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羽闻言微愣。
“殿下想让她当公主的驸马?”
萧允睨他一眼。
“他的身份和资质,充其量也就是当个面首罢了。”
“驸马,他不配。”
想到宋轻瓷前世的遭遇,他心中生了几分恨意。
他前世那般折磨宋轻瓷,这世只是给公主当面首,已经便宜他了。
孟祈年在街上碰到了宋轻瓷,虽然她态度冷淡,也不愿告诉自己她的住处,但他心中还是十分欢喜。
两人在偌大的京城都能在街上碰上,说明两人缘分未尽。
只要他拿出自己的实力和诚意来,定然能打动宋轻瓷,最终将她收入囊中。
他怀抱着美好的期望,拿起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很快便歪头倒在了桌上。
卫羽看着晕倒在桌上的孟祈年,轻笑一声,挥了挥手,让人将孟祈年送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内,萧珏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孟祈年,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卫羽。
“你说,这是哥哥送给我的面首?”
她贵为公主,母亲是皇后,哥哥是太子,且颇受父皇母后和太子宠爱,养面首取乐也没什么。
可是萧允对这些事一向不感兴趣,忽然送个面首过来,难免让她意外。
卫羽点头,但也没点明孟祈年的身份,只说这是萧允对她这几个月担心他的补偿。
萧珏仔细打量了下孟祈年的长相。
长得是不错,身材也挺好,看着像是读书人,她向来喜欢读书人。
“你回去告诉哥哥,谢谢他的好意。”
招来下人将孟祈年抬下去后,她又叫住准备离开的卫羽。
“哥哥最近在忙什么,他回来后都没来公主府看过本宫?”
卫羽面不改色:“殿下忙完手头事务,自会来看望公主。”
萧珏有些不满:“本宫听说,他将宋轻瓷养在东宫,每日朝夕相处……”
卫羽公事公办地解释:“宋姑娘是有剿匪案重要人证,殿下担心她被人所害,影响案件审理进程,才会将她养在东宫保护她。”
萧珏眯了眯眼,有些不信:“是这样吗?”
卫羽点头:“事实如此。”
萧珏叹了口气:“罢了,你回去和哥哥说,本宫很想念他,他忙完一定要来看本宫。”
卫羽点头,转身退下,心下却泛起了嘀咕。
萧珏这莫不是和宋轻瓷较上劲了?
若真是如此,宋轻瓷日后怕是有苦头吃了。
宋轻瓷忙于配合调查剿匪案和寻找宋煜,并不知道孟祈年之事。
因证据确凿,剿匪案查得很快,并个月后就有了结果。
端王养私兵,并纵其抢劫百姓,犯了谋逆之罪。
宁王先杀百姓,后血洗宋府,犯了杀人罪。
调查期间,两人在余州所做的事已在民间流传,激起了极大民怨,纷纷要求严惩两人。
嘉明帝看到调查结果,沉默了良久,最终下令将两人处死,其余家眷贬为庶人,逐出皇宫,且永不得回京。
端王母妃皇贵妃也受到株连,但皇帝念其陪伴多年,其母家又为了平民怨将家财全部捐给朝廷,只将其从皇贵妃降级为妃,迁居玉芙宫。
宁王外祖父手握兵权,听到外孙被赐死,想要造反,其手下副将却带头反他,趁他不备将其击杀,后为了赎罪,又主动请求上交兵权,皇帝为了安抚他,不仅未收回兵权,还让他取而代之。
宁王母亲闻讯,自尽于宫中。
在京城煊赫一时的宁王府和端五府就此覆灭。
太子大获全胜,从此大周朝境内,再无可与他争储位的皇子。
同时失去两个爱子,嘉明帝精神打击严重,直接病倒了,开始由太子监国。
萧允顺利上位,意气风发,却也日渐忙碌,待在东宫的时间极少。
剿匪案了,宋轻瓷反倒闲了下来,每日待在东宫无所事事。
这日,皇后宋明婵又将她请去了凤仪宫。
萧珏也在。
两人感念她当众告发端王和宁王,替萧允扫清了前路障碍,对她很是感激,赏了不少好东西。
宋轻瓷没多推辞,大方收下了。
看两人的神色,她预感她们有要事要说,也不追问,与她们虚以委蛇。
果然,一番寒暄过后,宋明婵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宋姑娘,你于允儿先有救命之恩,现又助他坐稳储君之位,功不可没。”
“你们在余州时,曾以姐弟相称,不如本宫为你请封公主,赐居府邸,食宫中俸禄?”
宋轻瓷一愣,这是要封她当公主吗?
她一个商户之女,居然能当公主。
见她不答,一旁的萧珏有些不满地撇嘴。
“封你当公主,赐居府邸,食宫中俸禄,与本公主平起平坐,莫非你还不愿意?”
宋轻瓷赶紧跪下请罪:“民女并非不愿,只是这赏赐,莫不是太贵重了些?”
宋明婵上前搀起她,温柔一笑。
“你们宋家因为允儿,全府被屠,封你当公主,也不算什么。”
“想必允儿和皇上都会同意的。”
宋轻瓷赶紧谢恩。
有公主身份傍身,即便没有俸银和府邸,她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若是还能找到煜儿,姐弟俩一起生活,就更好了。
宋明婵很是高兴,握着她的手说道:“你今日回去便收拾东西,明日迁居公主府吧。”
宋轻瓷渐渐回过味来。
封她为公主,赐居公主府,除了是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原来,还有让她迁出东宫的意思。
剿匪案了,她再住在东宫确实不合适。
萧允年纪也不小,现已坐稳储君之位,该考虑议亲了。
“娘娘放心,轻瓷这便回去收拾东西。”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东西。
她和檀云进宫时,只带了几身换洗衣物和一些银票,其余东西都是东宫的。
她要做的,是将用过的东西恢复原位。
萧允一下朝就回来,就听下人说宋轻瓷在收拾东西,匆匆赶到偏殿,果真看到她正在打包包袱。
他快步冲了过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轻瓷,你为何要收拾东西?莫不是想回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