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藤师团新来的师团参谋长,是个惯于玩弄阴谋诡计的人。
他根据前几天华东纵队的进攻态势,料定那是对方在试探己方底细。
再加上这两天特高课送来的密报,显示有大量人员在周边县镇活动,更加深了他的判断。
于是,他向师团长江藤新一献策,主张将计就计,让各部队继续示弱,营造出日军兵力空虚的假象,就等着华东纵队上钩。
随后,他迅速把华东纵队可能会上当的情况报告给了南京司令部。
司令官听后,满意地笑道:“哟西!
渡边君,这次一定要周密规划,务必一举歼灭华东纵队!”
这边,新山村基地里,郭玉梅、赵伟学、政委以及参谋长正紧张地将各地传来的情报进行收集汇总。
参谋长是个饱经风霜的中年人,他缓缓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说道:“从各地收集来的情报综合分析,日军江藤师团确实呈现出兵力空虚的状态。
我赞成政委的建议,我们应趁敌人虚弱之际,收复那些沦陷的县镇。”
老吴听后,信心满满地接口道:“司令员、赵副司令员,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次我们必须抓住日军的疲软态势,狠狠地给予一击!”
郭玉梅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情报,心中的天平也渐渐倾向于全线进攻。
但她深知此战关系重大,还是想再征求一下赵伟学的意见。
赵伟学,向来是个重情之人。
政委老吴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他最爱的女人谢婉婷,这让他表面虽强装平静,可内心早已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复。
这种愤怒与不甘,极大地影响了他的判断。
他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直觉是否出错,或许日本人真的是因为前番战败而兵力空虚。
思索片刻后,他说道:“司令员,我没意见。”
身旁的谢婉婷听了他的话,诧异不已。
在她心中,赵伟学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自己立场的人。
她实在猜不透赵伟学此刻内心究竟在想什么,难道真的是原先的直觉有误?
出于对赵伟学的信任,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谢婉婷也就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
然而,赵伟学这一次的轻率决定,险些让华东纵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很快,华东纵队便按照全线进攻的计划,迅速集结兵力,向着日军盘踞的县镇进发。
战士们士气高昂,一心想着收复失地,痛击日寇。
但他们浑然不知,一场巨大的危机正悄然降临。
日军这边,在得到南京司令部的首肯后,正紧锣密鼓地实施着他们的围歼计划。
江藤新一和渡边参谋长精心布置,将兵力隐藏在各个关键位置,就如同张开了一张巨大的口袋,等待着华东纵队自投罗网。
华东纵队的先头部队很快便进入了日军的预设区域,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丝毫抵抗的迹象,这让战士们更加坚信日军已然无力抵抗。
但就在他们继续深入之时,突然,四面八方响起了密集的枪炮声。
日军如潮水般从隐蔽之处涌出,将华东纵队的先头部队团团包围。
负责指挥先头部队的营长这才意识到中计,但为时已晚。
部队瞬间陷入混乱,在日军强大的火力压制下,伤亡不断增加。
消息迅速传回新山村基地,郭玉梅、赵伟学等人得知先头部队遭遇埋伏,顿时大惊失色。
政委老吴更是喃喃道:“种种迹象显示江藤师团早已是兵力空虚,这怎么可能?”
而赵伟学在先前的惊讶过后,立刻冷静了下来。
他迅速分析局势,意识到这是日军为华东纵队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当机立断,立即向司令员郭玉梅建议道:“让前锋的攻击部队继续猛攻敌人,后继跟随的部队向日军后方合围口突围。”
他这一番的操作让大家有些蒙圈,政委忍不住询问道:“赵副司令员,你这又是进攻又是突围的,到底是让部队突围还是进攻?”
这时参谋长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妙……妙计啊!
赵副司令员是想用前锋部队的进攻,吸引日军的注意力和兵力,让他们误以为我们要强行突破正面防线。
这样一来,日军后方合围口的防守势必会相对减弱,而后继部队就能趁机从那里突围出去。”
郭玉梅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果断下令:“就按赵副司令员的计划执行!
传令下去,务必让各部队领会作战意图,紧密配合!”
前锋部队接到命令后,迅速调整战术,以更加猛烈的火力向日军发起攻击。
战士们喊杀声震天,枪炮声轰鸣,一时间,正面战场硝烟弥漫。
日军果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猛进攻吸引,急忙调集兵力加强正面防御,试图阻止华东纵队的突围。
而后继部队则在悄悄地向着日军后方合围口移动。
他们利用地形和夜色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接近目标。
当距离合围口足够近时,指挥官一声令下:“冲!”
