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风的事情秋沐也不敢多问插手。于是,秋沐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安静地坐在桌边,吃着茶点,看着画本子。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透过窗户,洒在秋沐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她手中的画本子讲述的精彩,可此刻她却有些心不在焉。每翻一页,她的思绪都会飘到姬风身上,想象着他在议事厅里眉头紧锁、认真商议的模样。
茶点的味道在口中变得有些寡淡,秋沐放下手中的糕点,轻轻叹了口气。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院子。院子里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宁静与美好,可这一切在秋沐眼中却显得有些虚幻。她多么希望此刻姬风能陪在她身边,与她一起分享这午后的时光。
时间在秋沐的等待中缓缓流逝,不知不觉,夕阳的余晖已经染红了天边。秋沐看着那如血的晚霞,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她回到桌边,重新拿起画本子,试图用这精美的画面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姬风的身影。
晚饭时分,秋沐依旧没有等到姬风回来。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秋沐却没有半点胃口。她只是机械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华知君在一旁看着秋沐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担忧,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夜渐渐深了,整个院子被黑暗笼罩,只有秋沐房间里的烛光在微微闪烁。
秋沐坐在床边,借着那微弱而摇曳的油灯灯光,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话本。夜已经深了,整个院子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唯有那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夜的静谧。
话本里的故事就像一个无形的旋涡,将秋沐深深吸引。她时而眉头紧皱,为故事中主人公的遭遇而担忧;时而嘴角上扬,被那诙谐幽默的情节逗得忍俊不禁。她完全沉浸在了这个虚幻而又精彩的世界里,以至于连时间的流逝都浑然不觉。
书页在她的指尖轻轻翻动,每一页都仿佛是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她仿佛能看到那故事中的场景,听到主人公们的对话,感受到他们的喜怒哀乐。秋沐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和好奇的光芒,她的思绪随着故事的发展而起伏跌宕。
就在秋沐看得入神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了。姬风迈着轻盈而又沉稳的步伐走进了房间。他刚处理完王府的紧急事务,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但一想到秋沐,他的眼中便又多了几分温柔。
姬风看到秋沐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话本,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宠溺的微笑。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秋沐身边,秋沐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姬风的到来,依旧沉浸在话本的世界里。
姬风看着秋沐那专注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伸手轻轻抽走了秋沐手中的话本。秋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猛地抬起头,看到是姬风站在自己面前,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成了不满。
“姬风,你干嘛!我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快还给我!”秋沐撅起小嘴,一脸埋怨地说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仿佛在责怪姬风打断了她的美好时光。
姬风看着秋沐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将话本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在秋沐身边坐了下来。“这么晚了还不睡觉,看话本看得这么入迷,要是看坏了眼睛可怎么办?”姬风温柔地说道,他的声音就像一阵春风,轻轻拂过秋沐的心田。
秋沐皱了皱鼻子,不满地说道:“人家难得看到这么好看的话本,你就不能让我看完嘛。而且,我眼睛好着呢,才不会看坏。”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去拿桌子上的话本。
姬风笑着握住秋沐伸出去拿画本的手,轻轻晃了晃,说道:“先别着急拿回去,和我说说这画本讲了什么。”
秋沐嘟着嘴,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开始讲了起来:“这个画本里啊,有一次小男孩遇到了危险,是小女孩拼尽全力救了他,把他留在了自己身边照顾。可后来小女孩却因为救小男孩时受了伤,又加上过度劳累,昏迷不醒还得了重病。小男孩醒来之后,却把另一个在他迷糊时刚好出现过的女孩当作了救命恩人。”
姬风饶有兴致地听着,他轻轻摩挲着秋沐的手,问道:“那后来呢?小男孩一直都没发现真正的救命恩人是那个小女孩吗?”
