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到了第八次，詹妮弗·康纳利没再笑场，完美地完成了表演。
“卡！好，这条过。道具准备下一场。”林枫面无表情地下令。
詹妮弗·康纳利看着林枫的表情有些心虚，
林枫这样的状态与之前拍摄《美丽心灵》时完全不一样。
在《美丽心灵》剧组时的林枫，虽然也有骂人的时候，但是却给人的感觉是时时刻刻充满自信，你只要按他说得做，他都会给你好评，有点不急不躁的高人风范。
当然，与独处时的状态更不相同，那时的他只是霸道，但还是很会顾及对方的感受，是霸道中带着绅士。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不单单是因为这部电影的投资全部来自林枫自己，而且他感觉像跨入了新的领域，越是与工业光魔的人接触，越是觉得自己对特效的理解很幼稚。
自己之前一直取得的成功，不但有前世的记忆和这么多年学习的导演知识，还有就是他的“库存”多，选片比较合适。
如果这时候，让他拍一部类似《地心引力》这样的电影，他绝对抓瞎。
这也是他拍摄时比较烦躁的主要原因。
好在，随着拍摄的深入，以及与约翰?弗雷泽的学习，渐渐摸到了特效电影的门道，剩下的就是学习与实践了。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越是知识渊博的人，越是谦逊谨慎的道理吧。
当天的拍摄结束，林枫又如往常一样跑到了特效组的所在地，继续与约翰?弗雷泽等人讨论明天的特效镜头拍摄。
明天将要拍摄的是电影中金·凯瑞为了哄女主开心，拉月球的一幕。
“林，根据你的想法，要在5.3秒内将月球拉近3.2倍，这是违背物理定律的，所以我的团队一致决定采用‘艺术化简化’策略，忽略真实物理规律，通过加速月球轨道运动和放大模型尺寸，营造‘瞬间拉近’的错觉。”
约翰?弗雷泽打开电脑，指着画面对林枫说道。
“那真实感呢？”林枫问道。
约翰?弗雷泽又拿过来一台电脑，指着上面的计算公式说道：“在后期合成中会加入海水倒灌、建筑摇晃等元素，暗示引力剧变的后果，而非直接呈现月球变形或潮汐力计算。”
林枫点点头：“继续，视觉呈现呢？”
约翰?弗雷泽从助理手中拿过几张图纸道：“对于月球的建模，我的团队会使用3d Studio max创建月球的高精度模型，表面陨石坑通过置换贴图和雕刻工具模拟。
为了增强真实感，我们还参考了NASA的月球表面照片，并加入轻微的凹凸纹理和尘埃颗粒。月球表面的尘埃效果使用houdini进行粒子动力学模拟。”
林枫拿过图纸和打印的照片看了起来，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月球的运动轨迹呢？”
约翰?弗雷泽不慌不忙接着解释道：“月球的运动我们分为两部分：
它的宏观位移，我们通过关键帧动画调整月球的位置和旋转，使其从远处快速靠近地球。
在微观细节上，我们通过添加月球自转和表面灰尘扬起的粒子效果，增强动态感。”
“另外，”约翰?弗雷泽继续道，“为了模拟月球的重量感，我建议你在设计金?凯瑞‘拉月球’的动作时，要夸张且缓慢，最好与后期加速的月球运动形成对比，可以使用摄像机捕捉其肢体语言和表情。”
林枫没有反感约翰?弗雷泽对自己拍摄时的建议，他知道这是为了更好地配合后期特效制作，毕竟如今的技术不像以后那么先进，甚至很多时候都采用虚实结合的拍摄手法，诺兰的《盗梦空间》就是很好的例子。
“环境匹配呢？”林枫如今不是特效小白了，很多特效的关键点他都知道。
约翰?弗雷泽同样没觉得导演在干涉他的工作，依旧耐心解释：“背景中的城市景观，我们会采用微缩模型拍摄，结合抠像技术与cGI月球合成。
团队会特别调整了模型的灯光和色调，使其与月球的冷光环境匹配。”
“而且，这个灯光的调整不仅仅涉及于此，还有月球的光照部分。
我们会在现场模拟太阳光的方向和强度，使用全局光照（GI）技术渲染月球表面的明暗对比。同时添加蓝色光晕，暗示地球反射的光线对月球的影响。”
“非常好，那么你们预计这个镜头的渲染需要多久？”这原本不是一个导演该关心的问题，不过谁让林枫是秉承着学习的目的来的呢。
“根据现在的计算机性能估算，我的团队会使用分布式渲染农场处理大量计算任务。每个镜头的渲染时间约为8-12 小时，总渲染数据量超过 500Gb。”
“这么快？”林枫有些惊讶了，之前他拍摄的电影，虽然没有仔细研究，但还是略知一二的。
是这个速度在如今的技术水平下，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约翰?弗雷泽得意地笑了一下，显然对自己的团队非常有信心：
“我们对软件进行了优化。而且，为了减少渲染压力，我的团队对月球模型进行了Lod（Level of detail）优化，远距离镜头使用低精度模型，近距离特写切换为高精度模型。”
林枫对此已经很满意了。
虽然他知道，这部电影因为经费所限，没有如《黑客帝国 2：重装上阵》，在月球场景使用粒子群算法或GpU加速，而是依赖传统的 cpU 渲染。
但这就是如今特效行业的技术瓶颈，和《冒牌天神》的特性有关，它的特效更偏向功能性而非革命性。
就这样，林枫在《冒牌天神》拍摄的过程中，白天拍摄，遇到需要特效的镜头，就会晚上来到特效组，一起讨论学习。
没有特效镜头时，林枫还会与克里斯蒂娜·亨德里克斯切磋球技，与詹妮弗·康纳利玩玩扮演上帝的游戏。
渐渐的，林枫压下了烦躁的心，剧组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进度越来越快，进度很快就已经拍摄过半了。
可是今天，林枫不得不离开剧组，无他，《美丽心灵》要点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