战士们如猛虎下山一般,向着防守相对薄弱的合围口发起了冲锋。
日军察觉到后方的异动,急忙分出一部分兵力回援,但为时已晚。
华东纵队的后继部队凭借着顽强的战斗意志和突然的攻击,成功突破了合围口,打开了一条生路。
前锋部队见后继部队成功突围,也开始有序地向后撤退,与突围而出的部队会合。
在撤退过程中,他们不断地利用地形和火力,阻击追击的日军,为大部队的转移争取时间。
江藤新一在指挥部里看到华东纵队竟然突破了自己精心布置的包围圈,气得暴跳如雷:“八嘎!
这些支那人怎么如此狡猾!”
他立刻命令部队全线追击,务必将华东纵队消灭在撤退途中。
这时,身旁的渡边参谋长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对江藤新一说:“将军阁下不必惊慌,这条华东纵队突破的路,是帝国为他们准备的死亡之路。”
他随即指着地图,胸有成竹地说道:“在他们撤退的道路上,有一条无法跨越的天险——淮河干流。
南京的司令官早已派了重兵把守,他们到了那里必将万劫不复。”
江藤新一听了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哟西!
渡边君,你的大大的狡猾,狡猾的有。”
另一边,新山村基地里,赵伟学也在紧张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他紧紧盯着作战地图,眼神中透露出焦虑与专注。
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大汗淋漓地失声道:“司令员,我们上当了!”
正在和政委、参谋长商讨战况的郭玉梅等人,听到赵伟学的话,也是大吃一惊。
郭玉梅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赵副司令员,你发现了什么?”
赵伟学指着地图上淮河干流的位置,心急如焚地说道:“司令员,你看。
我们只顾着突破眼前的包围圈,却忽略了撤退路线上的淮河。
以日军的狡猾,他们必定会在这处天险设下重兵。
我们现在往这个方向撤退,无疑是自投罗网。”
政委老吴听后,眉头紧皱,懊悔不已地说道:“都怪我,当初太轻敌,没有考虑到这些。
如果真如赵副司令员所言,那我们的部队可就危险了。”
参谋长也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看来日军这次是精心策划,步步为营。
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不能让战士们陷入绝境。”
郭玉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大家先别慌,既然已经发现了问题,我们就还有机会。
赵副司令员,你有什么想法?”
这时,参谋长试探性地问道:“要不让部队改变突围方向?”
赵伟学望着地图,沉思了一会儿,神色凝重地说道:“来不及了。
日军既然铁了心要置我们华东纵队于死地,精心布局,我们已没有太多时间去重新规划突围路线。
既然如此,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说到这里,他毅然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看向司令员郭玉梅,“司令员,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强行突破。
但仅靠正在突围的部队是不行的,必须有援军在淮河干流北岸行动,对日军形成夹击之势,我们才有可能突出重围。
我决定率领预备部队一营赶往北岸,与突围部队相互呼应,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郭玉梅看着赵伟学,心中既担忧又敬佩。她深知此去危险重重,但眼下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她紧紧握住赵伟学的手,说道:“赵副司令员,此去务必小心。我会命令突围部队全力配合你,咱们里应外合,一定要突出日军的包围圈。”
政委老吴也走上前,拍了拍赵伟学的肩膀,一脸愧疚地说:“赵副司令员,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才让大家陷入如此险境。
你放心去吧,我会在这边协助司令员,确保突围部队的行动顺利。”
赵伟学微微点头,说道:“政委,事已至此,就别再自责了。
大家齐心协力,共度难关才是关键。”
随后,赵伟学迅速来到预备部队一营的驻地,将作战计划简明扼要地传达给战士们。
战士们听闻后,没有丝毫畏惧,纷纷摩拳擦掌,士气高昂。
“副司令员,我们跟你一起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对,让小鬼子知道咱们的厉害!”
战士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赵伟学看着这群英勇无畏的战士,心中满是感动与欣慰。
他大声说道:“弟兄们,此去危险重重,但我们肩负着整个纵队的生死存亡。
我们一定要杀出一条血路,让日军看看,我们华东纵队不是好惹的!
出发!”
与此同时,突围部队在得知新的作战计划后,也重新振作起来。
他们在枪林弹雨中奋力拼杀,朝着淮河干流方向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试图吸引更多日军的注意力,为赵伟学率领的预备部队一营争取时间。
日军方面,察觉到华东纵队的突围攻势愈发猛烈,江藤新一和渡边参谋长有些摸不着头脑。
渡边参谋长皱着眉头,说道:“将军阁下,支那军队似乎察觉到了淮河的埋伏,却仍如此不顾一切地进攻,难道他们另有打算?”
江藤新一冷哼一声:“哼,不管他们有什么打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徒劳。
命令淮河沿岸的部队加强防守,绝不能让华东纵队突破防线。
同时,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一旦发现有其他部队迂回,立刻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