秋沐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刚开始是没发现。那个冒认救命恩人的女孩一直在小男孩面前装作柔弱善良的样子,还故意制造了很多机会让小男孩误会。小女孩那边呢,因为重病一直昏迷着,也没办法去和小男孩解释。小男孩就这么被那个女孩骗得团团转,对她越来越好,还承诺以后要好好报答她。”
姬风微微眯起眼睛,说道:“这小男孩也太糊涂了,怎么能不弄清楚就随便认定恩人呢。那小女孩的家人朋友没有去和小男孩说清楚吗?”
秋沐叹了口气,“小女孩身边其实没什么人了,唯一一个目睹全过程的亲人也去世离开了。等她昏迷之后,就更没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了。”
姬风心疼地看着秋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小女孩可真可怜,明明做了好事,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小男孩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吗?没有一点怀疑?”
秋沐眸光深邃的一直盯着姬风看,想看看姬风的反应,结果姬风没有任何反应。他依旧一脸温和地听着秋沐讲述话本的故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眼神专注。
她撇了撇嘴,说道:“接下来的话本我还没看完呢,也不知道后面小男孩会不会发现真相。说不定他就一直被那个冒牌恩人骗下去,真正的恩人就这么被遗忘了。”
姬风笑着捏了捏秋沐的鼻子,说道:“别急,明天我让人把话本找来,咱们接着看。现在这么晚了,先乖乖睡觉。”
秋沐心里有些不甘,但在姬风温柔的目光下,还是点了点头。姬风帮她掖好被子,然后吹灭了蜡烛,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然而秋沐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话本里的故事,还有姬风毫无反应的样子。她不禁在想,姬风真的就没从故事里联想到自己和他之间或许也有着类似的误会吗?
东宫里,殷羽悠坐在自己的寝殿中,手中的茶盏已凉透,可她的思绪却依旧沉浸在刘子惜被关禁闭这件事上。五个月的时间,对于一个太子妃来说,实在是太过漫长。即便刘子惜犯了错,也不该遭受如此长时间的惩罚。
殷羽悠轻轻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她回想起刘子惜被关禁闭前的种种情景,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不过是管理宴席出一个小瑕疵罢了。可如今,她却被关在那四方的院子里,不见天日。
“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殷羽悠喃喃自语道。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殷羽悠坐在寝殿之中,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可她的心思还在刘子惜被关禁闭这件事上打转。
这时,身边的宫女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来,压低声音说道:“娘娘,如今太子妃被关了禁闭,这可是个好机会,您正好可以多和太子接触接触。”
殷羽悠微微一怔,目光从手中凉透的茶盏上抬起,看向那宫女。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心中虽也明白这或许是个增进与太子感情的机会,但刘子惜被关禁闭一事太过蹊跷,让她始终无法安心。
“此事哪有你想得这般简单。”殷羽悠轻轻摇了摇头,“太子妃不过是管理宴席出了个小瑕疵,便被关了长达五个月的禁闭,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宫女却不以为然,继续劝说道:“娘娘,您别想太多了。这太子妃不在,太子殿下身边正缺个体贴的人。您若是多去陪陪太子殿下,说不定能让殿下对您更加宠爱,以后这东宫之主的位置,说不定就是您的了。”
殷羽悠心中一动,这宫女的话确实戳中了她的心思。她嫁入东宫许久,一直渴望能为太子诞下子嗣,也希望能得到太子更多的关注。可平日里太子事务繁忙,两人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如今太子妃被关禁闭,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
但她还是有些担忧,说道:“此事不可莽撞行事。我得先弄清楚太子妃被关禁闭的真正原因,再做打算。你去守着刘子惜院子门口,仔细观察情况,有任何动静都要及时回来向我汇报。”
宫女领命,匆匆离去。殷羽悠则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她回想着太子妃被关禁闭前的种种细节,总觉得这件事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刘子惜平日里为人端庄大方,管理东宫事务也井井有条。那次宴席的小瑕疵,在殷羽悠看来,根本不至于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而且,自从刘子惜被关禁闭后,太子似乎也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关心,这实在有些反常。
