当的,连自己的儿子都教育不好!”
安氏满脸气愤的开口说道。
“谁能想到是这样的一户人家,不过也好,那畜生也是得到了应得的报应,估计要不了多久,便要开始流放了,还有那个女人,也被判大狱五年,也是遭了报应的!”
“我都觉得太过便宜他们了,比起咱们女儿,流放千里大狱五年都是便宜的!”
“放心吧,夫人,他们的报应还远不止如此。”丞相睁开双眼,满脸故作玄虚地开口说道。
安氏听见这话也顿时来了兴致瞬间作者的身子看向自己的丈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夫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丞相微微轻叹了口气:“我虽然不知道什么,但是却能感觉到,近期京城要变天了。”
“变天了……”
安氏手上的动作微顿了一下,小声呢喃着开口,半晌,才又继续为丞相按着头。
夜色暗去,丞相夫妇房间的蜡烛也熄灭了,而此时,棠姝的房间却是一片通明。
棠姝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的确很困,因为看到了此生不愿意见到的人,心中莫名烦躁,只不过和父亲母亲与哥哥吃过一顿饭后,心情变好转了不少。
此时却是睡意全无,脑海里便想着那位苏家的小将军。
其实,不管是为了护得丞相府全家,还是为了给自己寻得一个宁静的庇护,将军府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只不过……
棠姝心中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她现在是这样的情况,苏家即便不嫌弃去,苏煜也不在意,她也不能欺骗人家的。
棠姝轻叹了口气来,躺在床上,这就在脑袋里乱乱的。
她迫切地想要把自己嫁出去,觉着这样才能够一切尘埃落定下来。
可是脑袋里,却总有一道身影,怎么样也挥之不去。
她努力不去想那个人的身影,可是,霍凌辰上一世身穿戎装的模样,依旧久久无法散去。
棠姝将被子蒙到自己的头顶上,许久也不动弹一下。
许久过后,棠姝猛地掀开了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整张白皙的小脸儿也被闷得通红起来。
“睡觉!”
棠姝赌气地开口,随即用力地甩了甩脑袋,然后闭紧了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
与此同时,辰王府内。
霍凌辰坐在书房里,书房内一片昏暗。
霍凌辰自打一回来,便进了书房,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如同雕像。
府内的下人跟着着急,但是却没有人敢进门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