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些阴，又没有月亮，乡间的小道上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明珠和顾长安戴了夜视镜，眼看着前面的人走的踉踉跄跄，后面的人跟的七扭八歪，好几次都差点儿跟丢了。
要不是明珠和顾长安每次在后面的人走错的时候悄悄晃一下偷偷提示，估计就走岔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前面的人影走进了一片小树林，后面的身影犹豫了一瞬，随后也跟了进去。
明珠和顾长安绕了一下从小树林的后面进去了，不一会儿就听见了说话的声音。
“贱人，你差点儿害死老子，你知道吗？”
声音虽然有些含糊，但是明显能听出来是下午刚被揍过的刘二埋汰。
另外一个声音则是冷漠的多：“那两人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匹马，顾长安天天在村口周围遛马，我倒是想联系你，哪来的机会啊！”
即使没有光亮，刘二埋汰阴冷的眼神也让对面的人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明珠和顾长安对视一眼，确认说话的是宋小草。
果然，顾长安的直觉没有出错，经常在村子里感觉到知青点有人监视他们。
宋小草和陈强是最有可能的，他们在村里待的时间是最长的。
就是不知道刘二埋汰许诺了她什么，让她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偷摸监视两个人。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光特么拿钱不知道办事儿，这都特么快一年了，你一个消息都没递出来过。”
宋小草也冷着脸开口道：“每个月一块钱，你还想让我把命搭里？再说了，先前这一块钱可说好了只是关注顾长安，后面你又说新来的知青沈明珠也要重点关注，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一块钱这么好花。
况且，你自己今天呗揍成什么狗样了，不也是屁都没放一个吗？”
明珠和顾长安听到这，对视了一眼，按照两人的对话，他们后面的人原本只是想监视顾长安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把明珠也加进了监视名单。
刘二埋汰被她的话呛的直瞪眼睛，喉咙里喘着粗气：“你敢这么跟老子说话，是不想要工农兵的名额了吧？”
宋小草冷哼了一声：“这事儿都说了一年了，我连个毛线的消息都没见到，你觉得我凭什么会一直相信你？”
刘二埋汰笑容猥琐的靠近，想要抱住她：“嘿嘿，要不是陈河出事儿了，我还没机会接触到省里的大人物呢！
只要你西傲消息传递的及时、准确，每个月还是固定给你钱。
你要是能传出有用的消息，到时候立了功，一个工农兵的名额算啥，你想回城我都能给你办了。”
这话一出，宋小草停下了挣扎的动作，面上的松动显示着她内心的心动。
不过片刻，她就推开了刘二埋汰：“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那两个人在村里不是干活就是闭门不出，我知道的都是村里人都知道的消息，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们出门我又不能跟着，哪能知道他们去哪儿？”
说到这儿，她有些好奇的问刘二埋汰：“他们身上到底有什么事儿啊？让上面的人这么在意，走到哪儿监视到哪儿的？”
刘二埋汰好似回味般的搓了搓手指，心里感慨，年轻女人的手感就是比家里黄脸皮那老树皮一样皮肤嫩啊！
“最好管好自己的嘴，不该问的就别问，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只要记住，上面的任务就是让你监视那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只要两人除了村子，你像上次一样立马报给我就行了，知道了吗？”
宋小草嗯了一声，随后又有些不甘心的追问：“工农兵的名额到底啥时候能给我，不能这么一直抻着我，总不会让我一直留在村里监视他俩吧？”
刘二埋汰呲着大黄牙嘿嘿笑了两声，借机搂了上去：“要是你跟了我，再给我生个大胖儿子，我保证立马让你去上工农兵大学！”
宋小草自然会傻到相信他的鬼话，这话明显就是糊弄她的。
刚想把这恶心的玩意儿推开，手上还没用力，忽觉头皮被大力的拉扯，疼的她不得不顺着拉车的方向歪头。
明珠和顾长安站在不远处有些高兴的吃瓜，嘿，来的也是老熟人。
“宋小草，你个贱货，平时一副清高模样，没想到背地里是这副骚痒，敢抢老娘的男人？”
宋小草这才听出扯着自己头发扇自己耳光的是罗小芳！
“你个贱货，放开我，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啊，像个狐狸似的到处发骚，我眼不瞎，你赶紧撒开我！”
这话一出，正在洋洋得意两个女人为自己大打出手的刘二埋汰立马不高兴了，撤回了要拉架的手，任由两个人在地上发疯撕扯。
“你不骚你半夜出来跟他钻小树林？老娘告诉你，老娘屁股比你大，肯定比你能生，等生了大胖儿子，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就是我的，你敢抢我就劈了你！”
宋小草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把坐在自己身上的罗小芳从身上掀下去，她喘着粗气气呼呼的站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罗小芳。
她知道这个女人既蠢又坏，但是万万没想到她蠢到这种程度。
生出儿子就能给她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这种鬼话她也信？
自己跟刘二埋汰合作，也是因为当初找上她的是镇里派出所的所长陈河，刘二埋汰最开始也就是个传递消息的。
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是陈河承诺给她的，所以她才会帮对方做事。
而罗小芳竟然蠢到相信刘二埋汰的话，听她的话，这是已经让刘二埋汰得手了。
她也真是饿了，这也能下得去口。
这得是有多蠢啊！
明珠和顾长安站在树杈上一边吃瓜一边点头，确实太蠢了。
罗小芳被宋小草反抗的过程中薅掉了不少头发，同样挨了几耳光，脸上也被对方的指甲划出几个血淋子，就这样，她还不忘记去拉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刘二埋汰。
“我不管，二哥，我已经跟你睡了那么多回，就是她真的生出儿子，你也得保证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是我的！”
刘二埋汰笑容恶心的掐了把罗小芳的屁股哄道：“是你的，是你的，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