殷羽悠提着精心从膳房挑选的饭食,脚步轻盈却又带着一丝忐忑地朝着南记坤的书房走去。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宫道上,映照着她那身浅粉色宫装,更添几分娇柔。
到了书房门口,守在那里的小德子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良娣,太子殿下正在里面处理政务,此刻不便打扰。”
殷羽悠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她轻声说道:“小德子,本妃知道太子殿下公务繁忙,可本妃实在是担忧殿下的身体。这些日子殿下日夜操劳,若是不好好吃饭,身体如何吃得消?你就通融通融,帮本妃通报一声吧。”
小德子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娘娘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报。”说完,他便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书房。
殷羽悠站在门口,心中七上八下,她不知道南记坤是否会让她进去。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思考刘子惜被关禁闭一事,总觉得其中必有隐情。而如今,她想借着送饭的机会,和南记坤好好聊聊,说不定能从他口中探听到一些线索。
不一会儿,小德子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娘娘,殿下请您进去。”
殷羽悠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提着饭食,缓缓走进了书房。
书房内,南记坤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批阅着奏折。他身着一袭明黄色锦袍,头戴玉冠,气质高贵而威严。
听到殷羽悠进来的声音,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殷羽悠走上前去,将饭食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殿下,这些日子您日夜操劳,臣妾实在是心疼。特意从膳房提了些饭食来,希望殿下能吃点。”
南记坤看着眼前的饭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有劳你费心了。”
殷羽悠微微一笑,“殿下为国事操劳,这是本宫应该做的。殿下,您先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身子。”
南记坤点了点头,在桌前坐了下来,开始用餐。殷羽悠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心中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刘子惜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殷羽悠看着正在用餐的南记坤,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聊起了有关刘子惜的话题。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关切说道:“殿下,许久未见太子妃姐姐,臣妾想去探望探望她,不知殿下可否应允?”
南记坤正夹着一筷子菜,听到殷羽悠的话,动作猛地一滞,随即微微发怒,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目光冷峻地看着殷羽悠,说道:“此事休要再提!太子妃犯了错,就该好好反省,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殷羽悠被南记坤的反应吓了一跳,身子微微一颤,但她心中对刘子惜被关禁闭一事的疑惑却愈发强烈。她强忍着心中的紧张,低下头,轻声说道:“殿下息怒,臣妾只是念着姐妹情分,并无他意。”
南记坤冷哼一声,“这东宫之中,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姐妹情分!你只需做好你自己的本分,莫要再提这等事情。”
殷羽悠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暗思索该如何继续找话题,以探寻刘子惜被关禁闭的真相。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灵动,说道:“殿下,臣妾知道不该多言,只是近日宫中盛传一些关于太子妃姐姐的流言蜚语,臣妾实在是担心姐姐的名声受损。”
南记坤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都是些什么流言?你且说来听听。”
殷羽悠心中一喜,觉得有了突破口,她微微皱眉,故作担忧地说道:“殿下,臣妾听闻有人说太子妃姐姐是因为与外臣勾结,才被关了禁闭。这等谣言实在是恶毒,臣妾实在不忍心姐姐平白遭受这样的污蔑。”
虽然是乱编造的,但总好过沉默寡言。
南记坤脸色阴沉下来,他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说道:“荒谬!太子妃怎会做出这等事情。这些流言究竟是从何而起?”
殷羽悠摇了摇头,“臣妾也不知这些流言的源头,只希望殿下能彻查此事,还姐姐一个清白。”
南记坤停下脚步,看着殷羽悠,目光深邃,“此事孤自会处理,你无需操心。你且说说,这流言在宫中传得很广吗?”
