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算是彻底把他给得罪透了,他对我的怀疑,恐怕已经到了顶峰。)
不过,转念一想,凛尘的嘴角却又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但也未必全是坏事。他没查出真东西,反而可能因为我体内这股子“邪能残留”,更加相信我能对付那些邪教妖人。)
毕竟,以毒攻毒,有时候,才是最管用的法子。)
他明白,从今往后,皇帝对他的监视只会更加严密,但他,也因此获得了在某些灰色地带游走的“特权”。
这京城的水,是越来越浑了。
而他,就是那条最擅长在浑水中摸鱼的过江猛龙!
凛尘瘫在密室的软榻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脑子里,那该死的位面意志】警告,还在嗡嗡作响,跟催命符似的,没完没了。
妈的,这老皇帝,真他娘的是个老怪物!)
他强撑着一丝清明,一遍遍回放着御书房里那惊心动魄的每一瞬。周渊那老狐狸,不单单是实力深不可测那么简单,那老家伙,怕是捏着什么能直接捅到“位面本源”的底牌!否则,绝不可能引动那种级别的探查。
这剧本,难度又他妈升级了!)
叮!宿主成功规避“位面意志”探查。警告:宿主体内伪装的“邪能残留”与真实尊主力量产生微弱共鸣,请宿主谨慎处理。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算是一颗小小的定心丸。但后半句,又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共鸣?操!这玩意儿还带连锁反应的?)
叶凌汐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边,纤细的手指搭上他的腕脉,眉头微蹙。密室内的灯火,映着她清冷的侧脸,竟也柔和了几分。
“你体内经脉受创极重,真气紊乱。”她声音依旧平淡,指尖却透出一股温和的药力,缓缓渡入凛尘体内,梳理着他暴走的内息。“不过……你强行催发的那股驳杂力量,倒也古怪。”
叶凌汐沉吟片刻,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那股伪装的邪祟气息,竟与你体内原本狂躁的封龙之力,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甚至,还在加速某些能量的转化与融合。”
凛尘一怔,随即内视己身。果然,那股被他强行扭曲模仿出来的“尊主邪能”,此刻像个赖皮的房客,赖在他丹田一角不走了。但古怪的是,原本桀骜不驯的封龙之力,在这股“邪能”的“陪伴”下,竟安分了不少,甚至连带着之前吞噬的气运之力,炼化速度都快了一丝。
这……这他妈的,也行?)
凛尘哭笑不得。这“邪能残留”,简直是把双刃剑。好处是,皇帝老儿估计会更信他能“以毒攻毒”,对付那些邪教妖人;坏处是,万一哪天尊主那老鬼闻着味儿找上门来,乐子可就大了。
不过,既然甩不掉了,总得想办法废物利用一下。)
凛尘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计较。这“邪能残留”既然能跟尊主的力量产生“共鸣”,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反过来利用这点“共鸣”,去感知尊主那伙人的动向?或者,干脆把它炼化成一种更高级的伪装,关键时刻说不定能保命。
妈的,风险投资,干了!)
他这边正琢磨着怎么把这“烫手山芋”变成“秘密武器”,密室的门被轻轻叩响,林凡闪身进来,脸色比锅底还黑。
“少主,”林凡的声音压得极低,“刚收到暗鸦传回来的消息,太子在禁卫军里的渗透,比咱们预想的还要深得多!徐骁那小子,根本就是太子明面上的一颗棋子,暗地里,禁卫军中至少有三处关键的城防哨卡,都已经被太子的人给换了!”
凛尘闻言,刚缓过来一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操!这太子,是属土拨鼠的吗?到处打洞!)
猎杀徐骁的难度,瞬间又拔高了好几个等级。皇宫内外,现在简直就是个蜘蛛网,到处都是眼线,到处都是坑。再像之前那样冒冒失失地冲进去,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他目光扫过桌案,落在周灵儿留下的那块雕花玉佩上。叶凌汐之前说,这玩意儿能跟龙脉产生感应。
龙魂鳞片……龙脉玉佩……)
凛尘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了上来。他体内的“龙魂鳞片”本就能感知龙脉,若是能将这玉佩的力量也一并融合,或者找到两者之间的联系,说不定能更清晰、更深入地洞察京城龙脉的秘密,甚至……反过来利用龙脉做点什么。
“林凡,”凛尘坐直了身子,虽然声音还有些虚弱,但那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儿又回来了,“暗夜之鸦,暂时停止针对徐骁的一切直接行动。”
“少主的意……”林凡有些意外。
“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凛尘摆了摆手,“给我把皇宫内部,所有势力的分布图,各个衙门、各个宫殿的守备力量,尤其是太子那些死侍的具体藏匿地点、活动规律、人员构成,都给老子查个底朝天!”
“我要一张最详尽的网,每一个节点,每一个可能的变数,都必须在掌控之中!”凛尘的眸中,闪过一丝与其年龄不符的深沉与狠厉。“京城这潭水,既然已经浑了,那就让它再浑一点!”
他拿起那块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古朴的纹路。
周灵儿……太子……皇帝……还有那个该死的尊主……)
都给小爷等着,这局棋,才刚刚开始!)
凛尘在软榻上歪了小半日。
那股子被皇帝老儿硬生生从骨头缝里挤出来的虚脱感,才算勉强褪去几分。
他现在一想到“位面意志”那四个字,后槽牙还一阵阵发酸。
皇帝那老狗,藏得真他妈深!)
这云境的水,比他想的还要浑浊,也更刺骨。
密室的石门无声滑开。
林凡的身影融入昏暗的光线中,脚步轻得像猫,脸上却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凝重。
“少主,暗夜之鸦那边,有新消息。”
凛尘眼皮都懒得抬,声音里还带着些许沙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