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罗旭的话,郎正停顿了片刻。
其实上次赵国峰放了他的鸽子,他也很不爽,可那毕竟是副区长,他可是还要在丰安混的。
“兄弟,我倒是觉得……咱不能意气用事,赵国峰做事儿虽然有点狗,但他手里的权利在那摆着,咱也不好直接得罪不是?”
郎正的话,让罗旭笑了笑。
“老哥说的不错,但您有没有想过,他赵国峰的目的是什么?”
“是……让汇阳广场的项目,变成他的政绩?”郎正道。
“错!汇阳广场是当初王玉林的项目,这一点无法改变,而且王玉林如今在市里任职,他赵国峰可不敢逾越,所以,他是想让我们的玉石长廊搬回中心城!”
罗旭说话间,冷笑一声,满是轻蔑。
“而中心城的项目已经给了吕建春,这一点也无法改变,那你猜结果是什么?”
郎正闻言倒吸了一口气。
嘶……
“妈的!他是想把玉石长廊搬过去,然后再把我踢出局?”
“对的,他赵国峰肯定想得到,也能调查到,玉石长廊是我在做,那么你的作用就无异于一座桥,至于桥……等过了河,终究是用来拆的,你信不信,如果你拖延几天,他将会跨桥直接联系我!”罗旭轻笑道。
“我信!老王八蛋够阴的,兄弟,那你的意思……”
郎正有些紧张道。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算是明白了一点,这玉石长廊还真不是谁都能做。
罗旭的人脉和格局,金雨墨的不辞辛苦和管理能力,缺一不可!
现在如果离开了罗旭,那他这广场便等于白拿下了。
罗旭微微挑起嘴角:“老哥,我罗旭不是没良心的人,无论是当时那平房拆迁,还是您给了我一成股份,我都记在心里,您就把心搁肚子里,如果赵国峰联系,您就拖着,其他交给我!”
“行!大旭,我不信谁也信你,全听你的!”郎正道。
罗旭微微点头:“放心吧,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初是咱求他,但今天汇阳广场火了,他赵国峰就算想动……也得掂量掂量!”
对于这一点,罗旭还是有信心的。
如今汇阳广场火了,可不是只富了郎正和罗旭,这拉动的是丰安、甚至整个天州的商业热度,他赵国峰恐怕只敢威逼利诱,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
再加上玉石长廊上现在有市玉石协会的牌子,马上还有和梦汉唐合作的牌子,明着来……除非他赵国峰不想要这顶乌纱帽了!
挂了电话,罗旭无奈笑了笑:“看来想在家多待两天,是待不住了啊!”
随后,他便出了家门,直接去了梦汉唐。
如罗旭刚才所听到一样,郑文山也正在这里,两人正围着茶桌而坐。
而桌上,则摆着一个高度不到十公分的杯。
“二老雅兴啊!”
二人闻声转头看去,都是露出了笑容。
“你看你看,说曹操,曹操到不是?大旭,咱可是刚打完电话,你这闻着味儿来的?”
谢作云起身笑道。
郑文山点了点头:“是啊,你说他怎么就知道咱俩正看物件儿呢?”
罗旭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笑道:“嗨!也怪我耳朵尖,和谢老打电话时,听到郑教授声音了,我一琢磨……那肯定是有好物件儿啊,哈哈,带我玩儿呗?”
罗旭嘴上说着,可眼珠子却没有离开桌上的杯。
那杯高度与杯口直径差不多,大肚长足,上有红色龙纹、祥云纹,而且包浆温润,一眼老的!
“带你玩儿,快过来吧,就别站在门口一直看了!”
注意到罗旭的眼神,郑文山忍不住笑道,口气满是宠爱。
“得嘞!”
罗旭嘿嘿走近前,眼中都快放出绿光来了。
“好东西啊,釉里红的玩意儿!”
谢作云笑道:“你甭念叨,我送不起!”
这话一说,郑文山立刻大笑了起来,要知道以前谢作云送罗旭物件儿之前,可都是让罗旭念叨念叨。
不过这釉里红的高足杯可是他刚到手的,那送不得!
罗旭也嘿嘿一笑:“您甭客气,我没打算要,这东西到雍正了,谢老,您真是拿好玩意儿了!”
“小子,猜个价儿!”谢作云笑道。
罗旭坐到桌前,轻轻拿起高足杯看了看:“杯身龙鳞网子格,头小、身长、脖儿细,口沿满云纹,内里夔龙纹,郑教授、谢老,这东西一眼元的;
这几年釉里红走势蹭蹭的,拍卖过亿的都不少见,您这高足杯虽然器型小,我估摸着也是千万的物件儿了!”
听完罗旭念叨,两个老头子几乎同时竖起了拇指。
“东西看的好,元代大开门,不过大旭,这价……你估的一般!”谢作云笑了笑。
“呦呵?看来谢老捡漏了呗?嘿,您说我听听!”
罗旭一边说,一边继续欣赏着高足杯,爱不释手。
郑文山笑道:“还真让他捡了个大漏!前阵子伦敦苏富比有场拍卖,这老家伙视频遥控助理,拍了这个釉里红高足杯,十六万英镑!”
“我去!”
听到价格,罗旭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夺、夺少?合着两百万以内,您把这个物件儿拿下了?”
罗旭估价千万其实是有点搂着估的。
要知道这几年釉里红物件儿价格是高,尤其是官窑的。
洪武、雍正都有不错的战绩,破亿都不算新鲜事儿了。
这一眼元代的官窑釉里红,而且品相完好,如果说卖个千万跟玩儿似的,十六万英镑就拿下了?
这哪是大漏,这特么天漏啊!
“嘿!谢老,聊聊?二十万英镑,您看怎么样?”
谢作云使劲白了他一眼:“我看不怎么样!赶紧撂下,这小子,怎么刚说不惦记,又惦记上了!”
罗旭嬉皮笑脸道:“哈哈,就知道您不同意,逗您玩儿呢!”
“行了大旭,你这人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我俩都知道,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谢作云笑道。
罗旭点点头:“那我就直说了,二位,我也是玩物件儿的,看着谢老这么捡漏,眼馋啊,但家底儿比不上,所以才开了那个玉石长廊,其实除了那边赌石,我还开了个饭店,最近有打算开分店,所以……想跟前辈请教请教!”
一听这话,郑、谢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是笑了笑。
“这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荣楼,玉石长廊,还有饭店?小罗,还有嘛事你不干的?”
谢作云满脸好奇道。
罗旭摇头而笑:“您二老了解我,爱买物件儿,但不爱出,所以总得有点钱做保障,所以今儿过来也是想问问您,认不认识市场局的人?我想咨询咨询!”
“市场局?”
郑文山想了想:“我倒是认识,当时天州几家玉器店开张,我还帮他们给市场局的王局垫过话。”
一听这话,罗旭精神了!
他今儿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罗旭故作惊讶道:“王局?郑教授,您说的是不是从丰安调任的那个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