殷羽悠点了点头,“是的,殿下。臣妾在宫中走动时,偶尔能听到一些宫女太监们私下议论此事。”
南记坤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索。他知道这流言若是不加以制止,势必会对东宫乃至皇室的声誉造成影响。“孤会派人去彻查这流言的源头。你以后若是再听到什么,及时向本王汇报。”
殷羽悠心中一喜,连忙点头,“是,殿下。臣妾定会留意。只是殿下,臣妾还是想不明白,姐姐不过是管理宴席出了个小瑕疵,为何会被关这么久的禁闭?”
南记坤脸色一沉,“这其中的缘由,你无需知道太多。你只要记住,在这东宫之中,一切都要听从孤的安排。”
殷羽悠心中有些无奈,但她并没有放弃。她眼珠一转,又说道:“臣妾听说姐姐平日里最喜欢赏花了。如今花园里的牡丹开得正艳,若是姐姐能出来赏赏花,说不定心情也会好一些,对她的身体恢复也有好处。”
南记坤脸色依旧冷峻,“现在还不是她赏花的时候。等她反省好了,本王自会考虑。”
殷羽悠心中暗暗着急,她知道南记坤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她想了想,又说道:“臣妾这些日子学了几道新菜,想着若是姐姐身体好了,做给姐姐尝尝。姐姐一向待臣妾很好,臣妾总想找机会报答她。”
南记坤看着殷羽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你倒是有心。只是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等太子妃出来再说。”
殷羽悠心中有些失落,但她还是强颜欢笑,说道:“是,殿下。臣妾就盼着姐姐能早日出来,咱们姐妹又能像从前一样相处了。”
南记坤被殷羽悠关于刘子惜的一连串问题吵得头疼欲裂。他只觉得这女人怎么如此不识趣,自己已经多次表明不想再提此事,可她还是像只聒噪的鸟儿一般,喋喋不休。
南记坤揉了揉太阳穴,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殷良娣,你对太子妃之事如此上心,本王自然明白你是重情重义之人。但东宫之事,本王自有安排,你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可。”
殷羽悠看到南记坤的神情,心中明白他已经有些不悦,但她不想就此放弃探寻刘子惜被关禁闭的真相。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殿下,臣妾实在是担心姐姐的身体和名声。如今这流言蜚语传得如此厉害,若不及时处理,只怕会对东宫造成不良影响。”
南记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烦躁。“孤说了,此事自会处理。你不必再在本王面前提及此事,免得徒增烦恼。”
殷羽悠心中有些委屈,但她还是不肯罢休。“臣妾只是希望能为姐姐做点什么。而且臣妾觉得,姐姐被关禁闭一事确实太过蹊跷,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南记坤终于忍不住了,他停下脚步,怒目注视着殷羽悠。“够了!你若是再如此纠缠不休,休怪本王不客气。本王已经说得很清楚,这是本王的决定,你无需多问。”
殷羽悠被南记坤的怒气吓了一跳,她身子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惶恐。“殿下息怒,臣妾不敢了。”
南记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拿起笔继续批阅奏折。“你先回去,以后莫要再拿这些事来烦孤。”
殷羽悠心中满是无奈和失落,但她也不敢违抗南记坤的命令。她缓缓行礼,说道:“是,殿下。臣妾告退。”说完,她提着饭食,脚步沉重地走出了书房。
南记坤看着殷羽悠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索。这殷良娣为何对刘子惜之事如此执着?她背后是否有什么人在指使?看来,自己得派人暗中调查一下她的行踪了。
在北垣军营里,卫骁下令让秋明翊可以不用做苦役,跟着士兵一起训练。当这个消息传开后,士兵们纷纷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其中不乏嫉妒和不屑。
罪臣之子,什么身份难道都配和他们一起训练吗?
“凭什么他就能不用做苦役,还能和我们一起训练?”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嘟囔着。
“就是,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能有什么本事?”另一个士兵也随声附和。
秋明翊对这些议论声充耳不闻,他深知在这个军营里,只有用实力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他收拾好自己的行囊,来到了士兵们训练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