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悬,漕县的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空气中浮动着令人烦躁的热浪。
在漕县一座气派的大宅前,朱漆大门上的铜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门前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坐着,仿佛在守护着宅内的秘密。
三辆装饰华丽的豪华马车,车轮裹着厚厚的棉布,在一众随从骑马护送下,悄无声息地驶入院子,车辕上镶嵌的宝石随着车身晃动,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白家少爷白玉龙身着月白色云锦长袍,腰间系着祖母绿玉佩,踏出马车时,衣袂带起一阵淡淡的龙涎香。
肖家少爷肖裕和一袭玄色劲装,外披墨色大氅,腰间的鎏金短刀在阳光下寒光一闪。
富贵阁少阁主钱满山则穿着绣满金线牡丹的紫色绸缎长衫,手上把玩着一对和田玉扳指,珠光宝气扑面而来。
三人神态倨傲,脚步沉稳地走下马车。
脸上伤痕未愈的郑义,纱布胡乱缠绕着肿胀的脸颊,一瘸一拐地迎出院子。
看到三人,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却因牵扯到伤口而微微皱眉。
白玉龙、肖裕和、钱满山三人见状,纷纷抱拳行礼,齐声说道:“拜见总班头!”
声音洪亮,在院子里回荡。
郑义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眼神中带着警惕:“三位公子找我何事?”
白玉龙与肖裕和、钱满山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白玉龙上前一步,折扇轻点掌心,皮笑肉不笑地说:“总班头,我们三方决定要联手对付一人,为了能更有胜算,我们想邀你帮忙。”
郑义眉头一挑,追问道:“对付谁?”
三人再次交换眼神,肖裕和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荒兽岭那个叶伟小子!”
郑义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与恨意,伤口处的纱布都因他的表情扭曲而微微颤动:“你们打算怎么对付?”
“我们决定,各派出五十位打手,要他好看!”钱满山挥舞着手中的玉扳指,恶狠狠地说道。
郑义冷笑一声:“你们一百五十人已经足矣对付那小子,为何还要拉上我?”
白玉龙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凑近郑义低声说:“总班头,毕竟你们是捕快,比较有威慑力。”
钱满山也连忙附和:“总班头,你若肯帮忙,昨晚你借我富贵阁的八千两,我就当不要了!”
肖裕和不甘示弱:“我也是!”
白玉龙接着说:“我家那八千两也当抵消了!”
郑义双眼瞬间发亮,贪婪的神色溢于言表,心中暗自盘算:“叶小子,有漕县三大家势力,再加上我捕快班,你接下来必死无疑!”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说道:“我可以帮忙,但是缴的战利品,我得拿走一半,剩下一半,你们三家平分!”
白玉龙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还是纷纷点头:“行!”
郑义见状,得意地大笑起来:“那就这么定了,你们把人叫过来,我们一会就出发!”
白玉龙、肖裕和、钱满山立即吩咐手下。
几名随从翻身上马,匆匆跑出院子,扬尘而去。
……
与此同时,漕县县衙大堂内,气氛庄严肃穆。
县令老爷欧阳明志身着官服,头戴乌纱帽,端坐在虎皮交椅上,脸上满是怒容。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巨响在大堂内回荡:“大胆刁民,光天白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人,来人呐,把他拖出去责仗八百,打入大牢,等听发落!”
几名衙役如狼似虎地上前,抓住灰衣壮汉的胳膊,将他拖出大堂。
灰衣壮汉拼命挣扎,嘴里大喊冤枉,声音渐渐消失在门外。
欧阳明志起身走到一名衙役身边,压低声音说:“等他送入大牢后,让牢中人把那刁民的玩意给废了。”
衙役心领神会,点头哈腰地应道:“是大人!”
欧阳明志冷哼一声,怒气未消地来到厢房。
他摘下官帽,脱下官服,换上一身便装,快步走到后院。
午后的阳光洒在后院的凉亭上。
一名高大威猛的杂役这时匆匆跑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老爷!”
欧阳明志看到来人,眼中一亮,急切地问道:“小武,双儿可找到神医了,现在人在哪?”
小武喘着粗气,激动地说:“老爷,小姐已经找到神医,而且她让小的转告老爷,说那神医除了医术非常高明,还是一位才智过人的奇人,他不止研制出了刀枪不入的贴身护身甲,还有能瞬间让十余人毙命的大杀器,除此外,他不止打掉了毒蟒山土匪,还让虎穴岗土匪来向他投靠!”
欧阳明志听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真有这么神的人?”
小武用力点头:“老爷,这都是小姐认真调查后的事实,绝对是真的!”
欧阳明志搓着手,眼中满是期待:“有如此神人,那双儿怎么不带来见我?”
“老爷,小姐已经对叶先生发出邀请,只是叶先生还得给小姐治病,所以一时还无法抽身过来。”
欧阳明志背着手,在原地踱步,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如此神人,未来肯定前途无量,看来我得过去见他一面才行!”
小武连忙说:“老爷,小姐也是这意思,还望你速速动身!”
“好,那我就去一趟,小武你给我带路!”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备马车!”
小武得到命令,转身小跑着离开。
欧阳明志望着小武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要真有如此神人,那我一定要好好结识此人。”
……
正午的阳光如同炽热的火焰,毫不留情地炙烤着荒兽岭,空气里弥漫着干燥的气息,连树叶都被晒得蔫头耷脑。
猴子屋前,五辆马车这时依次驶来,车轮碾过地面,扬起阵阵尘土。
在陈勇的带领下,三十余名村民干劲十足,他们挽起衣袖,露出结实的臂膀,合力将三十个沉甸甸的箱子搬下马车。
箱子表面包裹着厚实的油布,边角处还系着粗麻绳,看起来极为严实。
众人脚步匆匆,将箱子搬进屋内一间空房。
空房的地面刚打扫过,散发着淡淡的尘土味,墙面略显斑驳,却也显得宽敞。
村民们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摆放整齐。
姜知意与马冬梅身着漂亮且整洁的衣裙,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她们蹲下身,打开箱盖,双手在箱子间穿梭,仔细地清点着数目。
姜知意的手指灵活地拨动着银锭,马冬梅则在一旁认真记录,两人不时交流几句,清脆的笑声在屋内回荡。
清点完毕后,姜知意站起身,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快步走出房间,走到叶伟身前。
她的脸颊因兴奋而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官人,一共三十箱,每箱一千两,总共三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