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师父问原因,武松迟疑道:“这……“
周侗看向潘金莲,潘金莲低声说道:“需要我二人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行夫妻之事。“
周侗听了,马上就明白了:“你这是仍忘不了你兄长啊,故此受世俗之礼所束,走不出这一步。“
武松低着头,不说话。
周侗沉思片刻,问道:“假如你一生换不回来,以现在的身体度过这一世,你甘心吗?“
武松考虑了半天,摇了摇头。
周侗又转头看向潘金莲,问道:“若是为师做主,将你嫁给武松,你愿意吗?“
潘金莲羞红了脸,深深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弟子全凭师父做主。“
周侗深吸一口气,说道:“罢了,既然你二人始终做不了决定,那么为师就在临死之前就再为你二人做最后一件事吧!刚好今年就是阴年,下个月就是阴月,由为师做主,下个月选个好日子,你二人成婚吧!“
潘金莲大喜,朝着周侗跪拜道:“多谢恩师!”
武松震惊不已,半天没有反应。
周侗见武松不说话,便问道:“武松,为师这么做,你有异议吗?”
武松反应过来,迟疑片刻,说道:“这……,师父,弟子无异议。”
周侗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这么办吧!”
“回头儿为师请人选个吉利的好日子,就为你们成婚。”
“你们都是没了父母亲人的可怜孩子,那些繁琐的礼节咱们就俭省些。”
潘金莲和武松躬身称是:“弟子全凭师父做主。
周侗缓了缓,说道:“为师身体不中用了,不能亲自为你俩操持了,明日你岳师弟来时,为师让他去请你姚婶子,拜托她为你俩操办操办。“
“好了,今日说了这么多话,为师有些累了,你俩先下去吧。“
武松和潘金莲躬身告退。
然后恍恍惚惚地来到了门外。
互相看了一眼。
我俩这就要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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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
卢俊义赶回原来的地方,不见了随从与货物车辆,不由心中一慌。
顺着车辙向前追了好一段儿,方才远远望见山坡下一伙贼人敲锣打鼓,赶着车辆往东边儿走。
卢俊义顾不得疲累,连忙赶上去。
眼看要追上,前面队伍来了两人,拦住卢俊义去路,一人是美髯公朱仝,另一人是插翅虎雷横。
卢俊义高声骂道:“毛贼,快快将车辆人马还我!“
雷横哈哈笑道:“卢员外,到现在你还看不清楚,你早就中了我家军师的妙计,别说是你这些手下,就是你自己,也是插翅难逃了。不如省些力气,放下兵器,安心来山寨坐一把交椅。“
卢俊义听了,举起手中朴刀,冲上前去。
朱仝和雷横连忙迎战。
卢俊义心中想着,总要擒住一个,才好向贼人换回车仗。
于是打起十分精神,打算与朱仝、雷横好好斗上一斗。
不想朱仝、雷横见卢俊义真打,虚晃两下,闪身边走。
卢俊义生怕再被甩开,连忙追赶。
转过一个山头,来到一条路上。
只见前方密密麻麻千余人等在前面。
中间一面大旗,上面绣着‘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旗下一盏红罗销金伞,伞下正是梁山泊主宋江。
左右两侧,以吴用、公孙胜为首,数十个好汉拱卫着宋江。
吴用见卢俊义来了,拱手说道:“一别数日,卢员外别来无恙。“
卢俊义见了,不由心生恼怒,指着吴用骂道:“无耻草贼,冒充算命先生诳骗本员外至此,算什么好汉?“
吴用躬身说道:“卢员外且息怒。非是小生有意要诳骗员外,实在是我梁山泊主呼保义宋江宋公明哥哥久闻员外清德威名,仰慕得紧,这才命小生亲赴贵府,邀请员外上山,共同替天行道。”
卢俊义不屑说道:“放屁!我卢俊义在北京财主当得好好的,做甚来这贼窝子里坐什么交椅?快快将我的车仗还回来,咱们两不相欠!”
花荣听卢俊义话说得不客气,张弓搭箭,一箭射中卢俊义毡笠上的红缨。
卢俊义吃了一惊,知道前方贼人势大,今日已不可为,还是先退去再说。
想到这里,回身便走。
宋江哪里肯放卢俊义离开?
传令下去,早有喽啰摇旗指挥。
紧接着,霹雳火秦明、豹子头林冲、双鞭呼延灼、金枪手徐宁堵住了卢俊义后路。
卢俊义见前面林冲,问道:“前面可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林冲一拱手:“卢师兄,你已无路可走,还是乖乖降了吧?宋头领仁义,必不会为难师兄!”
卢俊义呸了一声:“你自己自甘堕落,居然还敢来劝我?”
见林冲劝降无果,秦明等人上前,想将卢俊义活捉。
卢俊义不敢恋战,瞅准一个空子,挑翻了两个喽啰,杀了出来。
眼看天色将晚,卢俊义慌不择路,在林中乱走。
不知走了多远,眼见出了山林,来到一处水边。
穿过满目芦花向前望,只见烟迷远水,雾锁深山,不知道路。
卢俊义又累又饿,脚底生疼,不由想起众人劝阻自己的话,叹息道:“唉,都怪我当初不听劝阻,方有今日之难!”
卢俊义来到水边,用手捧起一捧水,咕咚喝了,又洗了一把脸,正要寻一条路出去,见到芦苇丛中摇出一只小船来。
船上一个渔夫,见了卢俊义,说道:“客官好大胆,不知这是梁山泊么?怎的半夜三更,一个人在此处?”
卢俊义连忙拱手说道:“这位兄台,在下一时迷失了方向,误打误撞来到这里。不知兄台可否为在下指个方向?在下感激不尽!”
渔夫将小船靠近岸边,对卢俊义说道:“这里山路复杂,天黑难辨,与你说了,恐怕你也找不到。你若是舍得给我十贯钱,我便划船送你过去,如何?”
卢俊义大喜,拱手说道:“你若真能送我过去,等到了客栈,我便多与你几两,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