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南昌的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腰间的鹰击-21模型腰链铮然作响,仿佛在为这历史性的一刻鸣响礼赞,辽宁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动容,轻轻抚过弓臂上那枚刻着“过去铸就未来”的铆钉。
山东用力咬了一口鱿鱼,笑得肆意张扬,眼中却闪着感同身受的泪光,福建发梢的电磁蓝光柔和地流淌,仿佛在无声地欢迎这位跨越时空而来的前辈。
而其他舰娘形色各异,企业那双蓝紫色的眸子看向新加入的镇海,她完全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那种感情。企业不禁微微侧身看向身旁的姐姐约克城。
只见约克城正将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脸上带着如春风化雨般的包容笑意,眼神温暖地看着场中的一切。
约克城眼角微微湿润,笑容更加柔和,她最能理解那份跨越时空、找回“存在”本身的痛苦与狂喜,这对她而言并非陌生的领域。
又仿佛看到中途岛海战中自己沉没前,将最后一批舰载机托付给企业的瞬间。
她对林风那番“新·基石论”露出深以为然的欣慰表情,轻轻地点头,无声地表达着对林风的认可和对镇海的祝福,在她看来,这是一个灵魂得以安置的圆满时刻。
她快步上前,轻轻将手搭在镇海颤抖的肩头,如同当年安抚初次参战的企业,“苦难终会过去……但记忆必须传承,欢迎加入这支为人而战的舰队,镇海。”
企业上前一步,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灰色幽灵独有的沙哑磁性,却又透着一丝感同身受的理解,“从旧时代的泥泞中挣扎而出,背负着过去的重量,最终汇入新的洪流……这份旅程,殊为不易。”
林风微微踉跄几步接住拥抱起镇海,他的手放在镇海背上以示安抚,轻声说道:“历经苦难,终得归所,这是幸事。”镇海在林风怀里微微颤抖,泪水浸湿了林风的衣衫。
那三架深蓝涂装的FbA-19水上飞机,如同被主人遗落的坐骑,还在水面上轻轻晃荡,机舱内的另外两位重要人物,自然不可能只是旁观者。
首先从最后一架飞机的后座舱中站起的,是三笠。
她动作沉稳有力,带着她特有的那份从容与重量感,当踏上海面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眸锐利如鹰,扫过南昌舰那银灰色的庞然舰体、甲板上姿态各异却都散发着强大气息的现代舰娘们,最后落在被镇海紧紧抱住的林风身上。
作为前任重樱联合舰队总旗舰,她见过无数风浪,但眼前这艘颠覆认知的巨舰和这位能解开镇海心结、并拥有一支如此可怖未来舰队的指挥官,让她眼中充满了浓厚到极点的探究、欣赏。
而另外一架FbA-19的舱门被“嘭”地一声推开。
最先出现的,是一对犹如精雕细琢而成的黑色狐狸耳朵,笔直挺立,绒毛细密,内侧还点缀着鲜明白簇,这对耳朵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灵动,不时地微微转动,似乎在警惕地扫描着周围的环境。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机舱中缓缓迈出,她身着一袭金红二色镶白纱边的巫女服,金红二色相互交织,形成一种华丽而庄重的视觉效果,而白纱边的点缀则为整件衣服增添了一抹清新与柔和。
尽管她的身形娇小,但却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庄重感,她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稳健,仿佛脚下的海面是坚实的陆地一般。
长门及腰的黑发如瀑布般柔顺地垂落,在海风的吹拂下,却没有丝毫的飘动,仿佛这些发丝都拥有自我意志,能够顺从地服帖在她的身上。
她的金色瞳孔如同融化流动的熔金,熠熠生辉,蕴含着仿佛能洞察世事的古老智慧与无言的威严,仅仅是站在那里,她便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如同一股强大的气场,笼罩着四周。
无论是算是不久前加入林风舰队的那些新东煌现代舰娘们,还是南昌舰那宛如移动岛屿般的压迫感,似乎都无法撼动她作为神子与旗舰的气场。
但……她的视线第一时间精准地、牢牢地锁定了甲板最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林风,长门的脸上虽说没有任何外露的表情,依旧是那份属于重樱神子的庄重与淡然。
然而,那无人察觉的耳尖微微内抿的动作,那双如古井般平静的金色瞳孔深处悄然泛起的一丝波澜,以及她那紧握在巫女袍袖内、因用力而指节微微发白的小手,都无声地诉说着截然不同的内心风暴。
尤其是当她目光落在林风怀中那还在微微抽泣的镇海,那双金色瞳孔瞬间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涟漪——带着一点点极其幽深的不自在,仿佛某种极其珍视的私人领地受到了无形的、但可以容忍的“冒犯”。
就在这时,林风像是心有所感,安抚镇海的动作略作停顿。他抬起头,视线瞬间穿透人群,精准地落那穿着华丽巫女服的小小身影上,当他的目光与长门的金色瞳孔交汇的刹那,所有属于指挥官的威严、感慨都瞬间融化。
林风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那是一种毫无保留的、仿佛找到了锚点的安心笑意。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柔和,充满了仿佛能包容她一切的溺爱与深深的信赖,甚至……带着一丝小小的歉意。
他对着长门,无声地,但是极其清晰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说:“抱歉让你久等了……还有,我在这里。”
下一秒!没有半分征兆,长门娇小的身影骤然在原地消失!得益于她的IEp综合电力推进系统和四台50兆瓦大功率燃气轮机,最高航速38节,也就是每秒钟20米,长门行动带起的风压甚至吹动了无锡油纸伞的边缘。
几乎在几个眨眼间,长门已经精准地出现在林风身边仅一步之遥的位置——既没有打断林风拥抱镇海的动作,却又无比强势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她没有像镇海那样激动地扑上去拥抱,也没有开口说话。她只是静静地、极其自然地站在林风的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微微抬起头,那双金色的、刚刚还被威严覆盖的瞳孔,此刻只剩下如同仰望唯一星辰般的专注与纯粹的依赖。
她的小手,极其轻微却坚定地、不动声色地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悄悄地、如同小兽确认归属般勾住了林风后腰侧的衣角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