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想起来刚才萧昱衍的好感度“刷刷”的上涨,“再说了,我看你刚才挺享受的,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萧昱衍“刷”的脸更红了,
她猛地转向那个清冷的雪豹兽人挺拔却显得格外“碍眼”的背影,“你转什么身!你解释什么‘私人空间’!我正人君子!”
裴请让没有转身,还保持着要走的姿势。
她越说越气,感觉百口莫辩,尤其是在祁渊那几乎能冻死人的目光注视下,在贺临川那毫不掩饰的嘲讽眼神里,在程琰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前。
【宿主,你之前头看兽夫洗澡的时候,可不像什么正人君子!】
谢星晚脑子一紧,她瞬间觉得一定会有兽夫拿这个事情说事,果不其然。
下一刻,裴请让背对着他们再次开口,“你正人君子?你正人君子还头看别人洗澡。”
“啊!裴请让,我要打死你!”
谢星晚大声说道,紧接着朝门口的裴请让扑过去。
裴清让显然也没料到谢星晚会直接冲过来。
他刚走出洞口两步,正准备找个地方安静待着,就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和谢星晚气急败坏的喊声。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过身。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谢星晚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她冲得太急,脚下被一块湿滑的石头猛地一绊!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
谢星晚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带着巨大的惯性,直直地朝着刚转过身毫无防备的裴清让扑了过去!
裴清让那双总是沉静淡漠的冰蓝色眼眸,在看清朝他“飞”来的谢星晚时,罕见地掠过一丝愕然和懵逼。
砰!
一声闷响。
在洞口摇曳的火光映照下,谢星晚结结实实地、整个人扑进了裴清让的怀里!
巨大的冲力让清冷的雪豹兽人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脚下踉跄着连退了两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的手下意识地扶住了扑过来的人,脑子根本来不及反应什么。
谢星晚重重地砸在裴清让结实却微凉的胸膛上,鼻子撞得发酸,眼前金星直冒。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点什么稳住自己,慌乱中,手指似乎勾住了裴清让腰间系着的兽皮带子……
时间再次凝固。
洞口的火光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湿漉漉的岩石地面上。
裴清让整个人彻底僵住了,兽皮带子滑落,露出了胸膛。
他比萧昱衍还要僵硬十倍!
扶在谢星晚身上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那张清冷如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根开始迅速蔓延开一片绯红,一直红到了脖颈!
【叮!裴清让好感度+1!积分+100!】系统的提示音带着一种“我就知道”的兴奋在谢星晚脑中响起。
【萧昱衍好感度+2!积分+200!】
【宿主,这就是你设计好的嘛?怪不得你说自己是攻略天才,我也觉得是哎。】
谢星晚脸色一黑,“你不必觉得是。”
萧昱衍的脸彻底黑了!
他咬牙切齿:“谢星晚!你是不知廉耻的雌性。”
谢星晚猛地从裴请让怀中撤退,满心都是懊悔。
她的形象可难以挽救了!
“我不是故意把你扑倒的。”
“没事,先进去吧,我看似乎要下雨了。”裴请让转身进了山洞。
程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笑嘻嘻地跟了进去。
贺临川耸耸肩,也慢悠悠踱步回洞,只是嘴角那抹看好戏的笑意更深了。
萧昱衍狠狠瞪了谢星晚一眼,冷哼一声,也进去了。
只剩下谢星晚和洞口散发着持续低气压的祁渊。
祁渊的目光沉沉地落在谢星晚身上,眼神中的冰冷在看到谢星晚的瞬间退去了几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那沉默的压力比任何质问都让人难受。
谢星晚头皮发麻,尴尬的脚趾抠地,恨不得原地消失。
她干笑两声,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哈…哈哈…那个…祁渊,你也回来了?找到地方了?外面雨真大哈……”
祁渊依旧沉默地看着她,片刻后,才用他那低沉冰冷、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缓缓开口:“怕黑?”
两个字,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寒意。
谢星晚:“……”她感觉自己被公开处刑了。
【宿主,节哀。】系统毫无同情心地总结,【不过收获颇丰!好感度都涨了不少了!特别是雪豹!这波不亏!】
“滚!!!”谢星晚在内心咆哮。
谢星晚像是个落败的公鸡,祁渊微微叹了声气,终于还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别怕,回去吧,说正事。”
“好。”
篝火噼啪作响,驱散了山洞里沉甸甸的黑暗,将六张神色各异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贺临川靠坐在最潮湿的角落,湿漉漉的深蓝长发贴着苍白的脸颊,方才好不容易从那种感觉中脱离,现在又沉重下来。
想到被关起来的母亲,明天的祭祀,背叛的萨满和长老,他只感觉好累。
祁渊坐在他不远处,冰冷的竖瞳在火光下缓缓放大。
蛇尾无声地在地面滑动,留下湿冷的痕迹。
刚才的尴尬乌龙像被投入火堆的枯叶,烧了个干净,只剩下眼前这沉重如山的现实。
“阿母……被关在以前住的山洞里。”贺临川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岩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定在跳跃的火焰上,仿佛那火焰能烧掉他喉咙里的哽咽,“脚上……捆着篷川萨满的木系藤蔓,活的。砍不断,解不开,一动,那老东西立刻就知道。”
山洞里只剩下火舌舔舐木柴的噼啪声。
程琰尾巴拍地的动作也僵在半空,连裴清让的目光都凝了一瞬。
活的藤蔓?这几乎断绝了悄无声息救人的可能。
祁渊点点头,“所以我们没有轻举妄动。”
“你们做的对。”谢星晚肯定地看着他们,“祭祀时间呢?”
“祭祀时间……”贺临川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仿佛吞咽下的是滚烫的铁砂,声音陡然拔高,“明晚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