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墨后退了半步,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完了。
这些工作人员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他。
苏君墨没有做无谓的挣扎,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女人已经注意到了此处的喧闹,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苏君墨回头,“我是。”
“那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工作人员带着笑容,眼底的惊喜不似作假。
此刻,豪华的私人游轮缓缓靠岸,甲板从船舷处伸出。
高挑美丽穿着风衣的女人缓缓踏上甲板,手里接着电话,
“找到了是吗?那就好,用所有的办法把他留住,把他留下来,给你10万。”
电话听筒那边传来了坚决而又谄媚的声音,“您放心,我肯定能把他留下来。”
李酥然看向面前的柳从寒,脸上露出不可抑制的喜悦,“你怎么知道他会在这?”
柳从寒回头,
“你告诉我联系不到沈晚晚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在寻找他的行踪了。”
“你觉得沈晚晚能为什么离开?除了苏君墨,她不会为了其他的事情离开。”
柳从寒了解每一个爱着苏君墨的女人。
她抑制不住的去关注。
抑制不住的去分析,苏君墨有可能会爱上哪一个?
分析来分析去,苏君墨死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柳从寒抚摸着小腹,手上戴着黑色的蕾丝手套,透露出温柔的质感。
他会为孩子留下来吗?
柳从寒不知道,但她想赌一把。
李酥然哼笑了一声,海风吹拂两人的长发,发丝纠缠在一起,像是解不开的结。
“你不愧是老师,我总是输你一头。
不管是孩子还是其他,柳从寒,我承认我不如你,可我绝不会放弃他。”
李酥然的声音消散在海风之中。
柳从寒听见了,却并未回答。
这种争夺在生死面前没有任何必要。
苏君墨…苏君墨…只要能见到你,一切都无所谓。
哪怕不能独有。
柳从寒早就做好了各种事情发生的准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苏君墨能在身边。
重要的是…孩子需要一个爸爸。
重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
至于这个家里面有几个人,无所谓。
只要唯一在乎的那个人存在就好。
柳从寒萧瑟的背影透露出几分决绝,李酥然跟了上去。
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柳从寒,为了属于苏君墨的孩子。
只要是他的,她可以心甘情愿的照顾。
现在苏君墨还活着,他回来了。
李酥然在巨大的喜悦冲击之后,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苏君墨回来之后不会选择她了。
哪怕之前她无比的笃定两人相爱,现在也只留下无尽的恐慌。
一个孩子,足以拴住他的一生。
因为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因为他从孤儿院长大。
他没有体会过有母亲,有父亲爱的感觉,可他绝对不会让他的孩子走上老路。
李酥然咽下喉头的腥甜,低垂的眉目添了几分忧郁。
如果这样的话,她甘愿做一个无名者。
只为留在他的身边。
柳从寒还需要她,最起码这十个月,她不会出局。
到了休息室,柳从寒摘下墨镜,高挑的身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柳从寒里面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棉麻t恤,下身是一条浅色的牛仔裤,平底鞋,外面披了一件风衣。
穿的平平无奇,但那张脸还有身上的气质,足以看出不是这个小岛上出生的人。
身边的李酥然也是如此。
她穿着浅紫色的宽松上衣,露出漂亮的锁骨,下面穿了一条长裙,头发挽成丸子头,完美的脸型和骨相全部露出,像芭蕾舞演员。
“人呢?”
柳从寒看见空空如也的休息室,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旁边的工作人员一脸为难,“刚刚有两位小姐过来,然后把那位先生带走了。
我们也阻拦了,但是没办法,那位小姐要报警……我们不敢…”
这里的工作人员虽然对那些钱很心动,但也不敢惹官司。
而且那两位小姐给出了同样的价钱,现在那钱已经安稳的躺在他的账户里了。
先来和后到他分的清楚。
“两位小姐?她们叫什么你知道吗?”
柳从寒心里已经知道是谁了,问出来只是为了确定一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其中一位小姐姓宋。”
工作人员低头,就是这位宋小姐先说要报警,然后又掏出了手机给他转了十万块钱的账。
他先是要被吓死了,后来又升起无尽的喜悦之情,再无反抗之力。
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女人把苏先生带走了。
“宋芊芊…”
柳从寒冷笑着从嘴中吐出三个字。
工作人员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听另外一位小姐是这样叫她的。”
“今天有游轮出海吗?”
李酥然在一旁突然问道。
“根据您的要求,我们岛上的航线已经全面停止了,但是确实有一个私家游轮在岸边停靠。”
李酥然又问,“那艘游轮现在走了吗?”
工作人员急忙打电话询问了一下,然后点头,“那一艘游轮在三分钟前已经出发了。”
李酥然:“果然,我就知道。”
柳从寒回头看她。
“沈晚晚会做全面的准备,那艘游轮一定是沈晚晚的,她们家喜欢买游轮。”
李酥然还知道沈晚晚动作很快,看来她们已经发现彼此的存在了。
“追过去。”
柳从寒说完这句话,立刻转头。
才过去三分钟而已,这么长的时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会了。
最起码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苏君墨还没死。
既然没死,那他就再也别想跑了。
柳从寒下意识的扶着自己的小腹,眼底出现温柔的光,他们都是渴望一个家的。
苏君墨知道这一切之后,绝对不会再离开了。
哪怕她是如此的卑劣,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绑住他。
可是她不后悔,如果苏君莫要恨,那就恨吧,最好恨她一辈子。
…
豪华游轮在海上行驶着。
沈晚晚抓紧船上的围栏,望着另外一艘游轮停靠在岸,眼底是深深的担忧。
柳从寒她们也追过来了。
而在游轮最豪华的那个房间,苏君墨被牢牢的绑在床上,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就连双眼也被密不透风的黑布紧紧蒙住。
口里塞了些东西,连声音都不能发出。